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字未出。

云平就已经拽住了叶雨蝉的手。

“啊啊啊啊——！！”

于是便有了继张若雪之后的第二道流光。

——叶际导弹。

老流氓满意地拍了拍手，望向远处的王霄墨，嘴角微扬。

他默默地从虚空中掏出一把雪白的老年摇摇椅，并毫无紧张感地躺了下来，架起二郎腿，双手十字交叉，眯缝起双眼。

“各自的战场已经被分配完毕了，那么现在……”

“也该轮到我们了。”

29.再见,战友

方炎。

吕重候。

放在往日，这是岚天帝国引以为豪的二人。

征战多年的战友，亦是可以在同一桌上醉酒吹嘘的伙伴。

方炎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站在吕重候的对立面，站在自己这位昔日好友的对立面，用自己那柄剑……对准他。

在方炎的身后，是数百位护岚军的将士。

他们的目光在吕重候的身上游走，在吕重候身后的那群残破的尸体上停留。

那些化作尸傀的人，是他们的亲人，是他们的伙伴，是他们的爱人，是他们的师傅，是他们的徒弟。

是往日的战友。

此时此刻，却以这般半死不活的行尸走肉姿态出现。

“吕重候！！！”

方炎攥紧了手中漆黑重剑，漆黑的瞳孔中尽是怒意。

他将剑锋直指那面色平淡的吕重候，滚滚灵元犹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你竟然真的将我们护岚军的将士给……给炼成了尸傀！”

“这些人里面有不少是你教导出来的，从新兵开始带出来的士兵……你居然……你居然……”

尽管先前已经从张若雪那里得知，但方炎还是心存一丝侥幸。

他实在不想相信……吕重候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他们征战沙场二十载，在这二十年间，陪伴着他们的，是护岚军的战士，对于他们而言，这些人就是家人，是自己的亲人爱人。

可吕重候却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亲人杀死，并炼制成了尸傀。

这简直是道德沦丧，丧心病狂！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吕重候丝毫没有感到愧疚，他冷漠地注视着方炎：“帝国都要亡了，还要这护岚军有什么用？”

“亲人？家属？在战场上，你觉得会有人关心这些吗？他们死前为我效劳，死后亦然，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胡说八道！”方炎厉声怒骂：“你这完全是歪理，别不把士兵当人！”

“战争向来是冷酷的，想要在战争中胜利，就得比敌人更冷酷，更无情……对于我而言，士兵？不过是消耗品罢了。”

“你——！”

方炎硬是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吕重候冷哼一声，抬起手，淡道：“无需多言，我们到底谁更适合做将军，这一点……只要打一仗，一切便可明了。”

“用我的护岚军，和你的护岚军……来一场将军间的胜负，这一战，你可敢受？”

……

方炎没有回话。

而是紧紧地攥着右手的黑色重剑，咬着牙，一言不发。

沉默了约莫半分钟后，吕重候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眯起了眼，轻笑道：“怎么？堂堂护国镇将，莫不是怕了我这小小的前副官？”

“怕你？”

方炎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描述的精光。

便在这一刻，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道神秘的声音。

方炎神色一凛，深吸一口气。

“好！”

“这一战，我方炎受了。”

他高高地举起重剑，以剑锋指天，洪亮的话语在整座碎木城的上空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