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迪林看着片的眼神变了变。
“嗯。”
“片小姐,你不是人类??”
“我也没说过我是人类。”银发少女歪了歪脑袋。
依米的视线也转到了银发少女身上,若有所思的看着片。
“以尸体为养料的花,任凭它生长下去岂不是很危险?”
“你想切断它的根须?”
“为什么不呢?”
“你是个有趣的人。”片双目没有神采的看着迪林。
“有趣?”
“尸腐之花,虽然并不是真的以尸体为养分,但出现条件的确与尸体分不开关系。”
“你知道么,尸腐之花的出现条件需要成堆的尸体,至少得堆得如一座小山那么高,而且这并不是它出现的唯一条件。”
“尸腐之花是卡莱布恩的肿瘤,可大多数人仅仅能看到它是个祸患,不曾想过是谁为这颗祸患提供了生长的温床。”
“所以,就放任它一直长大么?”片这副不为所动置之事外的样子让迪林有些无法理解。
“阻挠它生长是毫无意义的没有任何意义,它不畏刀剑,吸收神权与魔法,至今没有任何人能使它枯萎,抑制它继续生长的办法倒是有,不过人类是做不到的,或者说,没有种族能够做到。”
“方法是什么?”
“阻断负面情绪的滋生。”片回答道。“没有过多的负面情绪,也就不会滋生怨念,尸腐之花便没有生长的环境。”
“若不能,它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长越大。”
“听上去似乎有解决的办法,但实际上这是个死局,我从未见过尸腐之花诞生后出现停止生长的情况,往往这朵花的诞生,就意味着问题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
“这朵花连神权都不怕??”迪林感到不可思议。
“存在即合理,这朵花的出现是世界的畸形,也是世界法则的必然,是世界法则正常运作的表现。”
“它是正常形成的【世界修正】,就好像人体,脊椎歪斜会用其他部位代偿维持平衡,病毒入侵会高烧杀死病菌一样,世界没有意识,只会按部就班的解决问题,不会管这样做会不会解决人类。”
“生命的念想,是世界运作的原料,不要小看了芸芸众生的怨念。”
“力量源于愿景,而怨念也是愿景的一种。”片说着迪林听不懂的话,但这些话让他听着有些耳熟。
“所以,那朵花管不了?”
“没人管得了,也没必要管,而且,就是管了也没用,尸腐之花仅仅是怨念的表现,而非源头,治标不治本。”
片起身,缓步走到简陋的炼金台前。“你可知道这些药物的原料是什么?”
经由片提及,迪林才注意到木柜上储存的这些炼金药物色泽不太对劲,有些,过于浓重深沉了,像是其中的原料加的太多,导致颜色变深,深得甚至多了一丝灰黑。
“我不懂炼金学。”
“它的原料,是尸腐之花的汁液。”
“那东西的汁液可以入药?”
“不仅可以入药,还是相当珍贵的药材。”
“你就是为了采集那朵花的汁液才在这里定居的?”如果是这样的话,眼前这名少女的主观意愿明显是不想让尸腐之花凋零的,她说的话不能全信。
“主次关系错了,这只是顺带的。”片转身,看向迪林。“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只能在这里。”
“迪林,你相信所谓使命么?”
“使命?”
“每个人降生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带着使命来的。”
“只是大多数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我与其他人的区别就在于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片小姐,你能说点我能听懂的话吗?”
片不语,凝视迪林良久,没有说话。
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精灵对睡眠的要求不算高,但睡上一觉更有精神。
屋外的水缸里备有水,简单的进行过洗漱后,推门入内迪林就看到木桌前的依米正在褪去身上的连衣裙,如羊脂玉般粉嫩的肌肤裸~露在外,摁下去仿佛能挤出水来。
解开发带,纯金色的发丝垂落而下,披在嫩滑如玉的背脊上,遮住了小蛮腰与羞点。
依米本就是萝莉身躯,胸部的残念并没有影响这份稚嫩与清纯,反而让它锦上添花。
听见开门声,依米下意识看向了门口处的迪林,后者立马就把门给关上了。
“换衣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洗漱,为什么要专程通知你?”依米只觉得迪林很矫情,这屋里屋外又没有男人,换衣服随意一些怎么了?
大惊小怪。
迪林进屋了,轮到依米在外面洗漱,溅起的清脆水声清晰的传到了迪林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