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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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如果你完全切割了作为人的欲望,那么也就不会有胜负欲,羞耻心与愤怒这些世俗的情绪了……不过你能不能收收味,这气味让我和师姐不好解释的”

场外的观赛者们只看到桂堂东双手被弄得湿漉漉的,但他们闻不到气味,自然也不知道桂堂东在经受怎样的折磨。

“碧罂……胡玄冬。”冬白雪抚摸着桂堂东的武器,“我讨厌它,也讨厌她。她原本是那么独立,那么清爽的一个人,遇到你之后,却变成那番浊臭的模样。”

“你这话很像大龄剩女对另一个摘下剩女帽子的前同伴的嫉妒诶。”

冬白雪尝试毁掉碧罂,但尴尬的是,她无法毁掉碧罂。看到这一幕,桂堂东怀疑教授胡玄冬制作技术的龙伯,或许也与异域之神有关。

冬白雪把剑丢掉了,她用危险的目光看向桂堂东,桂堂东则看向白西幽:“为何我全力使用黄金律的力量,仍然不是她的对手?”

“因为你的身体无法发挥我的力量。”白西幽回答,“在你的记忆里,看看那些发挥了神之力量的人,他们全都重构了自己的肉体,以便全力发挥自己的力量。”

“重构……肉体?”

“是的,扪心自问,你认为的强大是怎样的形态?想象它,然后在你身上具现它,这样你才能驾驭黄金律。”

桂堂东去征求元静仪的意见:“长老?”

“你自己做主。”

“我不能让冬白雪获胜,不然,她会继续在孤僻的道路上走下去,甚至要把世界变成一片沉寂之地,一个个孤立的个体……我不允许!”

桂堂东睁开眼睛:“强大的概念躺在我记忆的最深处,它是梦魇,但我觉得,梦魇也可以成为我的力量。所以,还请长老暂时切断现场讯号,我的新形态,可能对现场的修士们冲击比较大。”

“最后,还不是我来给你善后嘛。”

元静仪结束通话,她命令技术修士们切断现场通讯,技术修士们诧异的询问原因,这位女暴君命令他们自己想,而她会采纳其中最合理的,或者其中后续最有可能发展为暴力冲突的。

历无咎的人马已经就位,而历无咎本人的“胠箧”号,也短暂的被移交给元静仪管理,它和“秋水”号的炮口对准了临淄旧城的演武场。

待武力的准备完成后,元静仪也从技术修士们那里拿到合适的借口,她摧毁了所有充当摄像机的纸傀儡,把自己脸颊拍红,而后做出怒气冲冲的姿态去找金匮。

“我承认自己有欲望,但有欲望并不令我恼怒。”

蛇头逼近,冬白雪的半身凑近桂堂东,细密的鳞片取代衣服覆盖她的身体,她观察了几秒桂堂东后说道:“怪不得你不敢动,原来灵力所剩不多。”

“胡玄冬也好,你也好,你们使用异域之神的力量后都会变成话痨。”

“沉默代表我们对现状的不满,而异域之神的力量让我称心如意。”

冬白雪眯起眼睛:“你一直在试图激怒我,逼迫我承认自己的欲望,想要用世俗污染我,最终让我堕落。

好呀,我如你所愿,但请为世俗的我做一些牺牲……成为我的享乐道具如何?”

另一张血盆大口在冬白雪的蛇躯上张开,差不多和南轻絮本体的那张嘴一样大,而冬白雪用蛇尾卷起桂堂东,把他往血盆大口里送。

这样的做法会让他们两个同时名誉扫地,但她不在乎名誉,而名誉是桂堂东的武器,所以交换下来是她血赚。

似乎要欣赏桂堂东挣扎的姿态,所以冬白雪未拘束桂堂东的双臂,当热气扑面而来的时候,桂堂东首先给自己戴上DIY的水下呼吸面罩,然后摸索向自己的胸口。

“?!”

