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鸢的提问，黄洛只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上天没有做的事，我帮它老人家做了，只要最后的结局一样，是人为还是天灾，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必须孤独一世。”

目光再次回到蒋月天身上。

黄洛——不，控制着黄洛的蒋圣轩的眼神，和以前相比，大多都没有变，只是比以前还要多了几分复仇的**。

他张开双臂，放声道：“我的愿望，就是你这辈子是孤独而死，郁郁而终，死不瞑目——仅此而已。”

“所以，老天爷做不到的事，我会去做。”

“你的师门师妹来，我便杀你师妹。”

“你的赌场好友来，我便杀你好友。”

“你的爱人道侣来，我便杀你道侣。”

“哪怕一时之间杀不了，无非只是延长些寿命罢了，让你周边的人永远活在危机四伏的黑夜里，不得安宁，最终弃你而去。”

“最终留你一人于此，痛苦永世。”

“这才是真正的天煞孤星，并不只是被上天诅咒的人，也是连上天都无法拯救的人。”

……

蒋月天全身都在发抖。

他沉着脑袋，脸色阴暗到无以复加。

右手猛地一甩，似是要撕裂虚空一般，纳戒闪光之下，一柄全新的法器长枪显现于手中。

他猛地抬起头，紫魅色眼眸中迸射出无边无际的恨意。

“蒋圣轩！！”

他怒喝一声，体内灵元奋起。

然而——

黄洛依旧双手负于身后，表情淡然如常。

“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

“我的本尊现在在何处，你可知？”

蒋月天死死地攥着枪柄，手背上暴起无数根青筋。

他知道，他也明白，自己就算杀了黄洛，也无济于事。

这只是一具傀儡。

别说是一个黄洛了，就算把仙都所有蒋圣轩的傀儡都杀干净，蒋圣轩也没有多少损失。

没办法。

是的。

蒋月天拿蒋圣轩毫无办法。

只要蒋圣轩的本体不在这里，那他的怒意便永远无法释放。

“哈，无能狂怒。”黄洛淡淡一笑，进而侧过身，看向了旁侧那呼吸已经逐渐消失的林鸢，道：“你就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师妹化作一滩血水的模样吧。”

“哈哈哈——”

嚣张而又癫狂的笑意，回荡在耳边。

蒋圣轩倒抽口凉气，整个人迅速闪身上前，一把将鸢儿抱起，进而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怀中的林鸢体温冰冷，并且肉眼可见的，她的肉身似乎正在变得柔软。

不是那种有弹性的柔软，而是按压下去后，就不再会弹起的感觉——她的身体，似乎正在变成液体……

这算……什么……

不知名的毒，根本不知道要拿什么来解救。

而且他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阻止人死亡，保住神魂的东西。

没有办法，什么办法都没有。

望着那沉着脑袋，意识昏沉的林鸢，蒋月天脸色煞白，瞳孔剧烈地颤抖。

“鸢儿……鸢儿……”

“对不起……对不起，师兄错了，师兄知道错了……”

“师兄不该来这里的，不该牵连到你们的，不该让你们担心的……”

“对不起……对不起……”

他感受到怀中的鸢儿愈发地开始柔软，甚至有些部位……已经开始淌起了黑水。

他像是被命中了心脏一般，整个人鼻子一酸，那精美的五官近乎扭到一起去，热泪根本止不住。

“别再继续了……别再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