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完全抛弃了曲文雪与张若雪这两个身份，成就纯粹自己的那个少女……便是如此轻松地成了圣人。

既是如此。

成圣之法，他心中已有了然。

那首《墨染行》，他不会去写。

那名为王霄墨的女人，他也不会去忘。

他所能做的，便是走一条属于自己的文道。

他是柳寻空，他也是死生无常的嫡传者，也是每一任继承了死生无常的人。

但。

唯独现在。

为了北冰宫，为了云天学院，为了自家师妹而站在这里的……

不会是其他人。

只有古行卓，一人而已。

念头及此。

“吼——！！”

远古凶兽张开那血盆大口，将呆立不动的白发少年，一口吞入其中！

这般突如其来的景象让正在激情对射的叶雨蝉与二黑同时惊愕地侧过头。

二黑不曾想到古行卓会如此轻易地败下阵来，脸上浮出惊愕之色。

叶雨蝉的表情也倏然呆愣。

只是。

下一瞬。

苍天破开一道玄光，直直地坠落在那巨兽头顶。

与此同时，属于圣人的气息，从巨兽腹中弥散而开。

“总算找到自我了……”

远处的城府内，白衫的青年吃着果子，望着天边那道玄光，嘴角浅笑。

46.WTMSB!!

圣人的气息弥散。

二黑所唤出的凶兽体积在眨眼间剧烈地膨胀，那凶兽显然是察觉到了危险，双目浮出骇然惊恐之色，一个劲地在半空中挣扎。

位于其体内之人，此时此刻，周身墨液环绕。

“他分明没有书张文意……”

二黑迷茫不解地凝望着那头膨胀欲裂的凶兽，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按照常理而言，走文道之人，必须要经由琴棋书画四绝之一的蜕变来完成求道证圣之路，若非如此，便只能止步于洞虚巅峰，永远不可能成圣。

千古法则，自从文帝轩雷创世以来，便是如此！

怎么可能会有踏足文道之人……违逆这条法则的？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只是无论二黑如何反驳自己心中的疑惑，呈现在面前的，便是违逆所谓常识的事实。

天地间，有一抹苍白乍现。

白发的少年随手挥舞笔墨，那膨胀到极致的凶兽便在下一瞬猛地塌缩，在短短几秒内便缩成一个微小的黑点。

古行卓右手持笔，蘸了蘸眼前那悬空的黑墨，似是明了其中玄妙一般。

他嘴角挂起浅笑，那头利落的短发不知为何，在从苍天垂落而下的白光照耀下，竟是逐渐延伸，细长的发丝垂下。

古行卓右手抬起，将那染了墨液的笔向上一扬。

墨液霎时间飘散于空，并将那道象征着证圣之道的玄光遮蔽。

做出此举的同时，一道由墨水组成的黑色圆环便悬于古行卓周身，与二黑脚下的那团墨液极其相似。

“这下，境界上就公平了呢。”

古行卓撩起额前那略长的苍白发丝，锐利的眼眸中倒映出二黑目瞪口呆的身形。

“……”

二黑沉默着，完全无法理解地盯着古行卓。

先且不论为何古行卓会突然入圣，二黑最为惊骇的，是另外一件事。

古行卓……没有心魔劫。

是的。

没有心魔的诞生，本该拥有的心魔劫根本不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