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资排辈,离舞台越近的,越靠前的圆桌是越年长的学长姐。
现场觥筹交错,各家学长姐互相认亲,不时拥抱惊呼,现场犹如一次失散多年的亲子大团圆。
每张圆桌上放着名牌卡,白未然和吴稽找到他们那张桌面时,圆桌已经坐的半满。
大熊是第一个站起来迎接他们的。
作为这次同学会的召集人,十分热情的和白未然与吴稽轮流握手拥抱。
“咱这都多久没见了,嗯?”
“在一个市里竟然这么少见面,以后可不成。”
大熊声音洪亮,拥抱人时力道大得让人有一种前胸贴后背的错觉。
白未然含笑说是,和吴稽一起坐下,三人都是一个行业的,自然特别有话聊。
旁的人也稀奇,对他们好奇,频频追问。
毕竟这是个神秘的高薪行业。
“听说之前某项目上线爆火,发了四十个月的奖金,是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吴稽,白未然,大熊三人互看一眼,噗嗤笑起来。
“要我说,这是互联网的坏习惯,老爱吹水了。”大熊率先回答。
“如果这世上要比吹牛冠军,能把牛吹起来的人,肯定要有互联网的公关经理一份。”吴稽附和。
发问的人一脸懵逼,白未然这才含笑给他们解答。
最一开始所说四十个月的奖金,确实是有。
但那也不是人人发,就一到两人,核心的高阶骨干能拿。
下面的人了不起拿上十个月,谢天谢地。
现在还说四十个月,也确实是有。
依旧是核心高阶骨干才能拿,就一到两人。
下面的人了不起拿上一个月,谢天谢地。
你说四十个月的奖金有没有,是有的,拿没拿到,就是没有的。
大幅缩水的奖金加上工时超长,属实造梦血汗工厂。
问话的人在场的同学摇头叹息,说这么卷,不如万剑归宗进体制。
“你说这话就不对了,难道我们进体制,是为了贪那份安稳吗?”吴稽装着一脸严肃,语气调笑。
白未然便接着他的话。
“当然不是,是为了替人民服务,我想徐哥肯定也是这么个意思。”
他们一搭一唱,引得全桌的人都笑起来。
大熊笑得直拍白未然的肩膀,力道之大,引得白未然笑到一半卡住,变成咳嗽。
吴稽在天聊到一半的时候就被他的学姐叫走,过去和其他届的学长姐学弟妹认亲寒暄,加入其中,热热闹闹。
白未然坐在原位,和大熊聊着他的独立工作室。
大熊也是个爽快人,不忸怩,很坦然说出原委。
“当时我这个机会还是介绍来的。”
大厂们各据江山,在赛道上不断量化和工业化游戏,对于有理想的游戏从业者来说也充满打击。
做游戏本是热情的创意行业,做成了流水线工人,天天就在拆解国外三A游戏机制和循环,对着换皮,缝架构,心知肚明自己在做什么,转头还得抬头挺胸做人,说自己才是原创。
还有大公司把别人家的产品全抄了去,宣发铺天盖地吃掉整个市场份额,挣了大钱,再反过来花钱把原创公司买下来。
诶嘿,这就不算抄了。
林林总总,许多的游戏人士热情颇为受打击,许多人合计,就有了游离大公司外的新势力——独立游戏。
大熊是个爱社交的人,没事喜欢各家唠嗑,参加电玩展认识朋友什么,跟一群志同道合朋友聊在一块儿,透过一个专门做游戏实况的主播牵线,和南鹅的产品经理搭上线。
“近年来,南鹅把公司力道放在寻找合适的标的上。”大熊解释着。
比起自主研发,旷日费时又费力,还得祈祷有中彩票的运气,利用过去累积起来的经验去寻找合适的标的是个更省力的方法。
南鹅的产品经理鼻子比那猎犬还精明,钻进了各个游戏展,独立游戏的聚会。
大熊只是在酒吧聊天时,跟人谈自己的点子谈的风生水起,忽而一个美女走过来,朝他递出一张名片。
“小哥哥,约吗?”
大熊看着美女内心卜卜乱跳,小鹿乱撞,羞红了脸,小声说好哇,我第一次。
然后他就被约到了南鹅公司里。
对方问他有没有兴趣把点子化为现实。
白未然:…………
原来是被美女钓上来的一只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