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转达的,”少廪君有些为难,“不过,我们门派不可能和天齐派选择同一个盟友,这是世仇。所以如果楚清秋和你站在同一边……”
“那是不可能的,她想要向我证明自己。”
“那就没事了。”少廪君懒洋洋的回答。
“哦对了,日升渡的衣道友提议我和她提名的白家继承人白西幽结婚来着,她很热切的推动这件事。”
“什么?!”
少廪君立刻急了,她原本前面就有历晴川、南轻絮与胡玄冬,现在可能又多了白西幽,桂堂东只有一个,想上他的女人越多,那么她能爽到的时间就越少。
她匆匆告辞,要催本派长老尽快赶到临淄,桂堂东放下通讯符箓,情绪复杂的叹了口气:如果少廪君存粹为了利益而背叛他,那么他恨的同时,心里也能接受,但少廪君对他的欲望不似作假,她似乎真的爱着他……至少她的肉体如此。
他一边思考,脚自动迈向自己的房间,直到历晴川一鞭子把他拉进元静仪的洞府里。元静仪在床上滚来滚去,而历晴川自己则在揉脸——
桂堂东离开之后,所有必要的假笑由历晴川代为支付。
元静仪停止翻滚,看向桂堂东:“怎么说?”
桂堂东把他了解的情况复述一遍,元静仪揉着自己的肚皮说道:“白西甚那件事,江纤尘动手的可能性不大。”
“为何?”
“因为她要回收的灵药分布在三个人体内,而且这也不是她的灵药,她干嘛冒那么大的风险,为同伴做嫁衣,等着她的师妹拿回灵药,再把她从真传之位上撵下去吗?”
元静仪看了历晴川一眼,欲言又止,以密音在桂堂东的脑海里放送:“从私人感情上,你们俩视线交汇,她腹部的灵力活跃度最高,想和你做的欲望不加掩饰……你觉得她会为了别人彻底得罪你吗?”
桂堂东尴尬的咳了一声:“师姐,你试着用烟波找过江道友吗?”
“如果不用烟波,我也不可能得出江纤尘在贾道善所在的船上突然消失的结论啊。”
历晴川漫不经心的揉脸:“我看到贾道善的尸体了,怪恶心的。”
桂堂东想了想:“贾道善是衣家姐妹的工具人,他却被魅魔领主灭口,同样,魅魔领主也袭击了白西甚,白西甚的灵药摘除又和月华苑有关。
我是否可以认为,除了江纤尘,还有其他月华苑的势力提前入场,利用了衣家姐妹制造的乱局,或者说,她们干脆就是一伙的?”
元静仪想了想:“有这种可能性,月华苑的奔月飞升第一阶段是种植并回收灵药,第二阶段是坐镇,并保证自己是唯一坐镇月宫的修士六百年,在月亮上完成飞升,她们也是唯一不在此方世界完成飞升的修道门派。
月华苑的飞升者需要坐镇月宫六百年,培养一个具备飞升资格的却不需要那么久,新旧飞升者的厮杀几乎就成为必然。”
“月华苑最近一段时间挺乱的。”
历晴川回忆了一下,“江纤尘原本只是因为她两个师妹势力不相上下,而被当做花瓶推上去的工具人。
先是七月底,她一个师妹鲁莽的袭击堂东不成被反杀,让堂东开始保卫他的先天元阳……只是,南疆毗邻日升渡的控制区域,月华苑修士又没有卜算之能,怎会突兀出现在那里,是谁给了月华苑修士情报?
然后,是白英华之死,让江纤尘另一位种植,或者说投资了白英华的师妹失势,江纤尘从吉祥物变成真正的真传,但现在,她也遭难了。
短短三个月,月华苑连续三位具备真传资格的修士遭遇不幸,受益最大的便是坐镇月宫的那位月华苑飞升者。
我不觉得所有的事都是偶然,修士们是自己的力量去推动某件事必然的走向他们的期望。”
“月华苑的桂长老……没说你,你笑什么。”元静仪瞪了桂堂东一眼。“对于她家的小孩子丢了,她全无反应,或许是有所预料。”
桂堂东有些忧虑:“如果她所在的门派都是那种态度,那江道友她……”
历晴川有些吃醋的拉了他一把:“你很在意她?”
桂堂东摊手:“任哪个男人看到漂亮姑娘有可能沦为权力倾轧的牺牲品,都会在意的吧,何况这事发生在我的领地……令人不快。”
“假定月华苑内部有人和衣家姐妹联手的话,许多事就能解释了。至于其他的,我们作为此地主人,以及明面上与日升渡结盟,支持白西幽的立场,让我们还能再看一手。”
元静仪坐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在化神修士手下多撑几秒,我有办法救你,但中间有几秒延迟,那几秒全靠你自己硬抗。”
“元长老你呢?你和白西幽签订的契约不会被衣家姐妹反过来利用吗?”
“你以为我在等什么?”元静仪冷笑,“我最擅长用暴力解决问题,她们最好不要给我动用暴力的借口。小辈们的事我不能代打,但针对我本人则是另一回事。”
在这方面,历无咎的教导与元静仪不同,元静仪嘴里“杀伐果断”的师兄,让桂堂东把“暴力”当做优先级靠后,但使用时必须果决的手段。
“我问一下师父?”桂堂东问。
元静仪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嫌弃我啦?那你问吧,那边必然是无人接听,与异域之神相比,发生在这边的事算什么?”
历晴川冷笑:“师弟,被我母亲的老公抛弃的感觉如何?你也终于体会到我的感受了吧,那种被权衡价值后抛弃的羞辱。”
“别那么说,小晴,小子,我也不许你那么想你师父。”元静仪嘟着嘴,“我在师兄那边发过誓,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他……也是有自己考虑的,等你们到了那个年纪,就能理解他了。”
历晴川挪开目光:“既然堂东要训练,我就代替他工作吧。你们走吧,我去把傻狐狸叫上,白西幽可能是魅魔领主能出现在寒鸦号的原因,但万一呢?”
显然,以历晴川与南轻絮现在的关系,南轻絮只是历晴川逃离此地的借口。桂堂东与元静仪目送她的消失,前者说道:“师姐恨师父远胜于恨我,我一开始,没有想取代师姐,哪怕是超越师姐的时刻,我想的是和她共享荣光。
但是,师父他堵住了我和师姐的退路。师姐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摔碎的是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她的信条,她的生活。
我和师姐不是非此即彼的竞争关系,我有方法让我和师姐携手共进,但师父的决定,把我变成了一个抢夺了师姐一切的人……这真的是合理的考虑吗?”
“是的,你师父这么做是合理的,那是化神境巅峰的修士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待到你抵达那个境界,你就明白他为什么要‘摧毁’他女儿的生活。”
元静仪不想多谈,她拍了桂堂东屁股一下:“走吧小子,接下来是训练时间。”
“长老,我好歹是本门真传,给我个面子,别拍我屁股了好吗?”
“我一个长老,又是化神修士,这么随和的和你说话,你该感激涕零才对。你在其他化神修士面前,敢那么随意吗?还不是唯唯诺诺的,就算偶尔硬气,还是我给你当大腿。”
元静仪又拍了两下,意犹未尽的回忆手感:“你有很棒的屁股呢,怪不得少廪君会变成女孩子,是看你屁股受不了吗?比起做鬼脸,还是拍你屁股更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