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们婚房用的洞府你想要什么功能和设施,我们可以在市场……喔。”
历晴川给了桂堂东肩膀一下,又羞又好笑:“你的思维未免太跳跃了。”
“啊,我打算今年结婚的。”
“这可不是你说的算的,我听母亲说,最早应该是明年三月左右,但也不排除推迟。”
“那是做给长辈看的仪式,师姐,我们今年要不要私下结婚一次,只有你和我,再加几个我们共同的朋友。”桂堂东说。
这不合礼数,然而历晴川从不理会礼数,所以她有了兴趣,从储物戒里掏出帽子扣在桂堂东头上。
帽子本身是一件法宝,桂堂东和历晴川化作一对散修夫妻畅游玉革城,玉革城和其他正道门派在南疆兴建的据点布局风格类似,所以桂堂东产生了他在大泽城游玩的既视感。
不过,和大泽城不同的是,玉革城的凡人数量很多,大约有二十万凡人住在这里,其中大部分都是修士的凡人后裔。
虽说阳炎府有政策福利,即本门修士的凡人家属可以在罘山第四十八到第六十五层居住,但问题在于,这十六层容纳的人口有限,而凡人却在源源不断的繁衍,数量越来越多。
这样,只能把一部分人口迁徙出来,门派优先迁徙了外门修士中,生前没有立下功绩,死后六十年内其后裔再无出现修士的家族。
这时候,就要比拼人脉与财力的时候了,最好的选择是留在阳炎府的核心世俗领地,做个富贵闲人;次一等的选择是前往新罗或者筑紫都护府,那里条件落后一些但仍有富贵的机会;最差的便是发配到南疆据点。
一批又一批迁徙而来的凡人家族,投靠阳炎府的南疆土著,外加调配到本地的阳炎府修士一桩桩风流韵事制造的结晶……这些群体繁衍,两百年后便成就了玉革城如此规模。
玉革城周围并无特别资源产出,定位是贸易中转站+大型人才交流市场,看得见的与南疆方国的贸易,看不见的与魔修的贸易,渴望加入中原而来的南疆散修,渴望深入南疆而获得富贵的中原散修,令这座据点充满畸形的热闹与繁荣,足以养活全城人口。
历晴川吃着油炸蜘蛛,喝着本地用蕴含灵气的植物酿制的甜酒,对桂堂东说道:“我们俩算是在南疆做了一回冒险者。明确的目标,陌生的地域和居民,半路认识一起冒险的同伴,捡到或者失去各种道具,最后挑战邪恶反派……
不知道你快不快乐,但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像宴席里的开胃小菜一样,有种清爽的感觉。”
“如果不提结局的话,是挺好的。”桂堂东说。
“是呢,那结局对你不太友善,我没有挖你伤口的意思。嗯,我是觉得,我们新婚后可以这样出来玩玩,乔装成冒险者之类的。”历晴川说。
历晴川看到冒险者的潇洒,友情与冒险的浪漫,却看不到背后的劳累、危险与各种各样的烦心事,隔着滤镜看别人的生活总是心生向往,而她渴望的,其实是一场过家家。
“好啊。”桂堂东说。
两人畅游一天,历晴川给她的跟班们买礼物,而给桂堂东一个人行动的空间,好让桂堂东给南轻絮买礼物……历晴川不喜欢桂堂东给南轻絮礼物,但她装作看不见,这就是她对南轻絮在未来生活里的态度。
傍晚,他们尽兴而归,桂堂东刚进洞府,就看到里边十个漂亮的女孩子……哦不,是十个漂亮的师弟集体对他说:“大师兄,欢迎回来!”
“你们在搞什么行为艺术?”桂堂东皱眉问道。
慕容冲用剑柄给了瑞穗一下,然后说道:“是他的主意。之前,我们曾与大师兄交手,逾越门内规矩。因而在大师兄归来后,我等请罪于大师兄。
瑞穗说,道歉时穿上女装是常识,男人为了另一个男人女装,即是承认自己雌的一面,代表向对方的雌服。
我虽未觉醒雌的一面,但向大师兄降服的心却是真诚的……”
瑞穗也好,慕容冲也好,他们要么出身外族又身份卑微,要么背负仇恨,其他阳炎府长老和其派系不会接纳他们,只有历无咎不拘一格,根据他们的天赋与才能,给予其相应的资源与地位。
换而言之,只有在历无咎这里,他们才能得到渴望的力量,若历无咎厌弃了他们,他们就失去容身之所,而之前他们掺和历无咎与桂堂东的矛盾,又被历无咎移交给桂堂东,让他们产生不安:在历无咎眼里,他们的价值是否已经大大降低?
