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然，欢迎回来！！”明光一脸快乐的出来欢迎他。

白未然是吓了一跳，但想想明光的跟踪狂本领，也就释然了。

他反而沉着起来。

她马上要离开了，这种时候越要稳住，不能让她改变主意。

于是他的态度前所未有的柔和。

“…………？你怎么醒着。”

“我为什么不能醒着？”

“现在凌晨三点半，我想不是一个健康的舞蹈家该醒着的时间。”他笑着，边打开自己家门。

“但是我想等小然啊——小然，你看到我等你，有没有很感动？”

“没有，我觉得你明天早上来找我，我会比较感动，人要好好休息。”

白未然这句话倒不是拉扯，是诚心诚意的。

他这几天倒时差，又缺失了平台福利，秦甯还喜欢晚上闹腾，他基本没怎么睡，马上以前加班的心悸毛病就来了。

久违了，熟悉的心悸。

“……可是我明天早上就要上飞机了！”明光瘪瘪嘴，好不可怜。

“我不忍心让你那时候爬起来和我告别，我现在先跟你道别，很合理吧？”

说的很合理，但白未然突然觉得有丝诡异。

说不出来——

这种直觉很久没出现了，依靠理性的人，就会自然而然远离直觉。

但此刻他无预警觉得自己先进屋会更好。

躲进防御堡垒。

“我有准备送别礼物给你。”他便笑着说。

“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拿给你。”

他推着行李箱进门，当着明光的面反手关上。

他靠在门上沉默半晌。

那种感觉又没了。

而且她也没有任何异常行为。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白未然想，大概是自己这几天睡得太少，又是计划最后阶段，难免有点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他笑了笑，在客厅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准备好的球帽和护腕。

“明光，这是给你准备的——”

刚打开门瞬间，白未然静默了。

明光举着一个男孩娃娃，看得出来已经有年份了，但保养得很好。

那个娃娃直怼到他脸前，也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

明光眼瞳深深，对他笑。

“你个骗子，大骗子——”

“小然，骗子是要被处罚的——”

娃娃张开嘴，一股迷烟喷出。

白未然有前车之鉴，反射性的屏住呼吸，但显然这个迷烟也不是当年的水平，只是一瞬间，他便头晕目眩，手脚发软。

他跪了下去，一手还不死心的扒住门把把手。

球帽和护腕落到地上。

“……我们一定……有什么……误会……小……光……”

他咬牙，并不放弃最后一点说服的机会。

明光的行动是可怕的。

但只要说服她不行动，那就无所畏惧。

比起等她行动，不如先一步说服她。

白未然很明白这个逻辑。

但明光的神色很淡，她蹲下身，和白未然平视，翠绿的那只眼瞳特别亮。

“没关系的，小然。”

“就算你说谎，明光也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