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件的话,因为我做交易的那三个买主让我高调行事,以及因缘际会的原因,现在修道界差不多都知道我晋升元婴境的事。
不是我自恋,我在金丹境的时候,单打任何金丹境修士都是优势,现在晋升元婴境,基础属性往上提了一截,面对金丹境的同龄人们可以提香槟庆祝连冠。
齐地冠军联赛之所以能起到交流的意义,就是一群实力还没有相差到能提前开香槟的修道界年轻俊杰们,在相近的战斗里学习对方的优点,发现自己的缺点的比赛。
最典型的就是上届比赛我和少廪君的小组赛,你印象可能十分深刻,因为我开局连胜记录就是被少廪君终结的,在速攻版本的时代,我俩竟然打了三天三夜没分出胜负,之后,我就发现了自己火力不足和火力穿透性不足的弱点。而少廪君也把自己的绝技城市化的全面防御改成重点防御,优化了灵力消耗。
这类交战对我和他都是有益的,齐地冠军联赛就是有荣誉加持的大型训练赛,不然,正道门派的真传们私底下约人打训练赛太浪费时间成本,日程八成对不上,不如集中时间地点约在一起打一打。
然而现在这种情况,每一场的文字直播都是这样的:桂堂东选手升空了,桂堂东选手开始冲刺,瞄准死角射击,这下有了!第x分钟,桂堂东加速变向突破对手的防御,瞄准死角处完成致命一击!
你觉得这种我起了我秒了的比赛,对手能学到什么东西?他们又不是自虐狂,要排队上场被我羞辱,所以赛事组委会很有可能会修改规则,把我排除出正赛之外,但又充分利用我的影响力,证明齐地冠军联赛的含金量——
比如他们首先按照正常的赛制决出一个常规赛冠军,然后再和我来一场总冠军争夺战,如果挑战者赢了,还可以继承总冠军,如果没赢,那就是我和挑战者分享常规赛冠军与总冠军。”
“这种为赛事组委会做嫁衣,而对桂道友毫无收益的比赛,桂道友会参加吗?”勒花天问。
桂堂东耸耸肩:“参加啊,为什么不参加,但我也有我的条件,那就是我在赛事上的让步,要换取他们在商业上的让步:我要拥有100%的肖像权,赛事组委会必须找足够的赞助商为我提供商业代言合同,以及赛事组委会在菠菜行业抽水的稳定收益里,我要从其中抽一部分水。
他们需要含金量,就要拿钱来换,而我非常缺钱,愿意拿出一部分信用兑换成物质财富……我高调晋升元婴,肯定惹来不少麻烦,但收益也是有的,就是多到我用不完的影响力,这几天我心里一直在做加减法,觉得我的影响力过剩,而且这影响力还是有时效性的,不如拿来换钱。
晋升元婴境,我花钱的项目只会越来越多,南疆的盟友和佣兵团的建设需要花钱,我封地的经营需要花钱,寒鸦号成为乙级风帆战列舰的私人改装需要花钱,而寒鸦号只是我元婴境六件套的其中一件。
我笑话冬白雪一人吃三路,但现在我恨不得一人吃四路,三路是自己人和盟友的,还有一路我甚至想从中立的散修或者敌对的魔修那里偷点经济。”
还有一些账目桂堂东没说,但勒花天懂,接话道:“如果朝那个方向发展,桂道友的确不用做多少准备,找吃律师和财务饭的专业人士看住你的商业合同便是,那么婚事呢?”
“不客气的说,我师父这一系在修道界是暴发户,他们想办风光的婚礼,但最后肯定会变成不伦不类,半雅半俗,有一种杀猪匠磨刀霍霍的美。
但元长老所在的祝融氏却有丰富的经验,这事多半是祝融氏世代家养的专业人士来办,别说我,师父多半都插不上嘴。
另外……”
“另外?”
“我有点恐婚。”桂堂东坦诚道。
“嗯?”
