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1 / 2)

“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对你毫无兴趣,尽管你来自域外。我只想观察另一个与我相似的同类,仅此而已。

但你身边那个奇怪的萝莉老太太,每天都做奇怪的事情。一开始我无动于衷保持距离,但她每18小时重复一次,我也变得在意起来,先是缩短距离,然后忍不住露出真实的表情,今天则想和你谈谈——

为什么萝莉老太太喜欢做无用功?如果我想,我可以立刻把她分离的力量送回你体内。”

“?!”

“这是我的几种性质之一,我可以把自己任意一部分力量转移到任意存在于我的地方。”

“……”

“看起来你并不相信,所以,我们剩下的问答便省略了吧,那毫无意义。”

“请见谅,衣家修士将你作为武器,把我的生活搅的一团糟,而她们图谋的就是把你送进我体内,我总是忍不住想,我们这样的对话是否也在衣家姐妹的图谋里,不然,她们干嘛耗费偌大的力气,把一个完成一半的神送到我这里。她们自己掌控不好吗?

我觉得,她们可以为你牺牲别的修士,但不可能牺牲她们自己……”

“她们不可牺牲,她们于我的意义是老妪。作为回报,我已经实现了她们的愿望,她们得到的比当初期望的还要多,所以她们也默认了我的自由”

“老妪又是什么?”

“老妪是工匠,先用零件拼出少女——神之人格与形象,而后物色合适的母亲。从古至今,子宫一直是联系神与人,无形与实体的神圣之物,而经过产道,为神赋予肉身,把无形之物送到实体的世界。”

桂堂东想起徐国“长生”的生诞,幡然醒悟:“我是男妈妈?!或者,衣家修士把你送到我身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找到合适的母亲把你生下?!”

白西幽不再回答,桂堂东看了她一会儿,他有许多问题,就像白西幽说过的,她说出的话他不太敢信,所以他得到的每一个答案,本身都是在为他制造更多问题。

白西幽看了一会儿桂堂东,说道:“西正教会的那位存在给予我启示,你愿意像她的大牧首那样效忠于我吗?那样,我会赐予你实现愿望的力量。”

“我敬畏比我强大的存在,但容我指出,阁下是未完成的,且阁下是修士的造物,强大,却在修士的框架里,而我的愿望却是打破修士的框架。

而且,为什么要帮我?”

金色的幻影不存在的手掌放在不存在的胸口:“因为白西幽自觉欠了桂堂东,她想要报恩,而我是白西幽。”

“你不是白西幽。”

“我是白西幽,这并不是由你说的算,因为它没有客观标准……不过,我能做一件白西幽一直想做的事吗?不是什么会害到你的事,我保证。”

桂堂东警惕的看着对方,白西幽却一脸无所谓的接近,她的幻影抱住桂堂东,桂堂东只觉得视野被一片虚幻的金光占据,除此之外没有感觉。

“白西幽一直想要抱住桂堂东。”

金色的幻影在桂堂东耳边呢喃:“可是,幻影抱不住你,而你也抱不住幻影。”

在“巨灵”号中,衣家姐妹守在白西幽的灵堂里相对而坐,黄金律在衣以娟眼里是衣以婵,而在衣以婵眼里是衣以娟,经由超越常理的智慧,黄金律将她们的人生相互编织。

半夜,灵堂只有她们姐妹二人,衣以婵微微一笑:“为活人办丧,我们的世界总是魔幻。”

“在世人眼里,白西幽已经死去。而死去之人自当迎来一场葬礼。”

“我们不同于世人,白西幽仍然活着,她是黄金律在桂堂东体内的延伸,正如你是黄金律在我体内的延伸。”衣以婵说。

“我们不同于桂堂东,桂堂东只是容器,而我们却是黄金律的一部分,只不过世人愚不可及,将我们仅仅视为玩弄权术的化神修士。”衣以娟回答。

“一千个被精心挑选的祭品构成了黄金律的人格千面,在这伟大而复杂的人格里,最重要的有三面:少女,母亲与老妪。

‘少女’是黄金律人格的主体,也是黄金律未来行走世间之时,表露在外的人格。她必须先构建成形,然后由‘母亲’诞下,才能具有肉身,而除此之外她所用的物质身躯,皆是临时容器,无法发挥黄金律的全部力量;

‘母亲’负责生育少女,是黄金律的一个拓展子系统,因为‘母亲’在被选中之前,与黄金律毫无关系,她是先被选中,藉由孕育少女,成为黄金律的一部分,但完全保留原有人格,留在‘少女’身边将其养育,并在之后行辅佐之职;

老妪则负责物色母亲,制造少女的雏形。因而老妪最为年长,在黄金律的人格里最先形成。她的最特殊之于,经过秘密的仪式,老妪能以肉身降临现实的世界,帮助黄金律构筑人格的其他部分。

在近两百年前,当时机成熟时,她降临一对双生子的身体里,成为姐姐的妹妹和妹妹的姐姐。

老妪这一次一分为二,是为了制造少女的雏形。为此,她,或者说衣以婵与衣以娟物色了许多男性,赐予欢愉,又悄悄复制他们的资料。

根据资料,她们姐妹二人其中一人变做男性,将籽种注入到另一人体内。她们以自己的身体制造了许多女性后代,但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那些残次品无法称为‘少女’……直到老妪制造了白西幽。

白西幽的存在是意外惊喜,因为在此之前,她已经作为废弃品被送往散修家庭,本该过完默默无闻的一生,但阴山盟真传一次戏弄,却意外的让她成为‘少女’,尽管散修家庭的生活,让她的认知里没有‘少女’。

为此,老妪悄然接手了她的人生,力图把她向‘少女’的方向转变,经过一系列阴谋,牺牲与巧合,在临淄,当白西幽的肉身被摧毁时,她从散修白西幽变成了‘少女’白西幽。

白西幽的肉身只是寄放‘少女’的容器,而想要‘少女’拥有自己的肉身,以黄金律的主体人格降临世间,老妪必须找到合适的母亲……母亲已经找到。”

衣以婵睁开一只眼睛:“那时候,我们绝想不到母亲是她。”

衣以娟闭上眼睛:“是她又合情合理,在资质足以成为母亲的人里,只有她对子嗣抱有遗憾,遗憾又产生念想。”

“只是,她会同意吗?比起成为‘母亲’,她更想和与她第一任道侣同名同姓的年轻男人结合。”衣以娟问。

“正是为了与他结合,她才必须和黄金律合作,成为黄金律的一个子系统。”

当黄金律人格的一部分,以白西幽的身份与桂堂东交谈时,在另一边,祂从元静仪封存其的玉瓶中渗出,脱离储物戒,在元静仪面前化为流产死胎的形状。

桂堂东与“少女”的交谈,“老妪”在一对姐妹身体里的自问自答,皆被流产死胎展示给元静仪,其含义不言而喻。

“给我一个不把你湮没的理由。”元静仪眼神冷冽,“黄金律,还是衣家姐妹?你幻化做我流产的孩子,已经超过我容忍的底线!”

“我无意冒犯。”

流产死胎变形为元静仪第一任道侣,这时,元静仪掐住他的脖子,她手掌中的火焰由实入虚,竟令幻影也燃烧起来。

在火焰中,黄金律变成桂堂东,紧接着,又变成一个尚在发育的胚胎,肉团之中传来声音:“我看的清你的愿望,而我自己也有愿望,我们都能为对方实现愿望,所以,我想和你做一场交易。”

“迎合衣家姐妹的阴谋,成为和她们一类的存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