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霄头皮发麻，只得道：“陛下，天不早了，咱们就寝吧。”

晕乎乎的燕皇拍了拍何云霄的肩膀，道：“你不错，是个忠心对朕好的。朕都看在眼里。”

然后，她便当着何云霄的面，一步一步向房间的床上走去。边走边说，“来人呐，给朕宽衣。”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响应，她又自己动起手来，轻轻一拽，便拉开了腰间系带。外衣敞开，露出白色的里衣。

“使不得！使不得！”

何云霄见此，连忙关窗上帘，并把燕皇褪下的外衣重新披回她的身上。

“你要作甚？”李湘君蹙眉看着何云霄。

何云霄低头看了眼雪白里衣下，若隐若现的诱人红色，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陛下，此处不是皇宫，您还是合衣就寝吧。”

迷迷糊糊地李湘君盯着何云霄看，半晌后道：“罢了，朕听你的便是。”然后扬起精致的下巴，露出天鹅般漂亮的脖颈，同时平举双臂。“给朕穿上。”

何云霄硬着头皮道：“是。”

何云霄不是第一次给女人穿衣服了，还算比较有经验，虽然李姑娘站得不稳，摇摇晃晃，但他还是很好地完成任务，把外衣重新给她穿上。

李湘君穿上衣服后，一屁股坐在床边。

不过她却没有着急睡觉，而是意味深长地对何云霄说：“爱卿，你说，朕待你如何？”

何云霄不知李湘君发什么酒疯，她平时都自称“我”，一犯病就端起燕皇的架子来了。

不满归不满，但平心而论，李湘君确实对他帮助颇多，说几句好话并不过分。

“陛下对我恩重如山。”

醉醺醺的李湘君满意点头，道：“那你帮朕一个忙，可愿意？”

“陛下但说无妨。”

“嗯。你们私下谈的议和内容，朕听说了。那个山谷朕不喜欢，要换一个。”

啊这……

老实说，何云霄不知道此前弱宝和燕国官员谈好的山谷具体咋样，但他知道，这山谷是梦宝和弱宝都同意的方案。也就是说，把此地交给燕国，无关紧要。

现在李湘君想换，何云霄并不确定梦宝和弱宝会不会同意。

权衡之后，何云霄无奈道：“陛下，这事我做不了主。”

没想到一向通情达理的李湘君，此时眉头一皱，道：“你骗朕。你若真办不了，还想那么久做什么？”

何云霄面色一僵。

事实确如李湘君所说。如果她所求的山谷不是太要紧的话，自己去磨一磨梦宝和弱宝，倒也确实能把事情给办下来。

“陛下想要哪块山谷？”何云霄只得问道。

“落月关以东六百里，如冬山谷。”

何云霄对这地方没有概念，只好先敷衍道：“我回去替陛下打听打听吧。若能换，便替陛下换了。”

李湘君满意点头。随后身子向后一仰，闭眼睡了过去。

何云霄看着鞋还没脱的某人，无奈伸手，替她善后。

……

次日早，昨晚喝到不省人事的李湘君悠悠起身。

喝酒时状态良好，不过贪杯后，起床时宿醉的感觉十分难受。

“陛下醒啦？”何云霄笑道。

李湘君皱眉看着何云霄，一脸不解地说：“你怎么这么叫我？”

何云霄道：“昨晚某人，可是一口一个‘朕’地使唤人呢。”

俏脸微红了些，李湘君拉开被子，笔直修长的美腿伸到床下，自己动手穿鞋。

“那都是些浑话，你别当真了。在皇宫之外，我只当你是朋友。就是李湘君和何云霄而已，没有别的身份。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李湘君穿好鞋子，突兀地注意到何云霄呆呆的目光。被人赤裸裸地盯着看，哪怕是朋友，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实在没想到陛下如此随和。”何云霄感叹道。

李湘君红着脸蛋，给了何云霄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和你说了，不许再提了！”

何云霄笑道：“这位姑娘，吃早饭吗？今天只有粥、鸡蛋和咸菜哦。”

李湘君被何云霄气笑了，道：“不然早上还要什么？大鱼大肉吗？便是燕皇也不会这么浪费。”

何云霄连声道：“是是是。姑娘说的对。”

李湘君坐下用餐，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昨晚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何云霄想了想，正欲和她说“山谷”的事情，但看到她那单纯又清澈的眼神，何云霄旋即又把嘴边的话咽到肚子里去。

若那真不是什么重要之地，便帮她一把吧。

“没什么，你昨晚挺乖的。”何云霄笑道。

李湘君嘟了嘟嘴，抱怨了一句：“什么叫‘挺乖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