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洛葵嘴角一扯,低声问道,“我现在退出学院还来得及么?”
张若雪苍白地看了她一眼,“要退带我一个。”
“加一。”叶雨蝉无奈地扶额,“我都不想说我认识他,太丢人了!”
9.没有人能承受这份屈辱
台上那戴着粉色茸毛兔面罩的青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周遭袭来的嘲笑目光,默默无言地坐在了属于自己的画作面前。
云平这突如其来的骚,可以说是闪了一众女弟子的腰。
尤其是新入门的樊洛葵,尽管她以前就看得出来云平这家伙是个不正经的老流氓,无论是行事风格还是说话方式都透露着一股轻佻的浮世态度,这股玩世不恭的气质她只在一些二世祖身上见到过。
但您这也太骚了吧。
戴个兔子面罩也就算了,还取个骚粉小兔兔这个鬼知道怎么想出来的代号。
年纪轻轻的樊洛葵面色尤为难堪,人生当中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尴尬癌。
有这么个师傅真的太丢人了呀!
另外一边,坐在月湾中呆若木鸡的华仙子也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莞尔一笑。
“这位画师还真是别有趣味呢~莫不成是某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在博各位来客一笑吧。”
作为枫叶城中极具影响力的女怜之一,华仙子所主持过会场数不胜数,这点小风浪还不足以让她花颜失色。
她连忙开始为云平解场,当然心里也不会忘记问候一下这位骚粉小兔兔画师的亲戚和祖宗。
“那么还是让我们欢迎下一位画师,这位画师倒是与我们枫叶城的城主府有几分亲密的关系呢,不过他也依然遵循了此次画艺长廊的规矩,戴上了面具,因此他的具体身份,小女子就不公布了。”
“接下来就请代名银狐的画师就位二号画卷~”
银狐二字一出,位于会场一侧的大群穿着暴露的女子便掀起了一阵尖叫声。
而戴着银色狐狸面具,穿着打扮尤其得体,一行一动之间满是翩翩君子风度的青年则是慢慢从幕布中走出,来到大众的视线之内。
与先前的那位骚粉小兔兔相比,银狐这一代号虽然称不上多么巧妙,却也在骚粉小兔兔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高贵。
尤其是这位君子风度的青年负手前行的姿态,更是与先前那位画师懒散无力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谓的高下立判,便是如此。
听着那些大喊大叫起来,不停地朝着那位画师招收卖弄妩媚姿态的女子的声音,叶雨蝉感到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这些女的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花钱雇来的尖叫粉一样,都在那喊什么陈公子陈公子的。”
“说明她们是那个什么陈公子的人吧。”张若雪微酌了一杯清酒,轻轻在嘴边摇晃两下,又带着几分好奇地望向叶雨蝉,“话说尖叫粉是什么?”
“就是花钱让他们去捧场尖叫的人。”叶雨蝉摊开手,为张若雪解释这个世界不存在的专有名词,“说白了就是为了表现自己有多受欢迎。”
樊洛葵坐在软沙发上,腰板挺得笔直,双手抱着刀鞘冷眼观望,“真是无聊。”
在一旁的秦诗诗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些人都哪儿来的啊……连隔壁景林城的城主之子都不知道。
她有些不确定地瞄了一眼林鸢,心说小丫头应该不会也不知道吧。
结果还没等她问出口,林鸢就掺和到了她师妹们的对话中去,“话说她们喊的那个什么陈公子,鸢儿好像有印象哦。”
“欸?鸢儿师姐有印象?”叶雨蝉把头别了过来。
“嗯嗯!”林鸢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歪了歪小脑袋,“鸢儿记得……好像是之前在景林城里,鸢儿偶然之间遇到的,好像骂骂咧咧的说是要找我们学院的麻烦,貌似还是城主府的人呢!”
说到这里,林鸢有些不好意思地撅了撅嘴,“不过当时他们人好多好多,有很多奇怪的宗门也在他们的队伍里去,所以鸢儿没敢去问他们怎么回事,就回了四合院,然后那些人就找了上来,老师就发火了。”
林鸢这么一说,叶雨蝉和张若雪倒是明白过来了。
合着那什么陈公子也是当时那群找事儿的人。
就连天北谷的谷主和雷羽宗的宗主都被老流氓一人一脚踹成残废了……他还活着真是幸运啊。
不过不巧的是,他居然又在这里遇见了老流氓,这是不幸呢,还是命运在玩弄他呢?
想到这,叶雨蝉和张若雪看向那位银狐画师的眼神不再有任何的厌恶之色,反而染上了一层莫名的怜悯。
不过林鸢的话却是惊到了秦诗诗。
“等等,鸢儿,你们学院被城主府找过麻烦?而且还什么事都没发生?”
“没有啊。”林鸢仿佛是在诉说一个理所当然的事,“老师很生气,所以教训了他们一顿,就把他们赶跑了。”
“把那些人教训了一顿,还赶跑了他们……”
秦诗诗惊了,在她记忆里,景林城最近不就是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吗!
她愕然地把视线定格在不远处戴着诡异面具的沉默青年身上,呆滞地问道:“这么说来,你们难不成……都是云天学院的学生?”
叶雨蝉等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
“我的个老天爷……这么说来,你们的师傅就是那云天学院的院长?”
众人再度点头。
秦诗诗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