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华的做法让人厌恶,但他只是做的太露骨,但他的举动按照世界的常理运转着,那常理便是:真传们的婚姻与生育是一种资源,要被门派拿来与其他什么东西置换。”
“我用什么能换到你做我的道侣?”楚清秋问。
桂堂东问:“不,为什么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置换,而不是去想,这规则实在太不合理了,我们的婚姻和生育,不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吗?”
“如果用置换的手段,我可能换到你,如果我们通通变得自由,那么谁也比不过历晴川吧。”楚清秋的声音变得闷闷的,“我不喜欢那个老太婆,但你说那个话题,我绕不开她。”
桂堂东原本想引导楚清秋,去质疑不合理的制度,但楚清秋的反应一如既得利益者里的既得利益者,她是规则的最大受益者,自然要替规则辩护,以维护自己的利益。
她的利益中又掺杂了感情,所以她看起来有些难过,桂堂东摸了摸她的头说:“我要坦诚两件事。”
“什么?”
“第一件,我已经把自己的第一次许给师姐,而我信守承诺。”
“干嘛,在人家伤口上抹辣椒油是吗?!”
“第二件,我想开一个后宫。”
桂堂东手掌下滑,摁住楚清秋的双肩:“如果我只选一个,对于其他喜欢我的女孩子,岂不是一种辜负?她们在我身上投入了感情,时间与资源,却因为不是最先来到的那一个,最终导致有缘无分。
试想一下,她们会甘心吗?努力却得不到回报,这是公平公正的结果吗?她们被我拒绝的时候,她们难道能笑着祝福我吗?
不,她们会心痛,会悔恨,愈是痴念,愈是在失去后伤的越深。诚然,时间会愈合伤口,变成一道丑陋的伤疤,但在此之前,她们回忆那道伤口的时候,总会留下痛楚。
我心中有人,所以拒绝一个女孩,好像是我应该做的事。可我拒绝其他为我付出,真心爱我的女孩,令她伤心,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难道,我不是在恩将仇报,在对我好的人的心口狠狠扎上一刀?
我玩够了,便选择自己最喜欢的人,结束和其他女角色的暧昧,日后再回忆恋爱的醍醐味。难道只有我的青春才是青春吗?我的迟疑不决,不是在浪费和消耗别人的青春吗?
赠予我的东西可以还,花在我身上的钱可以还,那些蕴藏着回忆的物品可以还,但是,别人的青春我怎么还?回忆我怎么还?难道我这样对别人说,是你擅自喜欢的,我又没强迫你,这就是青春啊!
多么厚颜无耻的话,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拒绝呢?为什么总要迟钝的最后才发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把自己的爱情建立在那些走不到最后的人,所支付的时光,精力与感情上呢?
一想到这里,我就有种负罪感。我这个人,别人对我好,我便加倍的对别人好,生怕我不能偿还人家的付出,我可以给别人更多,绝不能给别人更少,那样我夜不能寐。
在我和师姐的情感随命运跌宕起伏的时候,我已经拒绝了门派里数位师姐师妹,每一次拒绝,她们无论性格,那强忍泪水的模样都在像一记战锤砸在我的心上,因为她们都曾对我很好,所以看到她们伤心,我感觉十分痛苦。
后来,即便我们再见面,曾经关系要好的人,要么目光躲躲闪闪,要么蕴藏着痛苦,要么蕴藏着怨恨……我在做正确的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份痛苦持续了十年之久,当在我站在二十六岁的尾巴上,展望第二十七年的人生时,我在想,如果我当初做个人渣,厚颜无耻的开后宫呢?
那些女孩还是会恨我,喜欢一个人,自然就想要占有他的全部,而爱被分薄的时候,花心渣男理所应当受到谴责。被拒绝是痛苦的,生活在后宫里,则又变成幸福又痛苦的状态……楚清秋,你回答我,你觉得哪一种比较好?哪种所造成的牺牲少一些?”
