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那美妇轻轻摇头，淡淡地说道：

“都是小节，无关痛痒，做好你觉得该做的事才是首要，只有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这莫不是要杀过来让韵寒取他狗命的吧！

而且现在还变不回去！

“还有愚弟楚明空，以及他的同伴，不过他的几位同伴都外出了，小院中暂时就只有他在。弟子这就让他出来向师尊问候。”说着，萧韵寒走进房间，说道：“明空，出来。”

但是无人回应。

萧韵寒朝案牍方向看过去，那里空空无人，只留下未干的墨迹纸张在桌子上。

人呢，出去了？

可是刚刚窗户便不是有一道身影的吗？

沈雪君见到萧韵寒那边无人回应，料想楚明空是不敢见人跑掉了。

有色心没色胆，先前那么大声替汝玉说话，现在连见面都不敢？

她这次过来，就想当着面问问韵寒，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的孩子，免得韵寒日后被他牵连影响。

美妇的耳朵动了动，听见有瓦片异动的声音，身影在原地消失，出现在声音发出的地方。

院墙角落，一个穿着不合身衣裳的男孩栽倒在地上，似乎是因为衣服太长被拌了下，觉察到她的到来，那个男孩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不敢动弹，脑袋埋在衣服下。

“把头露出来。”

沈雪君的声音响起，楚明空却是想回一句：露别的头行不行。

他刚刚才琢磨着就算变小，那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一眨眼，这位夫人就杀过来了，更没想到她竟然是韵寒的师尊。

看来她以前应该是见过他一面，刚刚在汝玉公馆那里就通过极渊之伤的极阴气息认出他来了。

也罢，没什么好躲的，自己做的事情没什么不敢认的，就是韵寒那边难交代了。

萧韵寒跟着沈雪君的脚步而至，见到了脑袋埋在衣服下，像个鸵鸟似的小明空。

“你怎么又变回来了？”语气中，萧韵寒有些惊喜。

甚至用的是“变回来”，仿佛这就是他该有的样子。

“找了部功法残编修炼了一下，出岔子了，不慎变小了。”

楚明空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仪容，尽管还是松松垮垮，他站得笔直，脸色局促，带着几分绝望。

“......韵寒，我该如何称呼这位前辈？”

萧韵寒迟疑了一下，跟着她叫师尊的话不太好。因为楚明空自己也是有师尊的，这个称呼很严肃，假如随意对外人称呼师尊，那相当于对原本的师尊不敬，继续叫前辈的话，又生分了。

沈雪君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她说道：

“你的师尊左秋池以前口花花冒犯过本座，管本座叫夫人，你便称呼本座为师娘好了。”

超......师尊冒犯完她，徒弟跟着冒犯，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听这话的意思，是想连着左秋池的账一起跟他算？

楚明空当场就跪了，砰砰砰几个响头。

萧韵寒茫然不解：“明空你这是......”

“我先前不知这是韵寒你的师尊，在别处......”

楚明空没坦白完自己的过错，沈雪君就打断了他，说道：

“他不知本座身份，外出调查情报时，无意冒犯了本座，小事，暂不计较。”

呃，这是打算放他一马？不过“暂不计较”的这个“暂”字。

萧韵寒见沈雪君不追究，料想不是什么大事，可能只是口头冒犯，她替楚明空道歉了一句。

“原来师尊与左秋池那厮也有隙，那等一下她回来了，一起收拾这对师徒，师尊先进屋里坐吧。”

一同进入屋子，楚明空忐忑不已，不清楚“师娘”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抓紧机会讨好总是没错的。

他取出刚刚默写完的《道德经》，双手献上，说道：

“这是送给师娘的见面礼，歉礼下回再补送，请师娘收下！”

第一百九十五章 当他师尊的条件

沈雪君猜此书应该是楚明空为了谢方才之罪而准备的，所谓见面礼，只是为了应付萧韵寒这边，免得萧韵寒追问他到底如何冒犯了。

接过那本书，上面的墨迹未干，明显是新作的。

“好大的口气，敢自命《道德经》？到底是道德-经，还是道经与德经？”沈雪君只看了书封一眼，就如此评价。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相当托大的，什么道德境界的人，敢著述教人道德？悟了什么道什么德的人，能教人“道”与“德”？

楚明空不敢乱答，《道德经》一书，他的智慧水平是难以评价这本经书。前世与优秀少妇阿姨们的交往教会了他一个很重要的道理——在不怎么熟悉但优秀的年上阿姨面前夸夸其词，自命不凡，表现出看不起这看不起那的态度，是很容易让对方反感的，哪怕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