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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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堂东打趣道:“你对南轻絮的私人感情呢?”

历晴川同情南轻絮,在她身上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在物伤其类的驱动下,她也避免南轻絮选择更糟糕的路线——比如和桂堂东作对。

尽管南轻絮的人生已经非常糟糕。

竹王布设的机关,让少廪君的队伍在钟离山又艰难挣扎一日。晚上,少廪君给桂堂东使了个眼色,桂堂东跟着对方来到临时洞府。

“就如同流言,兄弟,我不是凤凰的血脉。”少廪君开门见山的说。

“我不在乎。”桂堂东平静的回答,“反正你是少廪君。”

少廪君露出感动的神色,但很快变成忧愁:“谢谢,但我很在乎,讲究血统尊贵的地梁宗更在乎!为此,我每天都要忍受折磨!”

少廪君烦恼的抓了抓头发,他解下腰间佩戴的小钢瓶,丢给桂堂东:“不用猜了,我就是靠这东西来伪装成凤凰的血脉。

你打开尝一口,就知道我有多痛苦了。”

桂堂东拧开瓶盖,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滴了一滴在手指上,把手指含入嘴里,没尝出什么滋味。

“就这……呕!”

虽迟但到的呕吐欲望在桂堂东喉咙里泛开,这东西经过他舌尖的探测阵法时,已经为他解析了配方,不是毒物,气味糟糕但口感不差,而催吐的能力却是顶级的。

他吐出几口胃液,胃液挥发化作灵气散逸,金丹期的修士胃不再承担消化功能,而是化作储备装置,高度压缩而呈现液态的灵力在其中储备着。

少廪君苦笑道:“这下你能理解我的痛苦……呃,兄弟,你怎么笑起来了?”

“正因为难喝,所以才有开发价值。”桂堂东的眼睛闪闪发光,“以后被我抓到临淄城的修士,可以用这东西刑讯逼供。

那些服苦役的修士,谁不听话就给谁来一口,比鞭子都管用。”

少廪君的悲伤被桂堂东的泥石流冲的一干二净,半晌,他露出蛋疼的表情,拍拍桂堂东的肩膀:“兄弟……你做个人吧。”

第三十一章 少廪君的故事 下

气氛恢复融洽,少廪君给自己倒杯酒,一饮而尽后说道:“我没有10岁以前的记忆。”

“嗯?”

“等我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时,是我的父亲给我置办生日,我像是突然来到世间一样,并理所当然的接受了生活。

父亲告诉我,他是地梁宗真传,出身五大老之一的郑氏,而我的使命是成为少廪君。

在外人看来,地梁宗掌握的血裔飞升,是八条飞升里最安稳的一条,每五百年必定会塑造出一个具备飞升资质的修士,但其实,这五百年的周期里,充满了血腥而黑暗的竞争。

五大老都想要培育飞升者,同时不想其他家族出现飞升者,他们时而联合,时而争斗,我的父亲就是争斗里的受害者,他被其他家族送来的女修死士彻底摧毁了生育能力。

对于父亲和背后的郑氏而言,这不吝于宣告他们提前输掉比赛,但家族已经为此努力了四百余年的时间,沉没成本逼得他们赌上一把,偷偷从外面寻找与地梁宗功法契合的孩子收养。

14岁的时候,我个子长高,但最炎热的时候突然变得情欲澎湃,且充满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时候,父亲才向我讲述真相。

原来,我是被他收养的养子,渠道来自于魔门修士,魔门修士抹去了我的记忆,好让雇主方便tiao教养育。

郑氏和父亲在我身上赌上全部,且许诺成为少廪君之后种种光明的未来,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半大小子,听说能变强,有百人后宫,有珍宝,享尽荣华富贵,我哪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桂堂东点点头:“如果我在你这个年纪,我答应的可能比你还快。百人后宫对青春萌动像是泰迪一样的男孩子,杀伤力太大了。”

少廪君叹息道:“是啊,我稀里糊涂的应下此事,为了伪装成凤凰的血脉,我牺牲太多,而我最渴望的百人后宫,得到之后才发现是慢性刑罚。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少廪君赋予我的一切享受与苦难,我无法想象失去少廪君的位置会发生什么……那时候,对我来说,或许死亡都是一种仁慈。

无论如何,我都必须保住自己的位置。”

“很高兴你有这个觉悟,”桂堂东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夜郎侯是怎么瞧出你的破绽?”

少廪君晃了晃自己的小钢瓶:“通过追踪配方里几味药材,他们伏击我,捕捉我一名亲信,我采取止损手段,勉强阻止他们拿到关键证据,避免宗主直接处理我。”

“那位廪君的意思是,赢的人是少廪君?”

“差不多。”少廪君点点头,“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

“我当然会帮你的忙……容我问一句:你没想过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吗?”

“从没有,为了成为少廪君,我必须是郑氏子嗣,我不记得我的亲生父母,他们于我只是陌生人……不,是阻碍。

想想看,如果夜郎侯掌握这个情况,我至今凭借谎言建立的一切,就都要崩塌了。”

桂堂东拍拍少廪君的肩膀,他转身离开,回到自己洞府里发呆,直到阴影降临在他面前,把他揽入怀中。

“桂道友,你在烦恼什么的样子。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吗?如果不能的话,闭上眼睛,这样慢慢放松下来……”

南轻絮的声音轻柔,但她的拥抱如此用力,致幻剂的味道比昨日更浓郁,衣衫比昨日轻薄,以至于在名义上算是友谊的拥抱,让桂堂东的心跳微微加速。

显然,南轻絮急了。

“南道友,你觉得建立在谎言上的功业,终有一天会因谎言而崩塌吗?”桂堂东问。

“呃,我不知道……但如果能说一辈子谎,瞒过天下人的话,那么功业就不会崩塌。”

桂堂东抬起头来,摸摸南轻絮的脸颊,南轻絮微微瞪大眼睛,想要说话,又硬生生忍住,身体绷的紧紧的。

“我挺喜欢狐狸的,可能仅次于海豚。”他说。

南轻絮忍不住抗议:“我是龙蛭,不是狐狸。”

桂堂东没有继续轻薄她,而是挣脱她的怀抱,说道:“我要求少廪君解释他的异常,他和我说了不少事。

正巧,南道友遗留在我这里的毛发解释了另外一些事,两边对照,我想问:少廪君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