楚清秋哪里回答的上来,桂堂东关于感情的自我剖析,不亚于刚把她狂暴鸿儒一番,她现在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想到我们的结局,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想。”她用发颤的声音回答,“我本以为很多人喜欢你,你会乐在其中,为什么会变成一种痛苦?”
“如果只是随便玩玩,那么我快乐的就像在天国,如果我是准备负起责任,那么我会背负所有我爱的人的人生。”
桂堂东苦笑道:“选择一个,拒绝其他是一个很聪明的,节省心力的选择,可我不够聪明,可我总是操心,可能我的想法在你们看来有些荒诞,但正是荒诞的想法成就了我。
楚清秋,你是看清我的荒诞,我与世界格格不入的部分,而依然选择喜欢我吗?我想开后宫,我会对每一个喜欢我的人都那么说,并且做好了被她们怒斥或者狂扇巴掌的准备。”
“不……”
楚清秋后退一步,当荒诞的人物以现实的规则推进剧情时,令人不适的扭曲便产生了。她落荒而逃,像是逃避怪物一样消失在桂堂东的视野里。
第二十五章 傲慢的演奏家 11→10
今日的风波已经平息,桂堂东叫回师姐和南轻絮回到寒鸦号上,胡玄冬放下寒鸦号上一份过期报刊,对他说道:“冬白雪早已回去,但你又过了许久才回来。”
“和泰西教士聊了一会儿。”
南轻絮嗅了嗅桂堂东的衣服,说道:“还有楚清秋。”
“嗯。”
桂堂东的反应怪怪的,更加坐实他和楚清秋有些什么,历晴川正要逼问,他摊手说道:“涉及个人隐私,恕我保密。”
“呵,你们谁在乎楚清秋的隐私吗?”历晴川问。
自然是没人在意的,历晴川抽出鞭子的瞬间,桂堂东已经拔剑,他一剑刺向师姐的面门,好迫使师姐让出他离开的路。
但是,胡玄冬反应神速,虚涛解放,从斜刺里杀出的激流被迫让桂堂东升起火焰,他的攻势停滞,历晴川反手一鞭奔向他的下盘,试图把他束缚。
历晴川鞭头触及桂堂东身影的瞬间,桂堂东使出身法,分裂的海豚跳跃着绕开历晴川,在窗台附近合拢。
“拜拜。”
他打算结束这场游戏,但江纤尘眼中有月牙升起,月相出现在桂堂东头顶,下一秒,桂堂东被强制位移,回到历晴川眼前。
历晴川意外的迎接这份惊喜,眨眼之间,一套控制关节为主要目的的格斗术施展开来,桂堂东见招拆招,双方的极速攻防在空中留下残影,最后,是桂堂东技高一筹,他制住师姐,并将之推向江纤尘的方向。
月华苑的功法依赖视觉上锁定对手,而现在,历晴川被迫奔向江纤尘。阻挡对方的视线,江纤尘便无法使坏。
桂堂东奔向门口,在此之前,身材健美的女郎挡在他的逃生之路上,胡玄冬微笑着说道:“此路不通。”
桂堂东的心情,好像是恺撒走进元老院,发现几十只魅魔等在这里,而他的养子布鲁图是其中最涩的那只魅魔。
他放弃抵抗举起双手,胡玄冬抱住他,在他身上轻轻蹭着,历晴川把胡玄冬推开,但只推开了一半,只好分享了桂堂东的躯干,并分别固定住他的手脚。
南轻絮从后面抱住桂堂东,桂堂东艰难的转身,江纤尘退到角落,做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晚了,现在装作不干你事,你就不该对我使用月华苑的功法。”桂堂东没好气的说。
江纤尘一脸委屈:“我只是想看你们打架,你如果跑了,架就打不起来了。”
“我有种想打你的冲动……别跑。我开玩笑的。我又不傻,阳炎府真传暴力殴打月华苑真传,会酿成外交事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