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修道者哪有那么容易切割自己的七情六欲,就连那些大乘期修士,距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但他们偶尔也会露出孩子般的表情。”

桂堂东自言自语的回到洞府,他的洞府装修风格简洁,实用主义拉满,招待客人拉胯。

尽管如此,客人依然不请自来。

冷热水浴池的大门打开,芳香的味道传来。桂堂东用以加速伤势恢复的设备,被某人当做浴室使用。

跟随湿漉漉的脚印,他来到自己的休息室,角落的床铺已经被一团粉色占据:粉色的长发,粉色的中衣中裙,脸蛋与手脚肌肤也满是娇艳的粉色。

女人听到动静回身,异域风情的五官很对桂堂东的胃口。她的长发好似绸缎,在身下铺散,她的中衣系紧,迷人的曲线被衣料“翻译”给桂堂东的视线。

桂堂东微微摇头,躺在床上的便是他的师姐历晴川,全门派上下唯一想要采补他的人……至少明面上只有她一个。

两人对视,历晴川抿着嘴笑,粉色的眼瞳里有着湿润的光泽,桂堂东懂得,那是她对他无声的邀请——邀请他共赴巫山。

桂堂东的脸沉了下来。

历晴川足弓弯曲,脚趾点在桂堂东膝盖上,她的脚小而美,可惜桂堂东对脚丫子没什么特别的偏好。

“你好像不太高兴啊,师弟。”历晴川说。

“因为看到你,师姐。”桂堂东回答。

“我们做了十五年的家人,你这样让我有些伤心。”

“家人是用来采补的吗?”桂堂东讥讽的反问。

“很抱歉,有时候家人就是会让你失望。”

历晴川翻了个身,拍拍旁边的位置,桂堂东躺下,他们肩膀贴在一起,这是他们还亲密无间的时候形成的习惯,哪怕物是人非,习惯依然刻在骨子里。

阳炎府长老历无咎与真传桂堂东这对师徒,可谓伯乐与千里马的佳话,但美好的故事背后,往往是被人刻意忽略的悲剧。

历晴川就是这段佳话里的悲剧,她是历无咎唯一的子嗣,在桂堂东掺和她的人生之前,她是父亲的爱女,是门派万人瞩目的天才少女,拥有光明的未来。

桂堂东的到来改变这一切,这个凡间少年超乎寻常的天赋和回报,在他修炼之初,他就已经被断定未来有一番大作为。

阳炎府不可能把资源平均分配给每位弟子,他们的规矩是给最具潜力的弟子最多的投入。

桂堂东还是历晴川?百年难遇的天才还是自己的女儿?是门派长老还是历晴川的父亲?

历无咎面临公义与私情的选择,修道者并非无情之人,只是私情被摆在容易牺牲的位置。

于是,那些原本属于历晴川的资源,被历无咎做主转移给桂堂东。桂堂东和历晴川原本关系很好,但因为历无咎的决定变得复杂。

“关于我想采补你这件事,是我母亲的丈夫和你说的吧。”

历晴川露出凄然的笑容:“你才是他的宝贝儿子,而我这个亲生女儿只是外人。

他把一切都给了你,原本属于我的一切,然后看你用我的东西,去取得原本属于我的地位,创造原本属于我的荣耀。

世人皆知桂堂东,谁还记得历晴川?”

历晴川胸口起伏不定,她歪头看桂堂东,发丝拂过他的脸颊,看到桂堂东脸上满是同情。

她把视线迅速从桂堂东身上挪开,每当看到他的时候,她都会心软,而心软,等同于伤害她自己。

“我母亲的老公对你具体说了些什么,说为了门派大义,你杀了我也无所谓?”她问。

“师姐,家人相残那种事太可悲了。”

历晴川比自己的父亲更懂桂堂东,她顿时明白桂堂东的言外之意——历无咎做出终极的取舍。

委屈和愤怒驱动她翻身压在桂堂东身上,长发编织如同帷幕,桃红色的眼眸盯住桂堂东的喉结,投射危险的视线。

“堂东,你以前说你最喜欢粉色,所以我研习阴阳玄聘功,这门采补之术把我的头发,把我的眼睛,把我的嘴唇,把我的肌肤,就连我的思想全都变得粉嫩粉嫩的。”

历晴川用甜的发腻的嗓音说:“在你刚来的时候,你的眼睛就一直往我身上看。你是喜欢我的吧,我也喜欢你。

相爱的修士当结为道侣,就让我们进行道侣的仪式吧。”

“这是采补,师姐。”桂堂东冷静的说。

“不,师弟,这是爱。”

历晴川的身上带着沐浴后的花香,桂堂东偏过头去,被狗师姐气晕:历晴川是他重视的人,而他重视的人却要采补他,农夫与蛇了属于是。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师姐,因为你打不过我。”桂堂东说。

历晴川像挨了一记轰拳,身体摇晃两下,被狗师弟气晕。

桂堂东不过是在陈述事实,但事实就是如此伤人,历晴川比桂堂东大五岁,修炼的时间是桂堂东的一倍,现在却必须仰望他。

绝望让她多出一丝狠劲,她运转功力,俯下身来要吻桂堂东,想要强行采补他。

下一秒,她被定住,甚至没看清桂堂东出手的时机。

“我们一起生活十五年,师姐,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比起采补我,其实可行性更高的是你激怒我,然后被我杀死。

你知道师傅对你一直有所愧疚,如果我杀了你,我们这对师徒就做不下去了……而师傅余生都会活在悔恨里,心态大乱,再无飞升上界的可能。”

桂堂东替历晴川理好发丝,整理衣服,把她平放在床铺上。

“尽管不是我的错,但我的出现的确夺走属于你的资源,你的人脉甚至是你的家庭你的父爱,所以我一直努力弥补你。

你就没发现吗,从我发达之后,我对你就像爸爸一样好,想要把你失去的父爱弥补回来,所以听到你要采补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可怜的高老头。

我原本可以作为你的弟弟,你的朋友或者像道侣一样爱你,我们的关系会更自然和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