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1 / 2)

她给桂堂东画了一个大饼,那就是利用她的力量在宏观上和微观上把桂堂东的修士战团变成一支信息化战团,但信息化对硬件要求的程度很高,首先需要天上飞的东西,然后还需要地面的大型设备。

想要说服桂堂东麾下的修士接受全新的作战模式,桂堂东必须要消耗一定的威望值,根据雪女的估算,桂堂东的威望值几乎全都花在阳炎府内部的权利斗争里,这是把手伸进保守派控制的关键部门的代价。

所以,桂堂东必须做出什么来重新获得威望值,雪女给出几个建议:对泰西或者魔修发动战争,杀死一个化神修士,修建奇观,或者搞出一个大新wen。

桂堂东选择搞一个大新wen,而在所有足以称得上大新wen的选项里,地理发现是其中相当廉价的一种,而且即便失败也不会损失声望,所以桂堂东立刻选择它。

目前,桂堂东把自己的事业当做没有上市的私有化公司来经营,所以他打定主意后,立刻找来“各部门主管”来商量。

一听桂堂东折腾的新玩意不怎么花钱,也不需要自己亲自上阵,而且桂堂东表明环球航行是第一位,神秘大陆探索的事不勉强的态度后,大家松了口气,从技术角度分析可行性。

理论上,如果让天齐派负责风帆系统,地梁宗负责船只建造,兵甲门负责护盾发生器与火炮铸造,阳炎府负责动力系统,日升渡负责导航系统,四时宫内部循环系统,阴山盟和月华苑的技术则分别赋予船只“隐身”与“短距折跃”能力,打造的船只理论上可以完成环球航行。

八大门派的飞行法宝是在同一个技术框架下差异化发展的产物,兼容性问题不大,既然理论可行,桂堂东决定建造两艘飞行法宝试试水,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恐怖号与幽冥号,到时候,他们再带上一艘补给船,就可以展开第一次全球航行。

“只是,环球航行要穿过魔修海盗与泰西人控制的区域,知不知会,船只航行到他们控制区域的时候很容易出现意外,尤其是前者。”胡玄冬说。

桂堂东和魔修海盗的仇怨可以追溯到1022年的东瀛征伐,在魔修军中,七大选帝侯级别的魔修活下来不少,但魔修海盗们死伤惨重。

本就提着脑袋干活的魔修海盗们这下被激怒了,他们拼凑出一支舰队,在1022年的大阪冬之阵和次年的大阪夏之阵里支援被困的大阪城,却不知道桂堂东留下大阪城本就是一个陷阱。

现在,在魔修海盗们最想解决的人物里,桂堂东排名第一,他在地下黑市里的悬赏榜上远超第二名。所以他的船通过魔修海盗们领地,恐怕不大容易。

“那就找到一块中立或者我方海域控制的岛屿,在上面修建基地好了。如果没有岛屿,我们可以期待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桂堂东说:“通过基地步步为营,然后打击海盗,保护贸易航线,这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

四时宫的真传们面面相觑,他们一贯把联通魔修与泰西人的陶朱之路视为核心利益,而桂堂东竟然在这个问题说“人人都有好处”,即便已经不与桂堂东为敌的春停云和秋已夕脸色也不大好看。

如果桂堂东如此贪得无厌,他们哪怕打不过,也会立刻背叛桂堂东拉起第三次包围网,而且随着桂堂东的崛起,中立者被迅速两极分化,桂堂东的支持者越来越多的同时,其反对者也越来越多,只待有人振臂一呼,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

所以,桂堂东在私人层面上过分的处置了战败者们,但对战败者们的利益,以剥离而非夺取为主。

“我并非要夺取你们的利益,而是拿出新东西,大家合伙做买卖。”

桂堂东解释道,“中原市场我们要,魔修和泰西市场我们也要,这个后面再说,我们先把船造出来,测试兼容性问题吧。

待1036年我继任宗主之后,我会与诸位再聚首,商定消灭魔修海盗之事。”

