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像你一样,想要反抗,并且我和桂道友不同,我会采取一切手段来达成愿望。”
江纤尘的声音变得温柔:“我答应你,桂道友,在你厌倦我之前,我绝不会丢弃你。
只是桂道友,我已经回不到那种无知散漫的状态,我可能对你撒谎,我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曲解你的意思,我会和你在谈判桌上明码标价,我不把自己视为你的下属,而是一个同盟者。
我们境遇相似,有共同话题,但不代表你能时时掌握我的心思。就像此刻,你能分得清,我湿润的嘴唇倾吐的是友谊,还是情欲?”
这倒是很好鉴别,桂堂东取出杯子,用手指剥开入口,江纤尘身体哆嗦了一下,然后看桂堂东手指递到她眼前,上边折射着夕阳的光辉。
“你用这东西算计了我一次,但也留下破绽。阳炎府真传不会用类似的手段还击,但桂堂东会。”桂堂东郑重的说。
“哎呀,我投降。”
在江纤尘任性的要求下,桂堂东对她施加了索情咒,这索情咒是象征性的,江纤尘单凭自己的功法就足以将其解开,所以这烙印被江纤尘视为某种情趣。
“在我还是月华苑真传的时候,我就偷窥过桂道友和南道友行房,也看桂道友身边的女人那些漂亮的花纹。刚才桂道友和我聊了那么多心里话,让我不禁想到,我比她们差吗,凭什么她们能有的东西我不能有。”
桂堂东无奈道:“你觉得好玩,仅仅是因为这索情咒仅仅是有创意的纹身,但对于其他人,比如冬道友,她则产生无数烦恼和奇怪的误解。”
江纤尘来了兴致:“奇怪的误解?这部分详细说说?”
“我拒绝,那是人家的隐私。”
“桂道友,假正经哦,提到冬道友的时候,你某个地方的热量提升了一截呢。看来,你的身体不像你的嘴巴那么有节操,只要是漂亮女修,你无论谁都爱。”
江纤尘话锋一转:“我晋升元婴境后,会修炼回人形,比任何人都要好看,比任何人都更吸引你,甚至可以让你看到后暂时遗忘你的师姐。
桂道友,那时候你愿意和我要个孩子,来巩固我们的盟约吗?”
桂堂东现在对孩子有些ptsd,他抿嘴不说话,江纤尘说道:“逗你的啦,不过,我确实有那么想过,你猜我刚才那句话里有几分真情?”
她靠在桂堂东肩上,窗外无月,但她眼瞳里却盈满月光。
胡玄冬的忧郁
“好的,忠武将军,我已经确实收到了贵团押送的补给。”
在距离极乐山大约10公里的临时物资转运场,守卫在这里的一名昭武校尉在验收单签上自己的名字,他嘴里的忠武将军是胡玄冬,这已经是她第四次执行物资押送任务。
在兵甲门内部,宗主又被称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四境守护和长老们被称为骠骑大将军,内门弟子则冠以忠武将军,定远将军,游骑将军等称呼,外门弟子就没有将军做了,他们中的资深者被唤作昭武校尉和振威校尉。
因此,外人管胡玄冬叫寒城将军,而在门内,胡玄冬还有另一番称呼。
被恭敬送走的胡玄冬表情木然,在开战之后,北境守护慕容恪派出冠军将军,别称蚩尤神选的慕容垂率领先锋军翻阅极乐山,攻入外极乐山三国境内时,看起来准备不足的泰西西正教会却在此时动手,但却难以让兵甲门找到新的战争借口——
极乐山在三国那一侧的魔法阵发动,把整片极乐山南北区域变成禁飞区,所有区域覆盖范围里的飞行器,皆在魔法阵的束缚下坠落,毁于自重。
这等在泰西魔法中属于亡国级魔法(约对应八大门派的化神功法)的前置发动条件异常繁杂,有些甚至要以百年为范围在合适的地方修建魔法发动的节点。而想要在被兵甲门收买的叛徒和兵甲门自身情报部分的眼皮底下,沿山脉建设亡国级魔法,其消耗更是惊人的。
兵甲门明白兵贵神速的道理,所以己方的补给抵达外极乐山后,都是直接装载在飞行法宝上通过空运及时跟进己方队伍,并减少补给在运输过程中的损耗,而外极乐山的魔法发动以后,慕容垂的补给断绝。
慕容垂气的想骂娘,并想借情报部门的脑袋一用,为什么情报部门能提供详尽的地形图,却没有示警那亡国级魔法的存在?
