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只不过阴差阳错的,芙兰刚要离开炮台的时候,就被朴到贤提前布置在炮台附近的一支五十人小队的队长发现发现。

芙兰找了个借口回去了,但她肯定对方已经生疑,无奈之下,她掏出通讯符箓,要求对方朝她爆出的坐标发射一枚炮弹。

不久之后,一枚炮弹在空中爆开,光芒吞噬其他人的视野,趁此机会,芙兰从附近捡起炮弹外壳的碎片,用它来杀了那支小队的队长。

炮弹的光芒结束,失去队长的监视小队变得混乱,芙兰假装赶过来查看,而在她和她的小组抵达的一瞬间,她身后的炮台爆炸了。

这下,芙兰带领她的组员们有了游走的借口,大家纷纷逃窜躲避炮弹,兵甲门的内应们则用他们门派特制的道具标记一个又一个人物,一处又一处他们认为值得破坏,又不至于让开炮的修士变成红名怪的地方。

直到黎明时分,地梁宗的攻势才停止,在自己的飞行法宝上,朴到贤瘫坐在座椅上,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

当地梁宗在温泉关的护盾上打出一个缺口后,是他驾驶自己的断钢剑号风帆巡航船堵住缺口(虽然没堵住),勇敢的与敌人战斗(虽然没取得任何战果),但他今晚的战斗称得上尽力了。

“西巴!”

一夜的高强度战斗让他身心疲惫,久违的回忆起他在练气境的时光,那时他和凡人区别不大,每日按时三餐,不然肚子会饿,每天不管多想修炼和学xi都必须睡觉,不然会猝死。

另外,他每日还需要喝很多水,起来活动身子,做一做提肛,以防止久坐对身体带来的潜移默化的伤害。

“西巴……”他又抱怨了一声,嘟囔道,“为什么让我想起这个。”

朴到贤和他的飞行法宝都需要休整,而这段时间,苏禄忙着调动凡人部队填线,将温泉关从西、南、北三线包围,部队抵达目的地后,部分拿出镰刀,开始收割附近的作物,另外部分则戴上安全帽,化身工地老哥,环绕温泉关进行土木工程。

9月25日与26日两天,攻守双方就在诡异的和平里度过,朴到贤一边让为数不多的技术修士,抓紧时间为护盾发生器补充能源,调整参数,同时按照宋国军队的部署,将城内的凡人守军分别部署。

把要塞的护盾打过载后,攻守双方的修士暂时断开连接,治伤的治伤,补充灵力的补充灵力,修法宝的修法宝,这时候他们就会驱动凡人攻防作为中间的暖场活动,也是修士战争里常见的形态,

所以,凡人军队的调动,意味着暖场嘉宾的到场,而暖场嘉宾的到场意味着攻方不满足一天至多攻击一次的热身赛,比赛即将正式开始。

9月27日,在朴到贤的命令下,温泉关轮岗的守卫提前一个半小时起床,进食,惊讶的感受到令人适宜的温度和爽快的心情,这当然是阵法带来的加成。

今天朴到贤不再吝啬储备的能量,提振凡人的士气,只希望他们崩溃的晚一些,而他的措施有一定前瞻性,一个小时后,兵甲门营地的炊烟升起,新组建的简易攻城器材被搬运到阵前,饱食的士兵们抱着自己的盾牌与武器,在阵地上休息。

攻城方的凡人是没有灵力火炮可用的,灵力火炮只可能被安置在常态化存在的聚灵阵常态化持续吸取灵气的地方——比如飞行法宝与要塞级城市。

攻城的一方必不可少的涉及到位移,根本没法布置聚灵阵与配套阵法。因而凡人军队没有灵力这种能源来驱动火炮。

不过因祸得福,根据交战条约,城中的灵力火炮不能瞄准攻城方的凡人射击,而攻城方的筑基境以及以上修士也不能混入己方凡人军队中浑水摸鱼。

违反条约的修士会变成红名怪,而一种更为罕见的情况,违反条约的凡人将不再受条约保护,那时,他将独立面对修士们的恶意。

在天空之上,胡玄冬位于这条战线的四十艘飞行法宝悉数升空,犹如一条悬停在空中的阴云,温泉关里的凡人惴惴不安,而朴到贤则捕捉到了第四十一条飞行法宝的身影。

那是胡玄冬真正的飞行法宝太常楼船,八大门派的飞行法宝里,唯一一艘舍弃现有的飞行法宝技术,完全由胡玄冬自己设计并建造的世界仅此一艘的飞行法宝,实力未知。

朴到贤叹了口气,胡玄冬本人都出动的话,敌人似乎是有了破关的实际计划。

“西巴!”他又一次嘟囔道。

胡玄冬坐在太常楼船上,楼船正如其名,它的A字形艏楼显得非常高大,并且从船艏一直延伸到四分之三甲板,而在艏楼上,犹如蜂巢一般的六边形,且向上斜开的窗户密布,每一扇窗户背后,都可以看到沉默的长方体在其中矗立。