1036年这个时间节点很有可能会决定修道界未来的走向,因而有些与会者心里希望桂堂东能成功,而有些人心里希望桂堂东仐的敌人能成功。

众人散会,桂堂东独留下日升渡的真传衣翎织,后者轻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但道友让我我熟悉而亲切。”桂堂东说。

“人常言,桂大人是一台冷酷无情的决策机器,人们在他眼里只是一串冷冰冰的数字,但看来传言不实,因为大人竟因为感觉而把我留下。”

“你是谁的部将?”桂堂东问。

“自然是大长老们的,我有两个妈妈,一父一母或者两个父亲。”

“原来你是白西幽的姐妹。”

衣翎织坦诚道:“在1001年12月回去之后,大长老们便制造了我。”

“那你被两位衣长老藏的挺好啊,我最近才得知你的存在。”

“因为大长老们说希望把我打造成一名耀眼的新星,而在1002到1026年,真传们风起云涌,搅动浪潮的时代,人们不会注意我这名后起之秀。

所以,我的出场被安排在了桂大人成为众真传之主,压制了其他野心勃勃之人的和平时代。”

“去演武场吧。”桂堂东指了指窗外,“我有一段时间没和人打训练赛了。”

“很荣幸得到桂大人的指点。”

日升渡的新真传嘴上谦卑,但实际动手的时候,却娴熟的施展《金乌七光》,然后是衣家绝学《羲和十日》,最后,她用黄金律升华了两门功法,并将其融合贯通,用创新性的战术攻击桂堂东……

虽然从始至终,桂堂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28岁的衣翎织只有金丹中期的水平,而桂堂东已经元婴圆满,领先一个大境界,即便桂堂东不还手,衣翎织光是攻破他护体功法凝结的护盾就要好一会儿。

桂堂东对衣翎织还算满意,日升渡的真传有与名头匹配的水平,甚至好过他手下的十三太保——外界对于云叶鲜以及十二名弟子的称呼。

日升渡的真传尚且稚嫩,而桂堂东却准备辞去真传成为阳炎府的宗主。错位才是齐地真传的常态,而像998年那届齐地冠军联赛,诸真传俱至并几乎在同一境界才是异常。

想到那时光景,桂堂东有些发呆,衣翎织不明所以,只好陪着桂堂东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桂堂东才带着歉意表明其可以离开。

这一幕落到楚清秋眼里,她误会了,气呼呼的冲到桂堂东怀里说:“好呀桂堂东,把大家叫过来,是方便你沾花惹草吗?!”

“你不也是‘花’、‘草’里的一员吗?”桂堂东问。

楚清秋坦然回答:“自我以上人人平等,自我以下猪狗不如。”

人在双标的时候,多少会遮掩一下,而似楚清秋这般坦然且无耻的态度是十分罕见的,桂堂东不觉伸手捏住楚清秋的脸颊向两侧拉扯,楚清秋气鼓鼓的小脸变得滑稽起来。

楚清秋拍打桂堂东的手臂,发出啪啪的声音,桂堂东好一会儿才松开她,她没好奇的说道:“别把我当做小孩子调戏!”

天人的年龄已经难以用小姑娘称呼了,但桂堂东依然觉得楚清秋没长大,因而,桂堂东和她结合的时候,先是充满了道德上的愧疚感,仿佛自己是个恋童癖,而后又从禁忌中攫取快感。

他们改变关系的契机是1026年,桂堂东终于把1022年楚清秋出兵助他的报酬凑齐,亲自送往天齐派。楚清秋留他住下,她努力向他证明她已经成熟,傲慢又可怜的向桂堂东索求和其他人同样的地位。

桂堂东已经晾了楚清秋许多年,他实在找不到借口再晾楚清秋一次,所以楚清秋靠过来的时候,他没有推开她,而是把她抱住。

“你已经不是飞在我枝头的小鸟了。”桂堂东揽住对方的腰肢,“陪我走走吧。”

楚清秋靠在桂堂东怀里,背德的情侣在寒鸦号上散步,楚清秋忽然说道:“你不觉得那个衣翎织有点奇怪吗?”

“我见到她的时候,有种故人相见的感觉,所以才把她留下问她,又试了试她的本事,只能说,她展露的那些的确是正常的日升渡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