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行卓摇了摇头，满脸苦笑：“虽然确实可能有一见钟情的存在，但可能性太低了，在此过程中一次都没有退缩，难免让人起疑心。”

张若雪笑着指了指身旁的银发女仆，嘿嘿一笑，“是啊，雨蝉都怂得要死，他一个修为不足的琴宗弟子却很勇呢。”

叶雨蝉俏脸一黑，立马就举起了小粉拳，但考虑到实力差距，还是没下手，而是盯着她干瞪眼。

无视了两位女徒弟之间的日常互动，云平笑吟吟地盯着黄洛。

只是那笑容，不知为何，看上去却颇为渗人。

他的话语果断而又自信，像极了小说结尾展开最终明推理的侦探。

“蒋圣轩，自从化作恶鬼过后，你便一直记恨着我家小蒋，先是在最开始给他定下天煞孤星的命运，在他心底埋下种子，之后再开始于各处布局，仙都与琴宗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一直在等待，恐怕一直都藏在小蒋和鸢儿的身边，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直到我们出手诛杀了魔皇的爱徒，因而令弑魔令传至三大天域，你知道，机会来了。”

“小蒋和鸢儿创立的云天学院的确不是直接毁于你手，但也与你脱不开干系，怂恿那些魔修的人恐怕就是你了。在那之后，你用天煞孤星的特质，利用小蒋与鸢儿的关系，让小蒋试图远离人世，进而踏入了湛蓝秘境。”

“再引导鸢儿前去寻找身处湛蓝秘境的小蒋，而你之所以会提前在琴宗布局，是因为凭借你多年的观察，你明白——鸢儿在极天域根本无处可去，在不知道湛蓝秘境所在何处的情况下，她只可能去琴宗。”

“那个左贺差点就打乱了你的计划吧？毕竟要是他真的毁了琴宗，鸢儿也未必能安然无恙，也不一定能得知湛蓝秘境的所在。”

“想来那个时候你都准备出手了吧，不过好在我们及时到场解决了危险，你也索性就顺杆子爬，与左贺做交易，让他代替你在湖心城内等待，还送了他一只劫尽眼，真是下了血本。”

“甚至还刻意引导了鸢儿的人偶，让她能够尽快来到最深处，而你之所以不惜付出这些代价，为的目的只有一个——”

“想让小蒋亲眼见证鸢儿的死。”

一连串的计划，目的只有一个。

没错。

云平眼中闪现出冰冷寒光，如离弦箭矢向黄洛飞射而去。

“你想让他成魔。”

是的。

魔。

蒋圣轩的目的从最开始便是如此。

无止境的绝望深渊以及那本该给予希望之人的死，所能带给人的痛苦，是无法言喻的。

比起直接让绝望降临，倒不如先给予曙光的希望，再在蒋月天以为能够得到拯救的瞬间，将这抹虚假的希望碾碎。

这就是蒋圣轩的目的。

让蒋月天在无尽的悲痛中堕落为魔。

……

啪。啪。啪。

掌声响彻。

听完云平的话，黄洛不由得鼓起了掌。

但至始至终，他的脸色都没有变过，依然是那副仿佛要杀人的表情。

“不愧是你。”

“虽然早猜到你是最大的麻烦，但眼下的情形，实在是出乎意外。”

“没错，我承认，我被将军了。”

“但是——”

黄洛突然冷笑一声，眼中寒光毕露：“只是将军而已，而不是将死。”

话音一落。

黄洛的瞳孔内倏然绽放出猩红的炫目阵法，以几块速度旋转扩张而开，在眨眼间放大百倍！

盛目的红光弥散着极其不详的气息，叶雨蝉等人近乎是下意识地唤出自己的法器，面色凝重地望向那古怪的不知名阵法。

但就在众人屏息凝神准备对敌时，这阵法却轰然破裂。

才刚刚召唤便破碎的阵法，那猩红的碎片散落在地，宛若具有粘性般，竟就附着在了这片漆黑的空间之中。

与此同时，漆黑的深渊空间突然开始极其激烈地震颤晃动起来。

“再见，各位！”

黄洛身影遁入黑暗，眨眼间便化作黑烟消散不见。

云平眉头紧皱，他能察觉到四面空间正在濒临破碎，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喊道。

“小蒋，快过来！”

蒋月天闻言一愣，只见云平双手当即开始打出法决，内心犹豫了那么一瞬。

但目光在触及林鸢的时候，他却突然鼓起了勇气，运转灵元，当即向着云平众人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但与此同时，其脚下地面也开始崩裂塌陷。

伴随着法阵的打出，云平众人脚下赫然升腾起玄妙纯白阵法，象征着空间的挪移。

蒋月天神色一惊，连忙运转起熔岩裂体，进而猛力一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