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
砰!
宿傩的脸颊随后猛地迎来一拳,被虎杖狠狠打飞,得意的表情还没能在脸上停留半秒便被巨大的力量扭曲。
哗啦!
望着被自己打飞的宿傩,虎杖心中猛地爽快起来,叫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无条件让我复活?我本来就是被你害死的。”
宿傩撑起身子,嘴角咧起残忍的笑意。
“...那就这样吧,现在开始互相厮杀,如果你赢了我就无条件复活你,我赢了就照我的束缚复活。”
虎杖摆出挑衅的姿势,刚要答应的瞬间,整片空间突然传来地震般的动摇感。
——轰隆!
“唔!发生什么了?”虎杖连忙稳住身形,迷茫地环顾四周,向宿傩问道,“这是你搞得鬼吗?”
宿傩的表情先是有些发愣,随后显得格外惊讶,但并没有回答虎杖的问题。
见他这副模样,虎杖大概也猜到这应该是宿傩都始料未及的变故。
轰隆!
整片空间再度震动起来,像是被狠狠甩到了地上的盒子那样,就连宿傩都要扶住一旁立柱似得的巨大骨架才能保持平衡。
“是什么东西啊?!”
待震动平静下来后,宿傩将双手插进宽大的和服袖口,面色凝重地向虎杖身后望去。
“看来我们迎来了一位不得了的客人啊。”
“嗯?”
虎杖跟着宿傩一同回头看去,远方的漆黑雾气中好似翻滚着巨浪,向这边扑来。
那是...什么东西?
与脚下仅仅没过脚踝的猩红色血水相比,足有数十米高的滔天黑色浪潮映射在虎杖因震惊而收缩成针芒状的双瞳中!
随后转眼之间,巨浪下落,轰然发出巨响,将整座骸骨组成的白色山丘夷为平地,宿傩不得不被迫跃起到高空,笼罩在这里的宽大胸骨骨架上落脚。
浅浅的猩红色血水早已不见踪影,水位线生生拔高十几米,最高点的骨架也只剩下小片的落脚点,四周全部被深不可见底的漆黑色潮水所淹没。
“听说你在背后说我坏话?”
一道狂放不羁的声线混杂着平静的语气,交织在一起从黑暗中传来。
啪嗒...啪嗒...啪嗒....
紧接着一道黑发身影踏着漆黑水面步步前行,出现在宿傩面前,手中还提着瞪大眼睛像是小猫一样缩着四肢不敢触碰黑色潮水的虎杖。
宿傩危险地眯起眼睛,望着出现在不远处的这位“不速之客”
“你是....”
“忘记了吗?明明不久前还刚把我打穿了四层楼板一拳轰进地板里呢~”
程让平举的右手一松,虎杖惊呼着落下,随后一屁股坐在了水面上。
本以为自己会被淹没的虎杖却发现,自己像是没有重量的羽毛般,可以轻而易举地漂浮在上面,不由得感到十分稀奇。
而其实更令他稀奇的是——
为什么程让能够出现在两面宿傩的生得领域里?!
“吼,那个医生啊....抱歉,你头发变长了不少,一下子没认出来。”宿傩指了指头发,咧嘴一笑。
程让拢起一缕背后的长发,打量一番后恍然道:“啊,是....在内心世界里似乎我也会受另一部分的些许影响。”
随后程让不等宿傩,紧接着道:“我之前在外面敲门的时候,顺便好像也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约定呢,你们在聊什么,让我也听听不好吗~”
敲门?!
虎杖默默躲在一旁回忆着刚刚仿佛天地都要翻转过来的巨大震动,心想若是那也叫敲门的话....真正的【闯进来】得是什么样子?
......
宿傩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强烈的威胁感,是的,不是威压——而是威胁。
像是野兔在空旷的草原中遇到了盘旋的饿鹰般....
来自天敌那样带有窒息压迫感的威胁。
若是在外界都不至于如此,可这里是虎杖体内自己所具现化的内心世界.....
宿傩都无法想象程让到底是用什么方式硬生生地撕裂生得领域闯入进来的,并且这轻而易举碾碎了自己生得领域的诡异黑潮,其中所蕴含的诅
咒......
宿傩深深吸气,压抑下心中的震惊,勉强平淡地问道:
“你这家伙.....到底杀过多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