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高兴吗？”

“高兴啊，因为能和你一起睡。”

“你真的是……”

程明不由自主地搂紧怀中的徐娟，抚着她的臀部和后背上的肩胛骨，往自己身上靠，恨不得无缝地贴在一起。

可惜关了灯，没能看到徐娟现在的表情。

正因为徐娟表情变化少，一点点的细微的变化都弥足珍贵。

徐娟没吭声，倒是程明先意识到不对，稍稍给徐娟松了绑。

“对不起，我是不是有点太过用力？”

“用力点好，虽然我没叶媚那么喜欢，但痛痛的感觉也不错。”

“果然还是会痛的吧……”

毕竟程明都痛不欲生了，更何况流血的徐娟，哪怕她当时面无表情，宛如人偶。

“嗯？”

再瞒一会儿的话，这样的日子是不是能一直持续呢？

说出前世的事情，徐娟能有什么变化吗？

好的，亦或是坏的，又或是能想起前世的事情。

但必须要改变的，早点坦白总比某一天突然暴雷的好。

那是程明完全没办法狡辩的人渣行为。

“我很久问过你有没有做过奇怪的梦吧？”

“好像是有这一回事，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我不喜欢做梦。”

“之所以会那么问你，是因为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又很真实的梦，梦醒后也记得大部分重要的事情，里头也有你，在那个梦里我对你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

“居然没一丁点的反应吗？感觉很像我。”

“就是你啊！”

反应一般般。

结果只是程明在自己吓自己吗？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遗憾和失落。

重生以来，程明拯救了很多人，也可能在无意间伤害了很多人，他做的补救工作也只能说微乎其微，他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们就差不多了。

但他自己却没能得到完整的救赎，前世的小怜只是与他一起堕落了而已，和他一起重生的小黎，算是解开了他的半个心结。

至少还有一半在徐娟这里。

“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也被回家的小黎看到，那天也打雷下雨了。”徐娟打了个响指说道，“这就是那个吧，预知梦。”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对你做了那种事情。”

“不是梦吗？”

“对你来说可能是梦，但对我来说就是真实发生过的。”

“唔，那我不原谅你。”徐娟俏皮地说道，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原谅也好，说到底，没有想起前世记忆的徐娟的原谅压根就不作数，只是程明在自欺欺人。

让那股罪恶感再陪伴着程明也不错。

“再多说一点梦里的你和我。”

“其实我们在梦里相处的时间很短，也很单调，没什么交流沟通，你也完全不说话就是了。”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程明当时还和不学无术的家伙们混在一起，在风气很差的高中里稍微保护了下徐娟。

“你觉得你和连姨离开后会去哪里？”

“不知道，因为我们没有其他的容身之所。”

“但妈妈的话，可能会回老家吧。”

“我在老家的回忆几乎全是痛苦的，很小的时候可能有高兴的回忆，但我现在也记不清了，妈妈应该不是吧，她有那么一丁点高兴的回忆，不管是和爸爸刚结婚的时候，还是小时候和程叔叔……”

徐娟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说道，“这话是不能说的吧？”

“我觉得应该没事的，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活了大半辈子，怎么可能还在意小时候的事情啊。”

虽然没能得到真正的原谅和救赎，但说出来之后，程明的心里也舒畅不少，这一觉睡得很深很沉。

但在入睡之前，稍微地想象了一下长大之后的徐娟在北江老家生活的场景。

“你在梦里占我便宜，那我就要在现实里找回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