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部分则效仿历道友的做法,把家人送到南疆,然后自己正在东境的战争前线与桂堂东的势力对抗。
因为曾经爱的深沉,所以如今仇恨让他们对抗桂堂东的意志坚定,甚至称得上狂热。”
“他们还是走到如此糟糕的一步……唉,你呢?”南轻絮问。
“我?”少廪君无所谓的笑笑,“我虽然很想支持桂堂东,因为我喜欢他的新外表。无论他现在是男女,我都想要变回男人从后面进入他……这算不算移情别恋?
但是,异域之神不会保障我的权力,也不会让我走后门,他没有那种欲望,恐怕也不理解那种欲望。”
南轻絮招待她的三个孩子吃了一顿饭,而拒绝了两边的招揽。她和桂堂东的孩子桂香菱被留了下来。少廪君与勒花天礼貌的告辞,而走到大山之外,勒花天遭到了伏击,元静仪正在此处等待。
这场交战把勒花天短暂的从桂堂东感知里抹去,十几秒钟后,勒花天重新上线,她向桂堂东报告了今天的见闻,最后坠毁在阳炎府的范围里,意识则在第一大陆的基地里苏醒。
虽然修士们把桂堂东的侵略渲染为灭世之战,但在桂堂东的治下,文明的疆域正在扩张,原本被视为生命禁区的第一大陆,如今正在大陆中心,雪女飞升的旧址上建立新的城市。
绝大部分没有作战能力的修士都在这里“高兴”的当建筑工人,而他们建立的璀璨城是桂堂东的宫殿,是新国度的首都,是力量的控制枢纽,是新时代的超凡者们的生产车间和培训基地。
这样的地方,除了有劳工自然要有监工,桂堂东规定,被他派出去的化神修士,如果有谁吃了败仗或者被敌人打碎义体,在用备用的低性能义体凑数,等待新的议义体被制造出的时间,就在工地当监工。
璀璨城那样重要的地方,桂堂东却如此随便的决定监工的人选,大约是如同他自己说的,如今所谓的“苍白之子”全员都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所以他有绝对的自信控制他们不会做出出格的行为。
只是,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和其他修士组成同一个生物,我们仍然保持着自己的人格和思考。勒花天想。
她离开营房,看到冬白雪从隔壁走出,不用说,冬白雪又送了,为了不为桂堂东的灭世战争出力,冬白雪费尽心思的送人头,好跑到后方消极怠工。
两人相互看不顺眼,装作无视对方各走一边,看到“复活”的阳炎府长老们盯着蒋长老——桂堂东部下里为数不多未经历过死亡的人,勒花天懂那种感受,当她死过一次后,就希望别人也死一死,体会那种还阳的独特滋味。
看到桂堂东的“狗腿”,阳炎府长老们离开了,默默为璀璨城添砖加瓦,蒋长老笑脸相迎:“多谢勒总管为我结尾。”
“他们在为难你?”
“桂大人宅心仁厚,没有毁灭他们的人格,而他们把桂堂东的仁慈当做空气,每天对我施加冷暴力,我觉得他们大概是想要摧毁这栋奇观,幸好他们做不到。”
蒋长老卖力的舔着勒花天:“早就该管管了,如果桂道友能施加些管教,我保证进度能提速15%左右。”
蒋长老这样的为人,大概走到哪里都会被看不起,但不得不承认。她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是如鱼得水。勒花天把她上下打量,问道:“你对义体感兴趣吗?”
蒋长老顿时语塞,她虽然说了一堆关于义体的废话,但表达自己的抗拒勒花天联络桂堂东,问为什么要独留蒋长老在原装的身体里。
桂堂东解释道:“她将成为一个表率,因为我不可能杀尽世间所有的超能力者,这对我的形象不利,所以我会以蒋长老为标杆,招降安抚那些战败后向我投降的修士。
修道界已经不会再产生新的修士,这些人在几百年里陆续老死,对我,对新时代就不再是妨碍。怎么,她看起来有可疑之处?”
