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一些妄想中，妻妾成群这个词带着十分美好的旖旎念想，但是妾的身份其实真的是挺惨的，看着也算是妻子的序列，实则有天壤之别，地位只比丫鬟高一点。
楚明空不想自己喜欢的这些姑娘背上那种不好听的名分。
他把问题反过来丢给锦玉，窃窃私语，但音量又能让裴宓听到：
“那锦玉我问你，到时你想怎么给你母亲排？还是说不排进去？”
“母亲也能加进来吗？”锦玉露出惊讶之色，小声确认。
“不排！”裴宓很坚定地反对，“黑夜是黑夜，白天是白天。明空，夜里的事情没办法了，但是白天你得老老实实把我当做锦玉的娘来对待，是岳母！”
黑夜是黑夜，白天是白天。这句话是昨夜锦玉说的，有的放纵与感性停留在迷乱的无人知晓的深夜就够了，如果将这份关系带到白天，那可就真的没法见人了！
到时楚王妃她们怎么看她？楚王妃作为楚明空的养母，岂不是平白大了她裴宓一个辈分，她还得跟着楚明空把楚王妃当娘来对待？！
锦玉被裴宓凶了一下，朝楚明空吐了吐舌头，而后重新抱紧了他。
“我都行，听楚郎的安排。”
......
陪着锦玉与裴宓吃过早点，楚明空往顾姨、永真她们那里都转了一圈，坐下来聊两句。
虽然他是抱着早晨打个招呼的心态去的，结果走了一圈一下，在每个人那里都聊几句，转眼间就特么中午了......
等到他来到师尊左秋池那里，她都已经开始睡午觉了！
“下雪天的中午，这么好的天气你不睡觉跑来吵我做什么？”左秋池郁闷地抱着更加郁闷的云弄玉，随机警告道：“先说好，为师这里没水给你喝了，口渴要喝水去外面雪地里捧一抔雪。”
“雪里可能有大黄狗尿尿过的。”
“那不是怕你味道太单一嘛！”
云弄玉不知这喝水一词有何深刻含义，她想着口渴找口茶而已嘛，她房间里就有，正好还能借机回房间。
她便说道：“殿下，我房间里刚沏了热茶没多久，现在应该还没冷，我带你去......”
左秋池阻止道：“别别别，别给他喝，我保护你呢！”
云弄玉：“......？”
楚明空怕等一会儿师尊口误把真相说出来了，那就尴尬了。他不在此话题上过多逗留，转而说道：
“云道长，我今夜打算拉着女眷们一同赏月看雪，你看看今夜的天气阴晴如何？”
“不错。”
云弄玉随口回应，看个天时这种小操作还是很随意的。
“行，那我去探望猫猫了，看看她今夜愿不愿意一同过来。”
......
来到安置猫猫的府邸，楚明空忽觉心累，没想到只是想简单给女儿争取个好的出场印象，都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刚刚挨房挨床晨聊的时候，楚明空就对不知晓猫猫身份的那些女眷进行了一番说明，顺带提了一下今夜的观月计划。
这不说不知道，一提便发现嫂子们那边其实都有差不多的困惑和忧虑，主要是他直接把姑娘带到清心府外单独安置的行径过于可疑，好在他的解释来得不算太晚。
不然个个都像锦玉那般想着玩一回“父女”游戏，楚明空可就人麻了。
进入到闺房里，风影倚靠着床头坐在床上，怀里依偎着一位带着几分英气的少女，风影的手中拿着在书舍中买了“儿童读物”，当做睡前小故事念给猫猫听。
少女月河汐的身段姣好，但是神情中还是有着小孩子不谙世事的那份稚嫩与天真。
而抱着少女的风影，所露出的那份表情也是楚明空不曾见过的。
风影的外貌与身段都是万里挑一的，加之风影那喜欢挑逗他的性格。
不带任何贬义的意思来形容，风影她在男人的心中便是理想中的情人伴侣，捉摸不定，时而随风隐去，在那些寂寞的夜晚想念她时，她又可能无声无息地用玉足踩着他的心弦出现，潇洒又魅惑，在这一方面恐怕风影已经极尽楚明空对那种旖旎幽情的想象。而这样的女人落在寻常妇人眼中，大概就是那种勾男人心思，拆人家室，害得妻离子散的祸水。
不过说得这么过分，也是变相地夸她。
饶是如此，此时抱着少女猫猫的风影，却露出了宛若贤妻良母般的温婉柔和神情。
看得楚明空感到新鲜，心中对风影的美好印象又多了一条。
“你爹来了，让他讲给你听，他专门当说书先生讲故事的。”风影随手一抛，将那故事书丢到楚明空手中。
楚明空简单翻了翻，看了几眼，内容大体上就跟《聊斋志异》差不多，但是比起《聊斋志异》还是有些差距的。
这不是说这边写得妖怪故事不太行，只是《聊斋志异》是在它的那个年代里脱颖而出并流出下来的作品，本身就是佼佼者级别的作品，对比这些在西陵随处可买的，自然就居高临下了。
“这故事是从不事修炼的凡人视角创作的吧，猫猫看着会不会觉得奇怪，碰到个小妖怪都要害怕什么的？”
月河汐摇头，脑袋枕在风影的酥软奶脯，小胳膊抱着她：“不会，故事一开始就说了是主人公是凡人。”
“嚯哟，还挺实在，我给你讲个......”
楚明空思考这《聊斋志异》中的哪一篇适合拿出来当幼儿读物，这一琢磨着发现自己记不起来，他看的东西都是为了跟老师、少妇、美阿姨那些人交流去的，肯定是找的有情爱部分的故事，什么狐狸精那些。
“我给你讲个......你爹我三打白股精的故事如何？”
“不好，打个白骨妖都要打三回，太拖沓了。”少女脆生生地嫌弃道。
楚明空有点受伤，还是第一回有人对他讲的故事不屑一顾，他心中只能安慰自己，是女儿知道他的实力有多强大，因此一下子就听出来三打白骨精的明显不合理。
该嫌弃的，不怪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