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这种没骨气的人管事,能扛的了事吗?”
“下回我也试试踹几下,往他那话儿踹,看他还能不能顶住——”
“顶不住也要顶!!”
跟在阿尔身后,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青年们大声喧哗,互相调笑,拿刚才徐经理的窘境开涮。
他们一边笑,一边翻起眼皮,贼溜溜的觑着为首的阿尔反应。
阿尔看过来一眼,神情轻描淡写。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
他一边说,一边脚步不停地往私人包厢走。
得了鼓舞,青年们就骂的更欢了。
“要我说,用这徐经理的人,看人眼光着实不行——”
“女人当家,本就不行,看看温家如今的情况吧!阿尔老板才是海家正统!!”
“海家正统在阿尔老板!!”
“好!说得好。”
离阿尔最近的一群人振臂欢呼,有些车手落在后方,面面相觑,不敢附和,也不敢做声。
现在聚集在阿尔身边最亲近的人,全是在海家易主后,闻风而来的趋炎附势之徒,极尽奉承,阿谀谄媚之事,不是没有海家老臣看不过去出面劝谏,无一例外,不是被解职,就是被发配边疆。
留下来的人,全都像徐经理那样低头弯腰,毕恭毕敬,不敢吭声。
面对这帮人明褒暗贬,贬低姐姐抬高自己的行为,阿尔笑了,摆一摆手,坐进包厢松软宽大的沙发里,表情很是受用。
“说得好!”
“如果正统不在我,那又在谁呢?”
“今天大家好好乐一乐!!"
为首的那群青年又是一阵欢呼,后面的人互换一眼,弱弱的跟着欢呼。
“……老板,您自己不找个人陪?”
为首的一个绿发青年搓着手,陪着笑脸问。
同行的人也不约而同看向他。
阿尔近乎每晚都带着自己手下一帮人,浩浩荡荡来海家旗下的会所。
管吃管拿,连叫小姐陪的费用都全挂老板账上。
但阿尔自己却从来不叫,甚至连酒都很少喝。。
这使得手下们都几分心虚起来。
阿尔耸肩一笑。
“这整个海家现在都是我的,会所是我的,里面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自己的东西,我想要享受,或者我不想享受,都是我的自由。”
“看着外面那些巴巴流着口水,拼命攒钱想进来的人,是我最开心的事——”
“我自己不花钱,但我就让你们花,怎么了?使劲花,这是我的自由,都挂我账上,我看有谁敢跟我要账。”
言语之间,尽显纨绔作风,一派猖狂,末了,灿烂一笑。
阿尔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引得下属们也纷纷跟着笑了,谁想下一刻他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笔直砸出去,精准砸中那个叫的最欢,率先提问的绿发青年。
玻璃杯砸在前额上,砸出一个口子,杯子摔在地上,炸裂的砰然作响,众人的笑容顿时收敛,惊疑不定的看着突然没了笑的阿尔。
“……不过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问我话?”
“下次要是再敢随便问我,就给我滚——"
“我的海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
绿发青年也不敢去捂鼓鼓冒血的伤口,只能和徐经理一样,如出一辙的陪笑。
“是,老板说的是。”
“老板说的就是对,是我的错。”
不但不捂伤口,还自嘲的掌了个嘴。
同行的一群人纷纷打了个寒颤,不敢做声,空气凝滞沉闷了几分钟,阿尔摆摆手,众人才如蒙大赦的离开。
包厢门一关上,里面只留下阿尔一个人,深黑的沙发,暗淡灯光,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眼里的光晦暗不明。
猖狂神情一下从他脸上淡了,若有所思。
十几分钟后,包厢又被敲响了。
门一开,徐经理被人粗鲁推进来,直接跪倒在地上。
把他推进来的人横眉竖眼,直着脖子向阿尔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