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如果你还气不过的话,我们现在就去王都……”
“不了,已经不需要去什么王都了……”
莫德雷德惨笑一声,看像杜宾的眼神也变得悲凉起来。
“我该喊你父亲,还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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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城堡,莫德雷德仍旧没能回过神来。
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过荒谬,她感觉自己的脑袋一定是出了问题,一切跟她所知道的都不一样,眼下这情况对于她来说有些太过震撼——尤其是对于一个两百岁的老人来说,突然冒出来某个晚辈,这都是可以接受的。可如果突然冒出来某个长辈……
“我到底是该喊你父亲,还是母亲?”
莫德雷德看了看杜宾,又看了看黑甲的骑士王。
“如果你是父王,他又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你……”
阿尔托莉雅半天没说话出话。
她也不知道莫德雷德到底是个什么,事实上在今天之前,她对莫德雷德的印象一直都是圆桌骑士的一份子。当然,这位骑士确实足够骁勇善战,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说法了——谁能想到对方居然会口口声声说是她的私生子,甚至还对她有着极度的怨恨?
就,这种事终归是要讲道理的,但凡她是男的,并且有过四处留情的经历,那这个时候她也酒认了——可问题也在这里了,她又不是男性,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生过什么孩子,这私生子的一说又是从哪来的?
当然,这个事先搁一边,最令她气愤的是,莫德雷德这个蠢货,凭什么说她跟那个异乡的魔鬼有一腿?
“看我干什么?”
被两个女人注视着,杜宾也有些头皮发麻。
一个是因为这两张脸实在是让他有点不舒服,那几乎如出一辙的面孔总让他有些恐怖谷效应——至于另一个,当然是因为这件事真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一个外来者又没参与这些,为什么要背锅?
“如果她是父王的话,你是皇后,倒也不是不可以。”
莫德雷德皱起了眉头。
“只是管一个男人叫妈妈,总觉得有点……”
“打住!”
眼见得事情越来越往某种诡异的方向演变,杜宾连忙喊话叫停。
“先说好,这里面真没我的事情。还有你们别这么看着我,至少别俩人一块看着我,不然我怕我会不小心动手把你们都打死……啊,这样好多了。”
眼看着刚刚还青春年少的莫德雷德,居然在几个呼吸之间便又成了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杜宾不禁松了口气。
果然,还是老太太看着顺眼,慈祥,也足够和善。至于阿尔托莉雅那种年轻的狐狸脸……一想到自己平时生活里就经常出现这样的幻觉,杜宾就有种一拳打上去的本能冲动。
好在他现在有着足够的理智,能够克制住这份不礼貌的本能,所以阿尔托莉雅至少还能坐在桌子前面,并且看起来还像个人。
然而此刻的阿尔托莉雅,却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和莫德雷德交战是一回事,亲眼见到莫德雷德急剧衰老是另一回事——尤其是眼下这样,亲眼看到这位曾经的顶尖骑士居然沦落到连剑都拿不起来的地步,阿尔托莉雅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你怎么,怎么会……”
阿尔托莉雅拉起莫德雷德的手掌,触摸着那些手掌上的褶皱和老年斑。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已经两百多岁了,怎么可能不变成这样?”
名为莫德雷德的老人叹息一声。
“倒是你,完全没有变化,跟当初一模一样……”
“先说好,这个跟你要打的那个有点区别。”
杜宾抬头插了一句。
“一个铠甲是黑的,另一个铠甲是白的,一个矮子,一个个头高的,一个穿着厚实的胸甲,另一个穿不下胸甲……”
“我知道。”
老迈的莫德雷德呵呵地笑了。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
此言一出,原本还打算多关心两句的阿尔托莉雅登时上火了。
“什么意思?你知道你还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我跟你有仇吗?我跟你很熟吗?你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你什么骑士?”
“不熟就不能杀了吗?”
老迈的莫德雷德轻轻摇头,随后看着阿尔托莉雅的眼睛。
“无所谓,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已经活了两百多岁了,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骑士王要死,梅林也要死,只有把你们都杀光了,我躺进棺材里的时候才能闭上眼睛。”
“……”
阿尔托莉雅和杜宾不禁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