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教过我很多吧。”
贞德摇头失笑。
“或许我曾经是他最好的作品,我的每一条筋骨上都还留着他的痕迹……当然,现在的话,哈哈,就那样吧。”
“……抱歉。”
面对着有些低气压的贞德,即便是做过皇帝的尼禄也有些不太想触霉头。
只是她这边想要结束聊天,贞德那边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他在你那边……说他是在世天神?”
贞德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
“在世天神,还是专门为你而来的,说要满足你的愿望……呵呵呵,他都满足过你什么愿望啊?”
“……”
面对着那刀子一般尖锐的眼神,尼禄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那确实是不敢说,又或者前面大部分的内容都被她搞得有点暧昧过头,一句都没办法拿出来说——唯一能称道的或许就是和她母亲的那一场世纪大战了,可是仔细想了想自己当时的表现之后……尼禄突然发现,这个也不太能拿出来细聊。
不能聊那就装死,反正她当皇帝的时候也没少这么干——就,有些时候,面对大臣们的质疑,她说什么都会被断章取义,没有谁会在意她真正想说的是什么。所以在吃了几次亏之后,尼禄便无师自通学会了装死。
反正只要她不说话,急的就会是别人。
更何况光逮着她说事也没意义,四个人还剩下一个呢——这也是令尼禄最为费解的。贞德和冲田总司也就算了,阿尔托莉雅,这个见面就声称刺杀过她的,怎么也和那个男人有……
“没有!没有!”
眼看得尼禄的视线开始往自己脸上转移,阿尔托莉雅登时就急眼了。
“看我干什么!我跟你们可不一样!我跟他是有仇!有仇你懂吗!我的王位就是被他打丢的,我的国家就是因为他灭掉的……”
“可是她的国家也是因为他灭掉的。”
尼禄抬手一指冲田总司。
“并且刚才一块上厕所的时候她都跟我说了,你跟他在东洋都抱在一块嘬了半天了,你还说……”
“嗯?”
贞德马上便按着桌子站了起来,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阿尔托莉雅。
“还有这种事吗?”
“我,呃……”
阿尔托莉雅下意识地错开了视线。
“不是,怎么说呢,那个是事出紧急,主要是为了补充魔力……你可以把这个当成人工呼吸,就,救死扶伤,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但是我记得你跟他有仇,甚至巴不得他死。”
贞德直接绕了一圈,走到了阿尔托莉雅的背后。
“还有,你为什么不看我的眼睛呢?嗯?你想要掩饰什么?你还隐瞒了什么?”
“真没了!就只有这个!”
眼看着贞德的手已经摸上了自己的肩膀,甚至已经开始摸到自己的脖子,阿尔托莉雅连忙拼命解释。
“不是,我真不是故意隐瞒……就,你换位思考一下,你站在我的角度,出了这么档子事,我能好意思跟你聊吗?还有你最好冷静一点,这里是法治社会,你真杀人的话,那……”
“不至于,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一边摸着阿尔托莉雅的后颈,贞德一边若有所思。
“你刚才说,你是前几天亲的对吧?”
“对……不对!那是补充魔力!是救死扶伤!”
感受到手指如同刀子一般在自己的后颈上划动着,阿尔托莉雅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是,我真没别的意思,我巴不得那个畜生早死……啊不是,我是说早日战胜这个强悍的对手。”
“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把你脖子掐断。”
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贞德的视线便转到了冲田总司身上。
“然后你的话……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们俩鬼混的?”
“三年前……不对,应该是三年半。”
冲田总司努力回忆着。
“京都大战之后,我当了一段时间的地缚灵,后来又到处逛了一段时间,然后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又逛了半年得有吧,才为了追杀贞德……抱歉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那个英国的……”
“好了我知道了。”
贞德深吸一口气。
虽然脸上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但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贞德眼下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古井无波——只因为那只被她捏在手里的陶瓷茶杯已经碎成了粉末,落得阿尔托莉雅一脑袋白灰。
“不是,你冷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