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一听，自然是哭笑不得，伸手又狠狠揉了柳墨的头，笑骂道：“你这人怎么越发会说了？期限也不见得你这个模样，怎么如今就这么会说了？”

柳墨嘿嘿一笑，拉了拉辉夜的衣角，低声问道：“怎么了？我是与你学的，怎么不乐意了？前几日不还是嫌我嘴笨么？我这学的好不好？”

揉着柳墨的头，辉夜只觉得这都是绸子做的头发，越摸着越舒服，又见得柳墨用一只手拉着自己的衣服，只是笑道：“还不见你那小脏手拿开？把我的衣服弄湿了，我可没地方洗。”

舀了一瓢水，匀匀洒在了柳墨头上，又听得柳墨说道：“不打紧的，我手可真是不脏的，你只管洗头就是了，无妨无妨！”

“罢了罢了，都随你。”捏了捏柳墨的耳垂，辉夜拿了一边的手巾，撩起柳墨的头发，说道：“起来吧，好好擦擦就好了。”

柳墨闻言，连忙直起身子，捶着自己的腰，苦着脸说道：“哎哟我的天，我这腰都要断了，我这人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辉夜闻言，柳眉一束，骂道：“你这个人，听听你都说的什么话？大清早的你又来与我说这些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自己图个吉利你不知道么？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话可是没听过？”

听着辉夜的话，柳墨只觉得自己又是失言了，连忙转身，顾不得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拉着辉夜的手，祈道：“也是我说错了的话，只不过是想与你打个趣儿而已，见得你近日里不高兴，所以寻思着说些好玩的跟你开开心的。”

“我近日里面不开心？”辉夜微微一滞，叹了口气，看着柳墨的脸，问道：“真是这么明显？你都看得出来？”近日来辉夜也算是瞒得有些苦，有些事情自然是与柳墨不能说的，只怕柳墨吃些不该吃的醋。

柳墨看着辉夜的模样，边擦着头发，边说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看不出来？你这个样子 只是让我担心，我却一直在等着你与我说，如今这话也算是挑明白了，你可能与我说说最近到底是摊上个什么事情了？”

辉夜指尖微微一疼，看着柳墨的模样，又想着方才柳墨说的话，叹了口气，走到柳墨身边说道：“我这说的话，做的事情，你就算是知道了，你也别生我气，你可能做到？”

柳墨也是愣了愣，问道：“生气？有什么生气的？”

“近些日子确实是遇到了些事情...哎...”辉夜连着叹气，一双好看的眉眼也是有些失了神采，只是说道：“不敢跟你说，也是怕你生气。”

第八章 太累了

柳墨看着辉夜的模样，心中自然也是有些不舒坦，不因为别的，柳墨只觉得辉夜如今所做所言都是在瞒着自己，只让自己心中不畅快。如此想着，柳墨便开口说道：“哪儿能，我哪儿敢生我们大小姐的气？”

辉夜也是心中一顿，面上露出些苦色，无奈道：“看看你这个样子，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思么？我只不过是不敢与你说，也不是想瞒着你的。”

柳墨看着辉夜也是一脸委屈的模样，不由得心软道：“我也不是说什么，我的心思你还能不懂？我于你的心思你一定是明白的，只不过是一直不肯与我说明白，说透彻了。”

辉夜哑言，看着一脸认真的柳墨，没敢说话。

其实辉夜也是明白，自己与柳墨迟早是要点破那层窗户纸的，虽然说是早就有些准备了，只不过辉夜不知为何，一直都不肯，总觉得似有些不舒服，不得劲，

“我虽然说是有些不知世事，但是这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我晓得太阳东升西落，我晓得酸甜苦辣，我也晓得如何生计，自然也是晓得男女情爱，我与你的心思，今儿是不是要我点名了，你才肯跟我说完那最后一句话？”柳墨说着说着就放下了手中的手巾，一头黑发湿漉漉的贴在面上，辉夜见状，只是叹气，走到了柳墨身边，拿起了手巾，又与柳墨重新擦了头发，说道：“你这个样子，也是让我难有个分辨，也算是你在逼我了罢？”

柳墨摇头，伸手抓着辉夜的手，低声道：“我俩一直如此，也不是个办法，我迟早也是要出嫁，而你我却不曾得知的。”

