夏涓低着头，下巴抵住胸口，让自己的表情始终保持在一种不哭不笑的状态之下。

但那不断分开的两边嘴角。

与内心中忽然间暖暖的感觉。

都还是让夏涓明显的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自己……

闭着眼睛，夏涓痛苦不堪的同时又悲喜交集。

她发现自己真的从未有过的矛盾。

仿佛她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

一个人在告诉自己往东。

一个，却告诉自己一定要往西。

这种分裂，一边是她十八年来的男儿过去。

是她难以磨灭的曾经。

而一边，又是她短暂的如今。

是她不敢接受，害怕接受的现在。

过去，现在……

那未来呢？

未来的事情，谁也不好说。

所以在一刻。

夏涓的身子终于缓缓的从墙壁上滑落，跳了下来。

她呆呆的站在黑夜之中，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是她知道。

莫穆晴喜欢自己。

叶宁……也喜欢自己。

可自己这样自私自利，浑身缺点，死要面子。

甚至可以为了颜面而杀人害人的人……

我……究竟哪里好了？

身子靠在墙上，眨着眼睛一言不发。

夏涓在这一刻有些迷茫，完全的失去了意识与思维。

就像一块石头。

……

“哗啦啦……”

从浴桶中站起的身子带着哗啦啦的水流落回了浴桶之中，溅起了无数涟漪。

早就事先准备好的侍女见眼前的人从浴桶起身。

便赶紧低着头，举着毛巾开始将对方的身子擦得干净。

另一名侍女，则在擦拭干净之后赶紧举着衣服走了上来。

唰！

衣服一甩。

薄薄的衬衣已经套在了身上，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腹肌。

“进来吧。”

举起双手，让两边的侍女将自己的衣扣系上。

曹明昏淡淡的扫视了一眼那站在门外许久的黑影。

便微微一笑，传唤进来。

“是，督公！”

那黑影点了点头，很快就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什么事？”

扣子记好，侍女将刚刚沏好的茶水端了过来。

曹明昏翘着兰花指优雅的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茶水。

一边喝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启禀督公，是……”

不敢声张，甚至不敢开口。

眼前的黑衣人将手中的一封信举了起来，呈到曹明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