慕容垂去了情报部门全杀了,但慕容恪在化神修士中个性温和宽厚——对于自己人而言,哪怕手下犯了错误,他也是私底下温和的批评一番,并不公开追究,因而众人感念他的恩情,愿意为他效命。
然而,存粹以个人威望和仁德御下,注定会产生许多问题,慕容恪以及其亲信视察范围之内,北境的组织工作尚且安好,而那些不直属于慕容恪的部门就很容易存在贪wu腐败,或者被泰西人反渗透。
当务之急是了解慕容垂部的情况,准备援兵,和从陆路开辟的补给,后者的任务就交给胡玄冬,并因孤立的慕容垂部被泰西人急攻,虽然在野战里取胜却被消耗,对陆路运输的需求更加迫切后,胡玄冬彻底丧失在战场历练的可能,专心当她的运输大队长。安全,但却对她个人的成长无益。
她不闲,但重复进行简单的体力劳动却很无聊,弄得她郁郁寡欢,也不积极主动去搜集外界咨询,只有她为自己和桂堂东打造的对剑的剑柄用的格外频繁,在4月23日,她的运输大队经过驿站,听驿卒们讨论南疆的事,突然一个激灵,抓过来问,然后用通讯符箓联络桂堂东。
“南疆出事了?!”胡玄冬关切道。
“胡道友,你的消息可真不灵通啊。”桂堂东无奈道。
桂堂东把巫咸国之后的事简单介绍,尽管如此,他仍然花费了六千字的篇幅才把能说的事情描述大概。
“我现在在玉革城处于放假状态,因为门派正在核算我在这次南疆之行的损失,他们会给我报销,另外还有一笔丰厚的奖赏。
从总部来的负责外交的王长老满面春风,我们这些小辈是这些大佬们的马前卒,大佬们受限于规则,不能亲自下场厮打,所以我们这些小辈被因势利导的投入战斗,胜败会成为大佬们重要的筹码。”
胡玄冬听完重重叹息,如果她从一开始,不,半途参加桂堂东在南疆的活动,她随着他一路砍砍砍杀杀杀,与各路魔修交手,说不定她今年也能晋升元婴。
“啊,我忘了恭喜你晋升元婴境了。”胡玄冬羡慕的说,“你才32岁,而我61岁了,元婴还没有着落。等这里的战事结了,我去找你切磋。”
“你61岁,是不是不能参加今年的齐地冠军联赛了?”桂堂东问。
“虽然按照修道界的最新标准,年轻修士的极限年龄是六十岁,但齐地冠军联赛的章程,允许每个门派有三个参赛者超龄,而我会占用一个名额。
另外,你那么高调的晋升元婴,该小心被赛事组委会禁赛的是你才对吧。”
“我也不想啊,但我是被迫高调的:我的盟友们士气低落,需要我给他们提振士气,不然我这边和大祭司激情对射,那边友军士气崩溃全跑了。”
桂堂东叹息道:“我现在仍有一些事想不通透,能不能参加今年的齐地冠军联赛已经不重要了。”
有些人玉玉的时候感官会变得更敏锐,胡玄冬就是这样的类型,她察觉了桂堂东的变化,但又说不准,毕竟声音提供的想象空间有限。而且,她自己还玉玉着呢,也提不起兴致安慰桂堂东。
反正桂堂东晋升元婴境,不用担心先天元阳的问题后,他身边那些狂蜂浪蝶会“安慰”他的。胡玄冬酸酸的想。
基于尊重,桂堂东不去问兵甲门的战事,因为在战争初期,局势通常是兵甲门的保密项目,于是话题转向碧罂,桂堂东描述了碧罂半融毁的状态,并向胡玄冬道歉。
“唉,元婴境修士的趁手武器,非得元婴境的工匠来打造,所以你先寻找一个替代品吧。”
胡玄冬一想到桂堂东不再用她的,而是用别人打造的武器,心情有些失落,仿佛隐隐察觉了伴侣出轨的苦主一般。
“我和你的生意,可能还要一段时间。”胡玄冬隐晦的向桂堂东说明战事进度,“但我这边无事,捧剑侍女已经可以派过去当教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