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层决策者大笔一挥，率先在安达市推动。

四大家族的女儿当啷入狱。

天眼系统检验出，她们都会在将来犯罪，为自己爱上的对象犯下种种令人发指的恶行。

虽然都是病娇，但还未爱上人，还未发病，已经被关进监狱中。

××

大铁笼电梯，一层一层降，里面站着两人。

女人拿着一串磁扣摇头晃脑嘀咕，因为晃动而使全身肥肉颤颤。

“这里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她说着往后一瞥，视线在青年脸上逡巡一圈，又转回头，把表情藏起来。

“现在像你这么有进取心的年轻人不多了。”

“愿意来这种地方工作。”

“哎，现在的年轻人，吃不了苦。”

“嫌工作辛苦，嫌地下室潮湿阴暗，嫌工资少——”

“要我说，换个观念就好了，辛苦就是磨练，这地下室潮湿，不正适合锻炼强健体魄，工资少，那不得是学着精打细算生活？”

把着钥匙的女人嘀嘀咕咕，白未然默不作声。

大铁笼外是一圈圈的楼，一层层往下走，楼里全是牢房，听见电梯声响，牢房里的人跑出来围观，握着栏杆往外看，有人欢呼，有人嘘声，有人吹口哨。

更多人大骂天眼系统是破烂玩意儿。

铁笼越往下，有一股寂静的，深幽的气息。

下面没点灯，看不见还有几层底，像个深渊巨口。

“记住，你只能去自己对应的楼层。”女人边说，边把磁扣往鸟笼边上的感应一刷，鸟笼电梯缓缓停下，金属摩擦咿呀作响，一座吊桥从对面缓缓放下，电梯门口打开，正好接上吊桥，让两人顺着走过去。

“她们可是重要的犯罪者。”

“你可别出什么岔子，饶不了你。”

女人笑着咧嘴，自觉说了个好玩的笑话，不住地吉吉偷笑。

她把磁扣往白未然手里一塞，迳直走了。

白未然耸耸肩，握着磁扣，他扫了一眼。

牢房很暗，不点灯，唯一的光源是电梯通道上的白炽灯。

“你好……有人吗？”

他听见微弱的声响，走近那间牢房。

牢房里很暗，隐约可见里面纤细的身影，少女轮廓影影绰绰。

“我听见有人了。”她语调柔软的说着。

“请问是有人吗？”

“抱歉，我的眼睛看不见，如果在的话，能不能请你回答我一下呢？”

“需要我帮你什么？”

“我想拿书来读。”

白未然顺着她的指示，走进牢房，拿起旁边柜子上一本书。

和现世相似，表面是凹凸字版的书籍，可以借由触摸来阅读。

少女拥着薄被坐在单薄床榻上，眼上戴着鲜红眼罩，朝着脚步声方向伸出手。

“……啊，是一位年轻的先生呢！”她偏过头微笑。

“脚步声不一样。”

“我分得出来哦，不管是性别或年纪，我听脚步声就能猜得出来。”

“爸爸都称赞我很厉害。”

和这个阴暗湿冷的牢房不同，她的语气热情而温暖。

“我是很想跟人说说话的，你是新来的看守者吗？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姓白。”

她嬉笑一声，“好的，白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白未然走开了，但还没走出牢房，身后传来惊呼和书籍重物落地声。

转头看去，少女把刚才给她的书落了，嘴里喃喃，慌张的伸手去床边摸索，那书就在她咫尺之内，她却瞎子摸象，怎么也摸不着。

白未然便又折回去。

他把书拾起来，递进她的手里。

少女把书连着他的手一起握住，迭声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