历无咎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让下属恐惧,自行猜测领导用意也是他的御下之术,而对于瑞穗他们,深不可测的历无咎用意就很难懂了,但他们知道,当务之急是讨好桂堂东。
瑞穗提了一个大师兄好女色,不如我们就以女色形态出击的主意,尽管其他人觉得这主意很扯,但他们确实想不到大师兄有什么爱好能让他们臭味相投:桂堂东不抽烟,不吸食丹药,不喝酒,好色倒是公认的,但他们急切之间找不到女色,莫非真的要以女色形态出击?
瑞穗把服装丢了过去,其他人接住,发现这些都是合欢宗开发出的情趣服装。一个男人看到女修这样穿的时候一个地方会硬硬的,而如果轮到自己,那么他们的拳头就会变得硬硬的。
“我听说一个传言,大师兄作为男人中的男人,器量之雄伟,有让男人雌堕的能力诶。”有人小声说。
慕容冲厉声说道:“别胡说,他可是大师兄,又不是哪里来的合欢宗男修!”
“那少廪君怎么说?”
这下慕容冲无话可说,少廪君的雌堕,对于桂堂东在男修,特别是那些自认为帅哥的男修那里就有了无形的威慑,对有尊严的男人来说,雌堕比死还要可怕。
桂堂东了解师弟的不安与误解后,摁住罪魁祸首的脑袋,以强大的力量把矮小的瑞穗整个抓起。
“我并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而且你们是否考虑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你们的师姐看到这一幕,不止是我,你们自己也会面临威胁?”他说。
瑞穗小声问道:“师姐醋劲那么大,男人的醋也吃?”
“以前她不吃的,但去年8月之后,她连男人也提防了……笑什么笑?”
“你们在说什么?”
在桂堂东清清白白的时候,历晴川反向抓奸技能发动,她“精准”逮捕了桂堂东和众师弟,看到一堆花枝招展的“美少女”时,眼皮跳了跳。
桂堂东松开瑞穗,转向历晴川:“师姐,听我解释,我是个性取向和癖好很正常的好色男人,怎么想,男人在这方面都不可能比女人更好,对不对?”
桂堂东给了瑞穗一下子,瑞穗反应过来,急忙点头:“是的是的,大师兄以前和师弟们分享过性癖,他说女人的人格让他很烦,而身体让他很爽;兄弟的人格让他很爽,而身体让他爽不起来,所以男人最爽的,便是一个拥有兄弟的人格和女人的身体的道侣。”
“原来堂东你好这一口啊,”历晴川的眼神变得危险,“还有你,瑞穗,你以前就是拱火小子,这次你别想跑!”
巫咸国默默舔舐着伤口,章兰英的背叛,让斗神大会被人踩头夺冠的事都变得微不足道,大街小巷,人们小心翼翼的议论章兰英勾结外人给国家造成的损害。
而对于高层来说,人员和飞行法宝,甚至说组织权威的损失都是小事,他们只要苦一苦下层巫师,欺负一下周边的小方国,敲诈勒索一番,再接收一笔魔修的援助,很快就能把损失补回来。
实际上,魔修的帝国特使已在路上,既然南疆最有力的两个方国之一的轩辕国已经投靠正道,而另一个则和正道修士结怨,这份投名状,足以让魔修们打消对巫咸国两头通吃的行为,慷慨解囊。
至于担心正道门派组团报复,巫师们对桂堂东的反击被阻止,但他们成功发现正道修士的友谊小船已然开翻:聚拢在桂堂东身边的全明星阵容已经分崩离析,正道修士们又回到了互相算计,互相牵扯的时代。
虽然巫师们也搞不懂,像夏奇峰这样的正道修士,为何会热心的在南疆秘密组织反桂堂东联盟。桂堂东三十一岁晋升元婴的确震撼人心,但也不至于如此念念不忘。
“时代已经变了,三十六方国分立,而在诸方国之上,中原修士和魔修会容许南疆出现一个地区性的霸主,就像中原之地充当七大门派九条边境线的九大散修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