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裴宓有修为加持,耳力敏锐,加之楚明空没有可以隔绝声音,她可以清楚地听见屋子里的交谈。
听见锦玉刚刚说的话,裴宓的手揪心也难过地捏着宫裙。
隐瞒之事,是她主动提出的,因为不想害锦玉伤心,她觉得锦玉当初只是胡言乱语瞎说,若是真的知道了楚明空跟她有肌肤之实,肯定会伤心了。
之前皇帝还未醒来的时候,锦玉就好几次央求她把楚明空亲近永真的旨意改一改,改成楚明空去亲近她锦玉,因而裴宓很清楚锦玉对楚明空有多上心多喜欢。
正式清楚这一点,裴宓才坚持让楚明空隐瞒此事,绝对不可告诉锦玉,怕的就是伤害到锦玉,可结果却适得其反。
没想到自己这看似保护的隐瞒之举,才是让锦玉难过的问题所在。
楚明空亲了亲锦玉的微凉耳垂,主动拦下责任,道:
“隐瞒一事是我提议的,心虚内疚,不敢面对锦玉你伤心的样子,你母亲也是让我给硬来的,那要如何才能让锦玉不那么难过些呢?”
“不敢面对我,可是怕失去我?”
“当然了,你知道我这个人贪心,什么都想要的,你生得可人,哪舍得失去你,况且你开心活跃的时候就更让我中意了,哪里会愿意你在我身边伤心难过?”
“我好哄的,但你往后不准再跟我母亲藏秘密,再有下次也得有我在场,不然就真的哄不好了!”
再有下次......
楚明空不是很明白如何回应这个再有下次,困顿地皱巴着脸,谨慎谨慎再谨慎地说道:
“我自然是不愿意你再难过的,只是你说的这个‘再有下次’,我听得迷糊,锦玉你是不是说错了表达错了?”
“绝无下次!”裴宓这时候推门而入,脸色严肃,举手便是要向天道发誓。
锦玉想拦住母亲,但是楚明空的身躯可不是她能挣脱,她现在还被楚明空抱着呢。
“楚郎,别让母亲她瞎发誓!”
一般来说,这种事情只需要一个定身术之类的就能阻止下来,可楚明空没学,而裴皇后在推门前就已经说完半句话了。
怕阻止不及,楚明空直接施展寂灭领域,将裴宓定格中。
锦玉见到母亲没有把发誓的话说完,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四周遁入灰白色的寂静世界。
“楚郎,这便是你当时在我那混账父皇旁边捣鼓我母亲用的这个领域?”
“呃......是这个。”楚明空心情复杂。
锦玉从楚明空的怀抱中爬出来,走到母亲跟前,好奇地围着她转了一圈,左右摸摸,捏捏脸,又拍拍母亲那对比自己更加傲人的胸襟,不见美妇有丝毫嗔斥的动静。
“我先捂住母亲的嘴,楚郎你再解开这个领域。”
说着,锦玉牢牢的捂住美妇的嘴巴,怕她待会儿支支吾吾把誓言说完了,还用一根纤指压着母亲的香舌。
楚明空无奈,其实他完全可以让不解除寂灭领域就让裴宓活动的,她难道就没发现自己也能在领域中自如活动吗?
不过解开就解开吧。
寂灭领域散去,裴宓的意识还处于刚刚的发誓过程中,结果忽然发现锦玉不知何时捂住了她的嘴。
她心思聪慧,怎么说也是亲历过好机会这个寂灭领域,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母亲你不许发誓不许说话,知道吗?”
裴宓只得点头听女儿的。
稳住美妇后,锦玉将她拉到床边坐下,抱了抱母亲,又抱了抱楚明空,一派“我全都要”的架势,而后才坐下。
“我介意的是你们隐瞒我,又不是肌肤之实,况且母亲你都开过一次荤了,又不是经历了什么巨大挫折、大彻大悟、心如死灰、削发为尼,遁入空门,我听说那些尼姑奄也不想我们想象的那么素净清修,至于发那种毒誓嘛......
我先前与楚郎尝过一次,后面可盼着第二回了~!盼不到就心痒难受,母亲你若是许了那种毒誓,往后难受得要死,那岂不是我变着法对你下了父皇那种阴咒?”
楚明空往常再多的骚话,现在都被锦玉弄得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感觉哪哪都是槽点,可若是开口说的话,又像是在跟锦玉杠。
沉默算了......
连楚明空都无话可说,那裴宓就更不用说了,神色怪异地看着锦玉,不知该说她坦率还是什么。
裴宓不理解,自己也没教锦玉这些有的没的,为何锦玉会是这性子,她都觉得永真更像她养出来的性格。
锦玉说道:“这种事,母亲你若是不想自然没下回,哪里用得发毒誓,往后若是有想法了,那就吱一声,别把自己逼到绝路,那样我反而被你弄得过意不去了!”
“随意吧......”
裴宓放弃了,虽然锦玉要的只是以后母女间不再有隐瞒,但她还是在心中拿定主意,再无下回。
锦玉满意地点头,旋即问道:
“明空,你过些日子是不是又要外出了?”
“对,去新月王国,处理一下永真的事,她的本尊还在处于危险当中,这几日我也得抓紧时间整顿一下。”
锦玉心中此事不好拖延,不可能说“晚点也不急”,便不多干涉了,只是问道:
“那你这些日子整顿,总归还是有时间休息的吧?”
“有的,需要做的事情重要,但是没有想象中的多。”
“那你空闲下来,得多抽时间陪我和母亲!我想去你之前说过的西陵茶馆和有钓鱼老叟的那条河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