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认识我？”

“南明市不认识你的高中生反而很少吧？”女生扇着手里的牌，只剩下对二。

“你是二中的学生？”

程明在二中里也算异类，学生都不认识几个，高一时的同班同学也都没啥印象了，周莉说不定认识多点。

“我是一中的，我叫秦琦。”

程明觉得自己已经够低调了啊。

“因为你本来是一中的学生，却中途跑去了二中，还把陈孜艺拐跑了，我们老师天天念叨，你还放弃了清北，选择复旦，你这个人可真讨厌啊，总是选第二好的。”

解释起来很麻烦，程明索性闭嘴。

“我看是清北的人看不上他吧，他死要面子才说自己放弃清北的。”和秦琦面对面的男生不屑地说道。

“可他两块国际奥赛金牌不是假的吧？对二，我先跑光了。”

秦琦打出两张牌，朝程明伸出小手，她梳着马尾辫，穿着蓝色长裙，白色短袖衬衫，纽扣系到了脖子根，标准的女学生打扮。

“我也是复旦，虽然我们在高中的时候没能成为校友，但我们在大学成为了校友。”

“你好。”

程明礼貌性地半握住了她的手，一脱即离。

车厢虽热，她的肌肤却有一丝冰凉的触感。

饶是如此，对面这三个男生的眼神都快把程明生吞活剥了。

“你还蛮绅士的，一定很受女孩子喜欢吧？关于你的绯闻很多哦，你和陈孜艺，还有我们学校的林静怡到底什么关系？林静怡也是复旦的学生吧？”

程明是没想到自己能成为传奇和绯闻制造机，但高中的生活本就沉闷，他的故事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消遣倒也不奇怪。

“和陈孜艺是朋友，静静……林静怡是我女朋友。”

“你们没一起坐火车去上大学吗？”

“她在软卧车厢里。”

“真好啊，我也想坐软卧，好像还有空调吹吧？可惜钱包不允许，那你怎么在硬座里呢？”

“估计打肿脸充胖子给女朋友买了软卧票，自己没钱了只能买硬座吧。”秦琦对面的男生又开始冷嘲热讽。

“嗯，就是这样，宁愿自己苦一点也不能亏待女朋友。”

程明的话反而把对方呛得哑口无言。

“我要是有这样体贴的男朋友就好了。”秦琦叹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重新洗牌，再来一把。”男生搓着牌说道。

秦琦给程明介绍了在座的各位，出处针对程明这位男生是比他们高一届的学长，也是复旦的，叫郑竹。

原来是学长啊，难怪啊。

坐在靠窗的女生是华东师范的，赵竹左右手边的男生分别是华东理工和上大的，他们都是一中的学生。

“一手蓝牌不想玩，给你玩吧。”

秦琦把牌覆盖在程明的面前，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程明掀开牌看了一眼，确实稀碎，一张大牌都没有，没有顺子。

但拿来打发打发时间确实可以，程明自然成为他们这个小团体攻击的对象，惨败收场。

一群大学生聚在一起谈理想、谈经济、谈时政，谈中外关系，郑竹刻意地卖弄着自己的学识，高谈阔论，嘴里时不时蹦出一两个生僻的专业术语，还提及什么共济会、骷髅会。

秦琦貌似不怎么吃这一套，靠窗的女生听得目放精光。

程明可不想和这群小男生玩争风吃醋的游戏，更何况是不认识的人。

差不多可以回自己的车厢了。

程明见一个老人家就扶着他们的座椅靠背，脚边放着大袋的行李，起身说道：“老人家，我这个位置给你坐。”

“假惺惺。”

郑竹本想看程明的笑话，等他站得累到不行时再取笑他，做好人好事也要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却不料程明直接朝中间的餐车车厢走去。

要是回不去软卧车厢，程明就点一些狗都不吃的东西在餐车里赖一会儿好了。

好在列车员还是给程明放行了。

一群女生正在玩《谁知我心》打发时间。

普通车厢和有空调的软卧车厢简直是两个世界，也没有讨人嫌和碍眼的家伙。

“啊，终于活过来了。”

程明趴在躺在静静的大腿上，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对不起，都怪我想坐火车，给你添麻烦了。”周莉带着歉意说道，她还是高看自己了，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周莉一直想去还你，我说不用了，是该让你吃点苦头。”静静的手指头梳着程明满是汗水的头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