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挑得鹤立鸡群。
站在一群女人中,抬头挺胸,昂着小下巴,浑身掩不住的优雅与傲气,骄傲的,漂亮的像个公主。
他对白未然的敌意大半也因此而生。
“我也记得你,你是那位先生——”
秦甯转头朝他一笑,眼眸深深,美人一笑,黄毛公子哥儿眼里当即有了惊喜,却忽略了里面潜藏的危险讯号。
女调酒师刚转过来,便见刚才点热可可牛奶的乘客走在前方,领着辱骂她的男客人走到船沿栏杆边上。
她愣了下,第一时间担心起秦甯的安危。
能那么辱骂人的醉男,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她想借着上饮料的理由把秦甯喊回来,主动离开工作岗位,匆匆往两人身后追过去,追不过五步,她就顿住了。
因为刚才的闹剧,附近的乘客都走避了,此刻栏杆边空空荡荡,灯光略暗。
不靠近根本看不清楚两人在做什么,而一靠近——
“跳下去。”
穿着优雅黑裙,长发如瀑披肩的少女,笑吟吟的拿着一把不知从何而出的柴刀,直接抵到黄毛公子哥儿脖颈上,只消一用力,那刀尖就会割破动脉,把他逼靠在栏杆边上,半个身子已经探出去,能听见下面浪涛拍打船身。
直把人吓得肝胆俱裂,只能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恶人无胆,刚才骂骂咧咧的公子哥儿一下没了声,像只落水的鹌鹑。
他和少女四目相对,只看见双眼深邃如魅。
此时再也不觉得她美了。
他只觉得恐怖,很恐怖,脑后一阵阵冷汗泛出来,瞬间醒酒大半。
他根本不该羡慕妒嫉那个男人——
这种怪物——
“听不懂吗?”秦甯笑了一声,表情一分没动,眼眸深处残酷丝毫不掩饰。
“我再说一次,给我跳下去。”
“你想活生生的跳下去,还是被割破颈项跳下去?”
“失血过多会失温而死的——"
“又或者带着血腥味,在海水里泡着,鲨鱼会寻味而来——”
她一字一句,阴森森的低沉几分。
噗通一声,黄毛公子哥儿翻了下去,只剩一张惊恐的面孔在水面上,载浮载沉。
女调酒师震惊的张开嘴,秦甯一转过头来,她又闭上嘴。
海风强劲,把少女的长发吹在半空中,丝丝缕缕。
“我的项链掉了。”她说。
“这位先生很好心,跳下海帮我找。”
她微笑,慢条斯理伸手到自己后颈,单手解开了项链扣子,握住那条毫无缀饰的微笑项链,在女调酒师惊愕的眼神里,白皙小手伸到栏杆外。
然后松开。
噗通——
小小的水花声。
项链消失在暗淡的粼粼海面上。
秦甯微笑起来,温柔中带着命令的质问女调酒师。
“你看到的事情经过是这样,对吧?”
病娇病娇,她不在白未然面前发病,不代表她没病。
黄毛公子哥儿让她很不爽,秦甯只是不想在白未然面前发作。
藏着掩着自己那旺盛的攻击性与愤怒,像只收敛利爪的猛兽。
女调酒师感觉海风吹的浑身遍体发寒。
这个女乘客好可怕——
可是为什么,这种恐怖之中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畅爽愉快。
她的举动是不讲道理的,是开在黑夜中的恶之花,但却是吮着恶人的血。
四目相对间,仿佛自己也透过她,给那胡言乱语的醉汉重重一击。
于是女调酒师也笑了,她点头赞成。
“是的,小姐,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先生主动跳下去为您找项链,可真是个好人。”她边说着,边走到船边,把个救生圈和绳索一起抛下去。
你不会溺死,但泡在夜晚的冷海水里一整晚,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