太常楼船的舰炮一反这个世界的常态,按照中轴线分布,但火力较弱,加起来只有四门火炮,口径也不大,算是面子工程。

与之相对的,它有乙级风帆战列舰才有的双层护盾,大的夸张的聚灵阵,让它看上去犹如一座空中要塞,而胡玄冬的舰队也恰如其分的环绕着它,犹如护卫一位女王出行。

黑底红纹的遗失武器“山鬼”从胡玄冬右臂的袖口中延展,Y字形的剑刃犹如蛇吐出信子,胡玄冬的左手按在“信子”上,

“死亡,即如侵髓之霜

紧闭门扉,亦不可挡

纵使盛夏,再起芬芳

吾等亦难逃冰雪之殇”

胡玄冬在剑面弹奏,器灵合唱,据山鬼所说,它可以分成剑魄与剑形两个部分,剑魄是承载它人格的容器,剑形则是储备知识的容器。

山鬼的剑魄在九嶷山铸成,而剑体却在新地岛——理论上属于月华苑控制的地盘,取当地的北极寒冰,以特殊的手法让寒冰里封存的某种物质锻入钢中,让其不锈,不受侵蚀,时时如新。

山鬼记得它作为剑魄时,锻造它的匠人唱的歌,它嵌套剑形后,亦取得新地岛的罪人在艰苦的条件下工作时哼唱的歌谣。

它会把歌谣教给它每一任持有者,这是因为它教授持有者知识的机制?还是它那被设定的人格希望如何?它不懂,因为星炬殿在设计之初,就为它设下思考的界限。

胡玄冬的世界里有歌声回荡,而在旁人眼里,她的房间寂静无声。苏禄推开房门,胡玄冬的听歌时间结束了,她不悦的皱起眉头,但对方是苏禄,所以她没有发作。

“做臣子的,当为自己侍奉的主人就同一件事提出三次谏言。”苏禄看着胡玄冬,“这是我向你第三次进谏:这是场毫无意义,不该在此时发生的战争。即便如此,你也决心把仗打下去吗?”

胡玄冬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苏禄有些失望,她叹了口气说:“那么,我这个做臣子的便尽到自己的责任了,以后,我将贯彻您的意志,为你打赢每一场战役。”

“我这么做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

苏禄眼前一花,异样在她肩头扩散,她回头,看到胡玄冬看着她,嘴角一点点向上弯曲。

“徐国是你的伤心地,对吗?在这里,有你不愿面对的回忆。”胡玄冬说。

苏禄不禁后退一步,面色变得惨白,胡玄冬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歉意:“抱歉,我遗忘太多的事,就算想起,也无法对那些回忆产生什么感情。

以前的时候,我只顾着我自己,抱歉。我觉得,现在为你做些什么也不晚——比如扫清你生命里的噩梦,它一直压着你,让你陪在我身边,一年只敢偷偷回一次中原之地。

我想,你是去徐国看望你另一个孩子吧。我也很好奇,那位哥哥或者姐姐是什么样的人物,我也好奇,是谁逼得你背井离乡。

我现在拥有知识,但远不止我现在表现的这些,星炬殿在被毁灭以前,已经掌握第九条飞升大道。”

苏禄反驳道:“第九条?不,那只是个陷阱!过去的星炬殿寻求的是地上的长生,而地上的长生要通过种种荒诞血腥,背离常理的方式。

你遗失武器上的图案,和我焚毁的邪典的图案是同一种,它会一点点抛出诱惑,引诱你无法回头,再在末尾展现它邪恶的本质!”

“星炬殿创制的功法,在地上的长生只是表象,他们只是为了避免刺激八大门派,而对外宣称如此。讽刺的是,八大门派的应激反应比星炬殿的修士们预估的还要激烈,而且他们漏算了天子级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