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扯了好不好，哪有人的追求是越混越低的！”

维多利亚翻了个白眼。

“不不不，这可不是胡扯！”

李恪摆了摆手指，对着维多利亚说道：

“这个世界上的人是分很多种的，有些人喜欢钱财，有些人喜欢权势，有些人则是喜欢艺术或者科学，而也有些人，就是不喜欢居于人下，不肯当被人管的人，‘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说的就是这种人了。

一家跨国垄断企业的高管确实风光，但只有他还没有做到企业一把手的地步，就终究还是被人管的那一个，如果这个威尔逊·唐宁就是不喜欢这种被人管束使唤的感觉，他为什么就不能另起炉灶，自己跑出来当自己的老板呢？”

李恪的话说得伊娃哑口无言。

确实，这世界上就是有那种不甘心站在别人后面的家伙，为了成为“鸡首”，放弃优渥的收入与高人一等的地位，选择在另一个领域当发号施令的那个人，这种可能性的确是有的。

但是，这个威尔逊·唐宁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维多利亚总感觉里面还有其他内情。

“当然，以上说的也都只是我的猜测，实际情况或许比这更加复杂，或许完全不同，反正只要逮到这个威尔逊·唐宁就能知道了。”

李恪这么说道，然后话题一转，提起了另一件事：

“真正要警惕的，是这个‘机械福音教派’本身！信徒、宗教、灵能，这三种要素加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根据这个世界亚空间与灵能的关系，原本在李恪的世界中只是虚妄的宗教与信仰，在这个世界是真的有可能会在亚空间中制造或者吸引到什么东西的。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什么都没弄出来，这个宗教就是一个骗人的幌子，那自然皆大欢喜，只要弄死“中村久世”这个教祖，基本上就不必再担心什么了，这样的小宗教自然而然就会瓦解。

但要是糟糕一些，这些人通过这种信仰以及其中作为触媒的灵能，在亚空间中吸引到某种强大亚空间生物的关注，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不管是亚空间恶魔也好，更恐怖的亚空间邪神也好，只要盯上了地球，那以地球现在的实力，绝对只有GG这一个结局。

当然，最糟糕的结局，就是这些信仰直接在亚空间中创造出一个真正的神——但以这个教派的信徒数量，这种可能暂时应该还不需要担心。

“要是那家伙真的有在用灵能做些什么，那么三天后的公开布道就是观察的最好机会！”

虽然李恪并没有详细研究过灵能与宗教的关系，但以他对灵能的了解，一大群与灵能有关的个体聚集在一起，举办某种仪式，肯定会发生某种变化。

事实上这一点从维多利亚的亲卫队们身上就可以看出端倪。

在她们学会收敛自己的灵能之前，当她们汇聚在一起之时，彼此之间的灵能回发生共鸣，进而放大她们的灵能反应。

虽然这些被植入了洗脑程序的信众并不是灵能者，但他们终究还是接触到了灵能，甚至大脑里的洗脑程序中就含有灵能，以如此大规模聚集在一起，不发生点什么变化才是奇怪的事情。

……

不过，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李恪他们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干等着。

他们一边继续像寻常旅客那样到处走走看看，另一方面也在仔细观察着这座小城市的方方面面。

尤其是有伊娃这位“全知全视”的监视者存在，整个城镇中的所有大小事件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然后，他们发现，在这三天中，一车又一车不明物资从城外运入，送进那间即将举办布道的教堂里。

这一发现立刻引起了李恪他们的兴趣。

借助被“感染”者的眼睛，伊娃能够看到，那些设备似乎是用于维护培养生体组织的装置。

在一台没有盖好帆布的装置中，她甚至还能看到透明玻璃罐里面装着的巨大脑组织。

“湿件？”

通过外置电子脑同样看到这一幕的李恪与伊娃互相看了一眼。

那个巨大培养槽里面的巨型大脑虽然看着和塞拉诺基地中的那些湿件主机很像，但大小却比后者大了数百倍，这显然不可能是自然生长出来的大脑，而必然是人工培育出来的。

不过想到中村久世，或者说威尔逊·唐宁本身就出身于擅长生物技术的北美生物集团，能搞出这种东西来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超级大脑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李恪三人这时候正好逛到距离教堂不远的地方，在这里，李恪可以清楚地感知到教堂内部的灵魂气息。

但他此时只感觉到了教堂内神职人员的灵魂，并没有感知到那个巨型大脑中有任何灵魂反应。

换句话说，那就只是一坨没有灵魂的肉块而已。

“该不会，是像你的外置电子脑一样的装置吧？”

一旁的维多利亚这么说着。

李恪与伊娃闻言，也不由得想到这一点——这确实很有可能啊！

如果那个威尔逊·唐宁是个灵能者，或者用某种方式获得了操控灵能的能力，那么他确实可以通过这种外置大脑的方式增强自身的思维能力，甚至用以增幅自身的灵能。

至少李恪自己就办得到这种事情。

而如果这一切推测都成立的话，那这个威尔逊打算拿被增幅后的灵能干什么？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啊！”

虽然发现了异常之处，但李恪他们却并没有轻举妄动。

因为他们发现了，当三人越来越接近教堂时，周围的人群也越来越多地关注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