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感谢，我就厚着脸收下了，但.....如果想对主教道谢的话，那还是请您之后亲自去和他道谢吧，卡莲先祖。”

艾克西亚摇头说到：“主教所做的这些事情全都是为了您，您的道谢才是对他最好的肯定！”

“......我做不到的。”

卡莲将手放在胸口。

“现在的我无法和奥托见面，而如果未来有朝一日我真的复活了，那......我想我应该不会感谢奥托的。因为是我所以才能肯定，被复活的我，肯定不会感谢将自己复活的奥托。”

“因为......我想真正的我肯定不想自己被复活，在那个世界为了保护民众而死去，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同时也是我最想要的结局，是一个很适合卡斯兰娜的结局。”

“所以——可以的话，等到你离开这里后替我告诉奥托吧，我不想要获得第二次的生命。”

很像是圣女会说出来的话。

同时也很像是卡斯兰娜会说出来的话。

卡斯兰娜不会强求其他人为了自己做什么，但总是会为了其他人而献出自己的一切——尤其是在大是大非上。

面对着卡莲的凝视，艾克西亚用力摇了摇头：“我的想法和之前一样，卡莲先祖。这种话，请您自己去和主教说！”

“主教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因此也只有您可以去对他的行为做出评价。因此，无论是替您道谢，还是替您去阻止主教，我都做不到。”

要坚持一件事，很难。但要放弃一件事，却很容易。

如果是卡莲要让奥托放弃的话，那么奥托恐怕真的会放弃，而这也意味着他五百多年的心意全部白费！

所以，哪怕只是一面也好，哪怕卡莲最终只能复活一瞬间，艾克西亚都希望她能接受她自己的复活，不然为此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奥托主教岂不是.......

甚至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卡莲或许也同样是世界上最无法对奥托的行为说任何话的人。

“你......真的是很向着奥托呢。”卡莲忽地这样笑道，“以前的他，身边除了我之外可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但是现在，他已经有你这样愿意为他说话，愿意全力帮助他的孩子了啊。”

“不过，这些话你对我说也没有任何用呢，我终究会消失，你所对我说的这些话也无法传达到真正的我那边——所以，这些劝告还是等到未来有朝一日，你和奥托能将真正的我复活，再去对她说吧。”

“......我会的。”

48.五百年前的往事

在和卡莲说完有关于奥托主教的事情之后，艾克西亚就和八重樱以及卡莲一起前往了天守阁。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让艾克西亚尽快的离开这个虚构的记忆空间。

而在中途——

“说起来，卡莲先祖为什么会出现在极东呢？”

通往天守阁的山路上，在快要抵达天守阁的时候，艾克西亚忽然间这么问了一句。

卡莲身处在极东的理由。

这是艾克西亚一直都很好奇的一件事，天命的历史教材里可完全没有这一段，只有【圣女卡莲盗窃天命秘宝逃离欧洲，次年被抓捕回归】这么一段粗略的说明。

“啊......我在这边的事情没有流传下去么？我明明是有写信给奥托说明这边的所有情况的啊。”

卡莲没有回头，只是一边走在前面一边说到。

“这件事非要说明的话，得要从东征结束之后开始说明呢——你知道赎罪券么？艾克西亚。”

“嗯，知道。”

赎罪券。

那是在历史上的天命东征结束后，天命为了填补上东征失败造成的资金漏洞而做出的弥补措施，只需要付出一定的金钱就能得到教会发售的赎罪券，而教会宣言凡是购买了赎罪券的人都可以被赦免罪行。

以现在的角度来看，很容易就能知道这是教会的敛财恶行，通过利用民众的信仰和无知来欺瞒信徒，压榨百姓。

“我当时看不下去教会的这种恶行，再加上目睹了贵族欺压平民的行为，于是就和奥托想了个办法，打算开始当义贼，把那些售卖赎罪券而得来的不义之财和贵族们私藏的金币全都偷出来，分发给穷人让他们好过一点。”

“诶，我记得这段历史是......”

——【紫鸢怪盗】

历史教科书中的重点知识部分，大致内容就和卡莲所说的差不多，但比起这般平淡的叙述，教科书里的描述要细节和夸张很多，基本上是个人都会觉得有些【美化过度】了。

考虑到编写者是奥托主教，那也可以理解。

“一开始的义贼行为还是很顺利的，但有一次我因为一个意外，发现了天命在进行对崩坏兽的研究，同时还在进行危险的人体实验。”

卡莲继续叙说着。

“我因为这件事和天命闹掰了，和奥托之间也起了不小的争执，还被关进了监狱......虽然后来奥托把我放了出来，但我觉得人体实验实在是太危险了，天命的行为已经偏离了最开始的正轨，所以就决定去将人体实验的根源带离天命。”

“人体实验的根源？”

“我想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就是附身在樱身上的那个狐妖。”

那个黑狐？！

艾克西亚眉头一皱：“绯玉丸？”

卡莲点了点头：“嗯。不过我发现的时候它还不叫这个名字，并且最开始它也只是一个被天命从某处遗迹中挖掘出来的黑盒子，因为它散发着强烈的崩坏能，所以天命一直都想将其解析掌控。”

“我将那个盒子偷出来后，因为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破坏它，所以原本是打算带去神州的。在东征的时候，我在神州和一位仙人交手过，本想着仙人的话应该可以将盒子封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