“我做过对不起师姐的事,我很怕自己的婚礼会变成一场噩梦,比如被人胁迫或者被人使坏搞砸——虽然听起来概率不大,以我的未来期望,应该没人想在公开场合做这类事,所以我更担心来自私底下的勒索。
所以,勒道友,当你表明心迹之后,我认为让你重新拥有实体变成一项相对优先的任务,不得不承认,你的手段比我更适合处理这些放不到台面说的事,但我很抱歉把你用于那种事。”
勒花天嘴上说不介意,但心里却有了一番别的念头,她当然会保护桂堂东不被别的坏女人勒索或者破坏,然而她也是个坏女人,会在为桂堂东奉献的时候寻找自己的利益:
保护历晴川的体验不在她的职责之内,而桂堂东的忧虑恰好她提供思路,为什么不能是她利用勒索材料,在桂堂东的婚礼之前,让他提前汁覆鲍稠呢?
于是,勒花天的玉玉暂时好了,她和桂堂东一样变得干劲十足。
少廪君的烦闷
4月12日上午,发生在轩辕国的决战尚未开始之时,徐家堡和女儿国一线的偏远战场,分别属于桂堂东和夏奇峰盟友的修士们就已经停战,因为他们都不可能支援到主战场了,而偏远战场的胜负毫无意义。
冬白雪率众从徐家堡的空港撤离,秋已夕解除了女儿国王都的戒严状态,少廪君率众退回铁矿,而阳炎府修士则满心忧虑的回到玉革城,基于战事而定,他们或许会同时收到微薄的奖赏和微薄的惩罚,或者十分严厉的惩罚。
真传们的交战充满人情世故,少廪君在实际停战之后立刻邀请冬白雪去她那里饮茶,出乎意料的是,冬白雪答应了,给出的理由是要监视少廪君。
少廪君没有再打一场的力气,在城市化还未清理干净的残骸上,两人坐在上边,对着日出饮茶,少廪君在茶杯里加入玫瑰花瓣,周围充满令人放松的芬芳气息,但那芬芳传递到冬白雪面前的时候,迅速被薄荷清凉的味道取代。
少廪君清楚,以冬白雪的性格前来“喝茶”必有所图,而对方糟糕的社交能力,让传统的谈判技巧毫无意义,所以径直问道:“冬道友所来何事?”
“桂堂东和历晴川会结婚。”
少廪君摸不着头脑:“呃,是没错,大概等桂道友晋升元婴境后,他们就会完婚。”
“那你呢?”冬白雪问。
少廪君更糊涂了:“你不妨把话说的直接些。”
冬白雪手指一抬,茶杯里的薄荷叶飞出,用茶水在地面上勾画图案,少廪君变了脸色,虽然冬白雪画的和她认知里有些出入,但她仍有把握,冬白雪画的就是索情咒。
少廪君收敛表情,喝茶,佯装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你应该知道。”冬白雪回答。
“如果我知道还问你做什么?”
冬白雪解释说:“你知道,因为我这个被桂堂东附带了保密命令,我无法向他人泄露索情咒的情报,但如果已经知道索情咒的人,便不构成泄露情报,我就可以顺利在那人面前画出索情咒的图案。
从我能画出来开始,你的狡辩就失去意义了。”
少廪君糊涂装不下去了,惊讶道:“没想到我们竟是纹姐妹。”
冬白雪的手把茶杯捏出一个裂痕,淡淡说道:“桂堂东和历晴川的婚事,你怎么看?”
“尊重,祝福,”
“真心话。”
“啊哈哈,嫉妒是有的吧,如果我不想和他结合,那么我变成女的意义又在什么地方呢?”
冬白雪袒露心事:“所以我正是来商量此事,桂堂东施加了索情咒,转头却和自己的师姐玩什么纯爱,这个表里不一的人渣,而他的师姐也令人作呕,我不想让他们的婚事就那么顺利进行。”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配合你,而不是向桂道友检举你?”
“因为你不是能心平气和接受这结果的人。”
少廪君喝茶掩饰自己的不安:“可我和阳炎府有协议,我没必要做什么,就能安稳的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没必要陪你一起冒险,尤其是提到桂道友时,便一脸杀气腾腾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