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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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执行焦土战术吗,师兄?”

说话的是白牙,来自瀛洲,原本是侍奉伊势平氏的武士,源家取代平家掌握大权后,不甘受到对头统治的平家武士们纷纷外逃,阳炎府的筑紫都护府庇护了他们。

如果说,第一代人还只是暂时在筑紫都护府的辖地内栖身,做着让扬雨蝶的家纹重新飘扬在平安京上的梦,那么第二代第三代,已经被中原化的平家武士后代们,把中原之地当做自己的精神故乡,而真正的同胞让他们厌弃,他们无时不可想成为真正的“中原之民”。

成为中原之民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成为中原门派的修士,而受其教育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们首先考虑的是阳炎府,或者说,考虑阳炎府之外的门派,是一种耻辱,一种背叛。

白牙若有自己的未来,筑紫都护府会多一名大和抚子般的美人,但现实是,她的老爹眉开眼笑的看着她被阳炎府招贤堂的人接走,性转为男性,成为漂亮的奶油小生。

别看他长得娘,本家人又在瀛洲,但凭着他腹黑和必要的凶狠,他在阳炎府本部并没有受到别人欺负……哪怕他的飞行法宝是个破烂。

因此,在现场所有的修士里,白牙是心肠最狠的那个,所以他才能毫不犹豫的提出“焦土政策”。

修士“焦土政策”的指导原则是不给占领军留下任何有用的物资,而由于神奇的法术,导致占领军可利用的资源非常之多,而执行焦土政策,就代表他们需要转移或者破坏的东西是如此之多。

“不行,虽然从战略上延长胡道友与秋道友的补给线对我们有利,但那种残酷的焦土政策太过伤天害理。”桂堂东说。

“什么天?”白牙有些好奇。

“害的是什么理?”张三问。

他们以为这类政策会触发哪个势力,或者违反修士缔结的什么条约,桂堂东忽然想起,他前世的许多成语在这里是说不通的,在他刚刚踏进阳炎府,和师姐聊天用到“马首是瞻”的时候,就闹出文化隔阂的笑话。

“不,不能那么做。仅仅执行转移任务就好。”桂堂东说,“凡人们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我们做了伤害他们的事,他们同样会记恨。

他们不敢明面上反对我们,但总有聪明人,会把我们做的坏事编撰成神话故事,然后代代流转下去,你可以灭口,你可以焚毁记载故事的书籍,但故事总会流传下去,随着人类一同繁衍。

这是他们最卑微,最弱小的反击,也是最值得尊重的反击,我向来尊重那些勇敢之人,他们敢于同战胜不了的事物抗争。

各位比之我阳炎府始祖周穆王如何?至今,大地流传的穆王神话,人们在歌颂他传奇的冒险时,也不忘揶揄讽刺他给周围国家带来的灾难。”

这话桂堂东敢说,其他阳炎府修士可不敢接,虽说八大门派本质是学阀,但学阀与精神信仰是不违背的,相反,为了在门派里创造一个相对稳定的公共秩序,八大门派先是将先驱们神圣化,然后再以相应教材塑造修士们的认知,增强同门修士们的认同感。

不过,两世为人的桂堂东不吃这套的,比起阳炎府灌输给他的知识,他更希望沿着阳炎府的知识——特别是人文学科,寻根溯源,探究其本质。

桂堂东成功的让大家明白他的底线:不要让凡人承受超过合理程度的痛苦。

这件事揭过,桂堂东说出第二个计划:“我要先争取击溃秋已夕的军队,时间拖的越久,他能集结的人手越多,而我们的援军……”

桂堂东看向通讯符箓,通讯符箓里传出少廪君的声音:“如果那个公伯燎不捣乱的话,至少十天。”

大家听到少廪君的声音时,最先看的不是桂堂东,而是历晴川,眼中带着同情,仿佛在看顶着绿油油的帽子,丈夫在眼前出轨却毫无办法的太太。

历晴川不以为意,上个月在凤凰城的时候,她看出性转后的少廪君看师弟的眼神不对劲,但师弟只有被好朋友背叛后的嫌恶与冷淡。

师弟当然不会爱少廪君,不止因为少廪君曾是男人,也因为她性转后依然是原本的身高,师弟喜欢个子高些的,但不喜欢个子超过他的……基于他那无聊的自尊心。

“至少十天的话,我想利用这段时间把秋道友的队伍击溃,再返身与援军汇合,创造我与胡道友单挑的空间,只要拿下她,她下属就没有继续战斗的理由,我就能在最小的伤亡范围里结束这场战斗。”

“也就是说,温泉关至少得坚持十天?”麦扣杰问。

“很困难,但必须咬牙坚持,如今之计,我们只能主动出击,把我们的主观能动性发挥到最大。”

因此,桂堂东重新做了部署:麦扣杰与君不见协助迁都工作,柳庭风与季嘉然带领他们尚未做好准备的军队前往徐城,与平卢军汇合,而白牙、张三与九十三亦随同前往。

散会之后,桂堂东去拜访萧燕燕,在容成氏失踪、徐堰王卧病不起的当下,他只能让忠诚度可疑的她维持朝堂的运转。

他来的时候,萧燕燕正在梳妆楼的顶层,对着装饰极尽奢华的镜子装扮自己,唇彩,首饰,凤披霞冠,鲜红的裙衫搭在椅子上。

“桂道友,深夜拜访,你是来可怜我这个寂寞的女人吗?”萧燕燕问。

“我可以视为,你在对我发出邀请?”桂堂东问。

“有些门,一旦推开就不能再回头。就像之前三十年里,我对夫君恪守忠诚,我曾问自己,如果有一天,我们肉体不再碰触,我们精神的联系还能持续多久?

我以为是永远,但我发现,他不爱我,而我……也不怎么爱他,我分不清留在他身边是惯性,是xi惯和他的chan绵还是他提供给我的荣华富贵,在他不能人道之后,我对他的感情迅速冷却。

我以为我永远不会跨过的线,最后轻易跨过去了,而且……心理负罪感不多,原来我喜欢的不是哪一个男人,而是令我愉悦的强壮身体。

我就快要死了,为什么不在最后的时光里享受作为女人的快乐呢?天下有那么多的男人,我仅仅守着一颗枯萎的树木,岂不是愚蠢至极。

桂道友,可怜可怜我,说起来我也是为你而死,你能……让我卑微的一生多一个闪光点吗?能和大名鼎鼎的桂道友共赴巫山,我也不算不枉活一遭了。”

第六十九章 亲子交易 上 28→27

萧燕燕轻咬手指,眼里有着盈盈水光,张开的唇瓣吐出欲望。桂堂东的眼部有火焰点亮:“你是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才发出邀请的吗?”

“我知道,我脏了,又弱小,入不了上使大人的眼,但凡事总要试一试,如果不试的话,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有些尝试,付出的代价比你想象里沉重。”

“上使大人不会杀我,你还用的上我。”萧燕燕说。

当一个人破罐子破摔的时候,通常是他最不好对付的时候,桂堂东生硬的结束这个话题,说道:“容成氏失踪了,多半是已经死了。”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不然你就不会在这里了。”

“上使大人在说什么?”

“别把我当是傻子,莫名其妙的徐国,莫名其妙的徐堰王,莫名其妙的你,所有的莫名其妙都有理由,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的延伸。

有一个强力的存在设下舞台,订下框架,写下大纲,抓起优伶们丢入其中,让他们在开头与结尾被注定的情况下,在舞台上即兴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