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程让向身边的伊莎贝拉伸出手道:“好吧,回来一趟确实闲不下来,抱歉伊莎。”
“没关系。”伊莎贝拉笑着摇了摇头表示理解,轻轻牵住了程让的手,“现在我们怎么回去?要坐车吗?”
“不了,赶时间,你应该不恐高吧?”
“诶?我没关系.....”
程让的嘴角挑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个公主抱便将伊莎贝拉搂了起来,“那就带你玩点刺激的。”
被突然抱起来的伊莎贝拉口中发出轻呼,脸颊染起了淡淡的红晕,问道:“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程让脚下用力一蹬,周围的景象便瞬间被拉上了高空。
“咿呀——!”
迎面涌来的狂风和剧烈的推背感便令她忍不住叫了起来,立刻下意识反手紧紧搂住了程让的脖子。
程让带着伊莎贝拉以极
快的速度跃上了高楼,并在楼顶间快速纵跃了起来,向着隔离区的城壁方向弹射而出。
而怀中的伊莎贝拉除了刚刚起步时的惊叫以外,很快就习惯了视野两边快速后退的景色。
从高空俯视下去,街道被一层淡淡的薄雾遮盖的朦胧起来,地面上的车辆和行人像是蚂蚁一样渺小,轻微迭起的失重感再加上这一览众山小的爽快感觉令伊莎贝拉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能笑出来,看来你还蛮享受的?”
随着高度下落,程让脚下再次轻点楼顶,呼啸而来的风将怀中少女柔顺的金发吹拂的肆意飞扬着,别有一番风味。
“如果是别人带着我这样赶路,我说不定会吓晕过去。”
“哦?”
“但是你不一样。”伊莎贝拉一脸惬意地将头靠在了程让胸口。
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声传来,令她感到无比安心。
“虽然我知道你一直忙来忙去的,但你未必也太不对我上心了吧,偶尔也多陪陪我啊!”伊莎贝拉随后又有些不满地用脑袋撞了一下程让,抱怨道:“不能说我总是理解你,你就把我扔在一边自己跑了,再这样下去我可就要任性起来了喔!”
“啊,哈哈哈....确实。”程让有些尴尬地苦笑起来,对于自己女友的关心确实不够多,会被她这样抱怨也是理所应当的。
“还有,列蒂西雅小姐似乎对你也有点意思。”
“咳咳咳咳!什么?!”程让脚下一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伊莎贝拉嘴巴一扁,用手锤了下程让道:“你不会没看出来吧!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她看过来的眼神简直都要把醋坛子打翻了!”
“呃,要是这么说的话,好像是有点....话说她看谁不都是那副表情吗?”
伊莎贝拉听着程让的回答,无力地叹气道:“本来计划和列蒂西雅小姐独处的计划也被打乱了,我其实也蛮好奇的,想要借着学习咒法的机会顺便问问她。不过毕竟这里是赫尔沙雷姆兹·罗特嘛。”
“怎么一副见怪不怪的语气,你不会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溜出隔离区了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你就是乱跑出来了吧.....”
伊莎贝拉抬头看向程让,眉头微皱了起来:“那又怎样?我是和同学一起出来玩的,而且我也知道哪里危险不可以去,你未免对我担心过头了吧。”
“我只是....”
“担心我的安全?你总是这么说!那你就一声不吭的拍屁股走人,连短信甚至都不给我发一个就去别的世界了?”伊莎贝拉的语气渐渐重了起来,一把拉住了程让的衣领,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里射出的目光直直刺向程让,令他下意识想要躲避。
温柔的人一旦生气会异常可怕,因为别人往往将她的不轻易发火看成不会发火,将她的装糊涂看成没有底线,不知道在她动怒之前,其实已经忍耐了无数次。
当她被人伤害了的时候往往不会马上告诉你,大吵大闹,而会选择看在眼中,咽下一堆负面情绪和带刺的说话,要么沉默不语;要么以婉转的方式表达想法。
这样的忍让并非源于退缩,而是因为她不想跟别人吵起来;不是由于她天生没脾气,而是因为她不想失去这段关系。
因此,有时知道别人瞒骗她,只要不越过底线,她亦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揭穿,留你一点面子,期望别人以后会以诚待她;被别人胡乱承诺她什么,到头来总是做不起的,甚至时间一晃别人就忘了,她亦很快原谅别人的出尔反尔,希望别人下次说到做到。
“每次说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来陪我,可也是几乎每次都会因为突然发生的意外不了了之,我上次亲手为你做的一桌子菜都已经放了冰凉,最后还是克劳斯先生打电话过来告诉我说你已经走了!”
怀中的伊莎贝拉眼睛渐渐红了起来,但强忍在眼眶中的泪水终究还是打了几个转从眼角滑落。
这是伊莎贝拉第一次对自己这样发脾气,程让在愧疚的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语。
跳跃着的脚步停了下来,两人在某个楼顶处落脚,而隔离区的黑色城壁已经距离这里很近了。
伊莎贝拉从程让僵硬的怀抱里逃了出来,缓缓后退了一步。
“你如果真的关心我,喜欢我,就不要总是用那些完成不了的承诺来敷衍了事....”
“抱歉。”
“......”
伊莎贝拉吸了吸鼻子,抬起袖子将眼角的泪痕蹭去,低声道:“道歉的话,我已经听够了....我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而已,甚至是多信任我一点,我很清楚这座城市到底有多危险,也很清楚你在担心我遇上和之前一样的事情.....”
“但仅仅是一昧的逃避,是不能在这里生活下去的不是吗?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