女儿之命，不过是如此而已，长大了就嫁与别人，相夫教子，若是辉夜真的没有这个心思，柳墨自然是要断了这个念想。

“你又在说些什么胡话，横竖不过十二三...”辉夜刚想继续说话却听得一边柳墨轻哼一声说道：“十二三岁怎么了？一般闺中女子也就是这个岁数都要去有媒婆说亲了的。”

辉夜一噎，只看着柳墨已经是真有些生气，又是犹豫许久，说道：“我也是在为这个事情烦心，你也稍稍让我想想，我与你终究是有些不同的，我怕耽误了你。”

柳墨颦着眉毛，凤眼直勾勾地瞪着辉夜，倏尔，好看的罥烟眉也是慢慢挑起，柳墨觉着自己居然是连气儿都生不出来了，口中只是说道：“于我不是同类人？怕耽误我？大小姐真真的是好好为我着想了。”

说着柳墨抬脚，就准备进屋了心中只觉的越发没意思了。

看着柳墨的样子，辉夜只是叹了口气，看着柳墨说道：“进来今日，不知怎地，这提亲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甚至有些人不知道给我爹爹灌了什么***说的我爹爹天天也在劝我，让我出嫁。”

柳墨住了脚步，愣了许久，又转头看着辉夜说道：“你若是真不想嫁，谁能让你嫁？你若是想嫁了，谁又能让你不嫁？”

柳墨的话越说越重，辉夜只得走到柳墨身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伸手摸了摸辉夜的脸面，只觉得一阵暖和，柳墨问道：“怎地了？怎么今儿轮到你低头了？往日里说我说的不是开心得很么？”

辉夜抬头，看着柳墨的模样，一巴掌把柳墨的手排掉，气道：“你到底是吃了什么错的东西了，今儿怎么就刺儿我？我横竖都是个人，也是有些性子的。”

柳墨放下手，轻声叹了句：“我的心思，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看着？”

“日后再说吧...如今我是真真不敢。”辉夜叹了口气，只觉的今儿这事儿弄的自己一点都是不开心了，只觉得有些话如今点名了还是太早了。

柳墨点头，一直强逼也是无用，还不如先放些日子，等到水到渠成了，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要到什么时候？我这种人可是没多少时日的。”柳墨想到如此，不禁莞尔一笑，又说道：“我可是等不起多久的。”

辉夜见着柳墨逐渐平静下来了，也算是心安了，又拉着柳墨的手，轻轻摸着柳墨的脸颊，低声道：“我也算是对不住你了，也就最近几月吧，我定会给你个答复，你放心好了。”

“那就说好了，就这几月，等到几月过去了，我自然是还会问你的。”柳墨反手握住辉夜的手，心中乐得自在，想了半天也找不到话，只能问道：“你说提亲？到底是哪几家人给你提亲的？”

辉夜捂着头，拉着柳墨走到了桌前，开口道：“你不问倒是好，一问我现在也是头疼死了，我自然是不想嫁的，奈何人家一直催，若是真催急了，我这也是不好说的。”

“难不成有什么达官贵人？”

辉夜看着柳墨一脸好奇，只能答道：“皇室，右大臣还有等等名流都是来了的。”

“我的天？！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你的事儿难道说是传开了？”柳墨心中一紧，口中就问了出来，如今两人的关系微妙，自然是难容这些有的没的。

辉夜瞥了柳墨的一眼，只说着：“知道了吧？我也是没办法，也不敢与你说的。”

“哼...”柳墨喝了口茶，只是哼了一声，如此看来自己方才的动作真的是错得离谱了。

辉夜也是笑出了声来，柳墨这个样子只是让辉夜知道她已经是有些愧疚了，趁着柳墨如此想法，辉夜连忙抓着柳墨说道：“等下吃完饭，我俩出去走走，夜里再去我家你看成不成？”

柳墨放下杯子，又看着辉夜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成？怎么突然要去你家了？”

“也算是有些事情了，与我当一会儿盾牌，最近几日我快被那些登门到访的人烦死了，我爹爹也不让我不见，只能拉着你替我挡着了。”辉夜眼珠子一转，看着柳墨央求道。

柳墨叹了口气，点头道：“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好好想想，到底要怎么去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