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甯耸耸肩。
“但这些话我永远也不想跟真的未然哥哥说——我想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为什么?”
秦甯嘴角诡异弯起,直至一种病态的弧度。
“因为很有趣啊——”
“呐,终于找到让他受苦的方法了,原来这么简单。”
想看到他快乐的样子,惊讶的样子,痛苦的样子,忧郁深沉而复杂的多面性。
想要看到他的全部。
坐在椅上的青年挑出一副高低眉。
“你这是挑着人欺负啊——”
秦甯不置可否,懒懒的反问,“不是这样的人,那有什么欺负的价值呢?”
那种从一开始就想要越多越好的人,贪婪而无趣,那种自我和解,自我感动,自我升华的人,也没意思,她就要这种固执的猎物。
未然哥哥永远不会自我和解。
【他给我自由,我给他枷锁——】
秦甯捂嘴轻笑起来,眼神溜溜的一转,有一种敏感而诡异的疯狂。
坐在她面前的青年陷入几秒的深思。
这是病呢,还是好呢?
有病但没有病症,有坏心却没做坏事。
好了又不能说是好。
哎,我的蠢哥哥哟!招惹人,升华人,然后自我囚禁。
他感觉自己额头被冰冷的戒尺抵住,一抬视线,看见方才还笑得很自得的秦甯已经变了脸色,不再是刚刚提到自己重要的人那种沉静中带着甜蜜疯狂,算计中带着天真无辜的矛盾神态。
她变得冷淡,高高在上,神色危险。
“所以你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要假造这里,为什么要假扮未然哥哥?”
秦甯的质问刚落地,便看见青年抖了抖肩膀,他身上绑的牢固的绳索,一下奇异的纷纷坠落,像最伟大的魔术师展现逃生技术。
他往旁边站一步,按着椅背,右手按着左胸口,浅浅鞠躬。
“只是做个小小的——游戏而已。”
“我称这个游戏为……”青年露出狐狸般狡诈灿烂的笑。
“追忆似水年华之完美情人篇,不错吧?”
秦甯回他一个冷硬至极的眼神。
她可不喜欢被人愚弄。
自己愚弄别人不算,因为她是双标秦甯。
青年往后再退一步,虽然只有一步,但瞬间退到了五步外的墙面边上。
他莞尔,调皮一笑。
“说什么假造,也太令人伤心了,这是一个模拟计算出来的平行世界,你见到的所有人,都是按照你的记忆和过往的世界记忆完全复刻,说他们就是本人也不为过——你是真正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再次相处。”
“最后特别留给你一点时间,在这个记忆创造出来的空间中和他们告别——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合家欢情节。”
青年消失在原地,而秦甯沉默半晌,扔掉戒尺走出暗室,一路拾阶而上。
她走着走着变成奔跑,裙摆飞扬,推开二楼会客室的门,一把抱住惊讶的母亲。
“妈妈,我一直很想你——”
××
白诗茉揉着头发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醒了?。”
白诗茉往旁边看去,见白未然坐在窗边,正打着笔记本,看她醒来,把笔记本一阖,下逐客令。
“醒了就回自己房间睡。”
他正要休息了,白诗茉却跑自己房来敲门,死拖活拉美其名兄妹深夜谈心。
他不听,妹妹情勒。
“哥哥,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见色忘妹,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恶贯满盈,恶积祸盈,极恶不赦,死有余辜……”
白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