冬白雪想要阻止,但桂堂东使用体内所有的灵力在自己头顶凝结一面盾牌,阻止冬白雪的干涉。他撕开自己的衣物,在把手探进“长生”留给他的伤口,在冬白雪诧异的目光里,他把金属机械风的炫光角先生拔出。

任何人都不会想到,桂堂东会携此等“凶器”进入赛场,更不会有人想到,这是一件化神修士淬炼过的、已经升华为法宝的炫光角先生。

桂堂东握住角先生的柄端,储备在里边的火焰灵力滋补他身心(尽管让他有些心理上的不适)的同时,如同如意金箍棒般暴涨,自适应系统让它根据热源变成合适的尺寸,命中冬白雪另一种意义上的“七寸”。

冬白雪富有生气的脸上浮现出怒火与羞耻,最终化为她眼角的一滴泪。桂堂东警告道:“冬道友,我给你一个投降的机会,不然,你会经历比投降更羞耻屈辱的事。”

冬白雪的回答是击破桂堂东凝结的护盾,谈判破裂,桂堂东在叹息里把炫光角先生的按钮推到最大一档……哪怕是元静仪自己,都极少尝试的一档。

冬白雪发出一声惨叫,她庞大的蛇躯翻滚着把桂堂东甩出去,她并未忘记四时宫的功法,于是先以夏坛功法起手(尽管这会让她更兴奋),以秋冬镇压自己的情绪,在收尾的春坛功法修身养性,先从心理上调节自己狂涌的痛苦,或者说,致人疼痛的欢乐。

而后,她则摘除令自己痛苦以及愉悦的根源,但这为桂堂东争取了时间。他站在顾恩思义楼的楼顶,闭上眼睛,回忆他心目中的强大和……梦魇。

光环在他胸口聚拢,仿佛描述前世致人他于死地的伤势。他的手伸向光环,摸索到陌生的柄部,向外抽离,熟悉的疼痛在胸腔里扩散。

“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点一点的把异物向外拔出,而在他身后,光芒在他身后凝结,构筑羽翼的轮廓。光芒同样覆盖他的身体,溶解他的衣物,而新的装束已经从脚边开始构筑,显露出一两分轮廓。

白西幽有些吃惊:“这是……”

桂堂东从胸口拔出一把钥匙形状的武器,他先是疲惫的单膝跪地,喘息几秒后重新站起。

他的脚上被带鞋跟的女式长靴包裹,长靴一直延伸到小腿的一半,而棕色过膝袜继续前进,越过膝盖进展到大腿。

袜子的征途戛然而止,而连衣裙的征途才刚刚开始,它贴在桂堂东银白的、呈现金属色彩的肌肤上,一直延伸到腰部,那里,浅黄色的连衣裙被棕色的马甲收束。

棕色马甲同样约束桂堂东白色的衬衣,他的领口系着黄色缎带,而仅及肩部的袖口之下,长袖手套包裹他的手臂。

桂堂东脖颈以上的部分出现似人的肤色,但仔细看去,那不过是一层拟真涂层,他的五官轮廓全都呈现一股金属的冰冷。

他头上戴一顶棕色贝雷帽,帽子的尾端坠着白色羽mao的装饰,而在他背后,数把钥匙形的武器相互贴合,组成一对略显单薄的羽翼。

“这便是我心目中的强大。”

桂堂东说:“曾经,有一位贫民窟的少女怀着梦想被娱乐公司挖角,他们把她带到我供职的公司,在这里,她第一次进行改造,变成民用魔法少女。

是我主持了她的手术,历经十六个小时,丑陋的血肉被剥离,缺陷的框架被修正,大数据得出的完美形体被3D打印到现实中,最后,则是激活这可怜姑娘转移到数据中的人格,魔法少女便这样制作完成了。

那时候,她是感激我的,但三年之后,她就不那么想了,因为她是公司用于和其他公司兑子的工具,她大概火了几个月,然后迅速的消失在大众视野。

公司要榨干她的最后一丝潜力,她的营业从正常逐渐转向不道德不合法的领域,这令她痛苦不堪,一心求死,最后,接着机会她逃到我这里,请求我将她的人格格式化,或者就地销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