“没什么,只是我发现我有些嫉妒那些一次都没死过的人罢了。”
桂堂东结束联络,因为他的注意力正在东境方向,在艰苦的攻坚作业下,1166面年末,他的军队终于在东境防线的一点打开突破口,苍白的大军汹涌而入,而在防线后的兵甲门重兵集团向两个方向撤退,大部队向西,而以胡玄冬为首的精华力量,却冒险穿过桂堂东势力的占领区,进入南疆。
向南疆撤退是被迫之举,因为防线被击穿的时候,胡玄冬带着亲军在南线视察,而后,她以正常撤退的大部队作为诱饵,带领亲军反向突围。
与桂堂东那支堪比无赖的军队对抗,大多数人是可以被牺牲的,因为他们平均战力低下,即便被转化,也无法为桂堂东阵营提供太多战力,反而白白消耗桂堂东制造义体的材料与时间。
少量精锐必须要优先保存,因为他们被桂堂东“转化”后会给己方带来更大的损失,所以修道界抵抗运动的领袖们正在商讨,是否可以紧急研发,并且不计成本的制作便携式传送符箓,在关键时刻把己方精锐直接传送到下一条防线,以减少防线被突破时造成的损失。
胡玄冬没有等到这一项目的结果,她只能带领部下穿越敌占区,于1167年2月艰难的抵达南疆,与想象里不同,南疆现在十分热闹,因为桂堂东暂时没有进攻这里的意思,所以南疆地区有大量来避难的修士。
在南疆能苟全一时性命,却算不得好主意,因为桂堂东的势力已经包围了南疆,只不过他如今专注于吃掉正面战场的抵抗者,才没有对南疆动手,而当桂堂东有这个意思的时候,他们又能向哪里逃呢?
只是,进入南疆之后,胡玄冬忽然发现自己对外联络的方法通通失效,感到不妙的她派出人手,但所有的联络员踏出南疆后很快失踪。
桂堂东并没有放松对南疆的控制,他只是有意识的把这里打造成诱惑修士前来避难的和平之地,修士可以进来,但一旦进来后便再也出不去,就像落入某些食虫植物的陷阱里,只能等待被消化的命运。
第六十七章 末法时代 7
1167年,在年中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后,修道界的势力向泰西败退,除南疆之外,桂堂东已经控制了整个修道界,他暂停进军,把当前的工作重心放在璀璨城的建设。
于统治的意义来说,璀璨城将是一座世俗化的庙宇,庞大的浮空城市将在物理上压迫来访者的观感,从而展示庙宇拜祭之神所拥有的权势与力量。
于生产的意义来说,璀璨城将是制造新世界所需的超凡者的工业园。它将从教育机构和抚养机构开始,将孩子们从小培养,等孩子们长大后,给予他们选择的道路,然后在该条道路上接受高等教育,这时,他们将和军工或者各类涉及民生企业联系在一起,因为他们这时将根据自己的职业愿望,来学会操纵对应型号的义体。
所有的义体,无论是学生练习用的,还是步入社会就职之后使用的,其最高权限掌握在桂堂东手里,无论愿与不愿,他们都无法突破规则,让力量增殖力量,用力量霸凌没有力量的人,亦或者把力量累积,寻求自己的家族后人千秋万代的统治。
在新的时代,力量的具象是义体,穿戴义体,而成为超凡者的凡人,在服役年限里亦是国家的公仆,这将是一个收入优渥,受人尊敬,地位很高的职业,但不会和传承、垄断或者肆意妄为联系在一起,等到服役年限一过,他们就会交换义体退休,直到死亡为止享受低调而清闲的生活。
桂堂东看着正在施工的雕像,它将被放在璀璨城中心区域的光明广场的中心,雕像的上方是手持提灯的桂堂东,而在下方,则是跟随桂堂东披荆斩棘的“圣徒们”,圣徒们有的恰如其分——例如勒花天,而有的则让人哭笑不得——例如表情虔诚的冬白雪。
“啊,没想到我会以这幅样子留在后人的印象里,肃清旧时代的‘圣徒’?”冬白雪看的直翻白眼,“而且,为什么要把我跪在你脚边的雕像,放在圣徒群像的醒目位置?”
桂堂东回答:“因为你曾是反对我的敌人中最顽固的,如果你最终忏悔,跪倒在我脚边向我臣服,为我的事业服务,无论是从世俗的教育,还是宗教上都是积极正面的宣传。”
“宗教?呵,虚荣还差不多。”
冬白雪冷笑:“你把你的新世界安排的井井有条,你用于取代修士与魔法师的超凡者就像没有灵魂,上紧发条的人偶,他们名为超凡者,却毫无尊严,被你当做工具榨出所有的价值。
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因为你打算从小洗脑这些超凡者候补,又用金钱和名誉拉拢他们,使得认为社会这样运转,有力量的人成为社会公仆是天经地义。
只是这样冰冷的,像你和我讲了三天三夜的自动化流水生产线的社会,哪里还需要什么宗教?这将是冷冰冰的、理性的世界,如果它到处保持画风一致,倒也称得上令人耳目一新,或者让人敬畏新文明表现出的高效与秩序。
宗教的暖色调与这样的社会是不兼容的,感性的色彩是把双刃剑,它会教人们反感你冰冷冷的统治。
可见,你只是为了个人的虚荣,而在社会埋下这种隐患。”
桂堂东摇摇头:“虚荣?作为神明我已经荣光满载,是我批发给别人荣誉,又有谁有权授予我荣誉呢?
你只看到了璀璨城,你只看到了超凡者,却忘了生活在大地上的大多数,永远是平凡的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