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就回家抱自家丈夫去!”顾君归没好气地把楚明空拉远了,不让娘家的女人们继续拿着各种名义占便宜了。
“明空也不是你丈夫呀,你抱那么紧做什么?”顾君安调笑道。
顾君归一时语塞,这种问题正常来说她不该哑口无言的,只是内心有各种思绪想法,她顿了一会儿险些就让娘家人看出端倪了。
她板着脸,欲盖弥彰地轻哼道:“欺负我是寡妇没人护着是吧?明空是我养大的,抱一下还不行了?”
“行~当然能抱了。”这是楚明空回答的。
他当着一众人妻少妇的面,环臂搂紧了顾姨,双臂虽然是熊抱的姿势,没有搂腰抚臀的小动作,但看上去仍旧亲密无比。
顾君归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大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敢这么抱她,一时间粉面扑红,明艳如桃李,眼中有慌乱。
“好了,顾姨也不用担心鬼崇的事情,我也没有受伤,你昨夜定是担惊受怕了,我给大家说一说情况吧。”
楚明空将话题引到鬼崇的事情上,他估摸着后续情况,早晨顾家人醒来后,顾姨应该说了不少,就详略有度地提了提,着重说了下在晋保城中,找到那位张游术的情形,还有小道士阻拦的突**况。
“张游术?此人我记得,那年轻人和我同年的时候就在考试了,但是当时他说得顾及生计,常常给人卖字画当账房先生,没空温习,几年不得志。后来晋地好几个厉害的书生不幸遇到了极渊凶物死了,那张游术少了劲敌,一朝飞天,没想到背后有这样的故事,那女鬼竟然是他的妻子!”
说话的是顾文楷,服用过稀释的金乌玉髓,加上昨夜安心一觉,今天他的气色好了些许,只不过......说话的同时,他正跪在角落的搓衣板上。
他的身旁,一位腰窄臀圆的少妇甩了甩家鞭,那便是顾子萱,她喝道:
“搞了别人的鬼妻子,你很得意是吧,大半夜碰见那种情况,你竟然还能鬼迷心窍去鬼青楼!还把鬼崇带到家里,老娘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顾文楷瑟瑟发抖。
另一位妇人横眉道:“那小道士是什么情况,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拦殿下的事儿?”
楚明空安抚道:
“不能全怪那道士,道士愿意来除妖庇护人间,是功德好事,何况那女鬼确实来祸乱顾家了,只不过那女鬼尚未对顾家酿成大错,尚且能宽容她一下,有所同情。
加之我不喜欢被人指着鼻子说教,而那小道士刚好碰上了我,才会有如此下场的。”
如果女鬼乔儿害得顾家某一位濒死出事,那她不管受过什么苦都是“关我屁事”了,而那小道士做的就成了顶天的大好事。
奈何情况没到那个程度,而且每个人的位置立场不同,考虑的利益不同,心中的想法不同,得出的结果评价也就不同。
心有唏嘘感慨很正常,但纠结对错就是吃饱了撑的,坚持自己的想法就完事儿了。
就连历史都是由胜利者去书写的,尘世间发生的小事不还是由拳头说了算?
“还有则是,最近顾家不要再去晋地做生意了,尽量减少两地来回跑,亏损一点就亏损吧。”楚明空神色严肃地告诫,无玩笑之意。
“为何?”有人问道。
“文楷姑爷提到的那座鬼青楼,我没有遇到,但是诸位可还记得那座发生了惨案的小镇?”
“自然是记得的,族中人有不信,还偷偷过去看了呢,结果隔了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冲天尸臭,荒凉心悸,赶紧跑回来了。”
“对,我与清宁路过那里的时候,发现那座小镇又离奇地活过来了,里面的人难分真假,我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等那边的事情有个着落,往后再恢复行商往来吧,这次可就不要再好奇过去看看了。”
顾家前堂中,一时间沉默,满堂鸦雀无声。
楚明空说得十分轻巧简单,但是她们这些没有修为的人听闻后,脊背发凉。
惨死的小镇活过来了,并且还看不出情况,这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顾家老爷子凝眉思索,假如自己家的族人去了那座小镇,不小心死了,但是也变成了那座小镇中的“假死人”,看不出是人是鬼,就这么继续想正常人一样回到他顾家......
这真的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潜藏在家里的这些家伙,哪天发难惹事,这些正常族人怎么死都不知道!
老爷子厉色下令,对管家先生说道:
“把老夫的命令传下去,暂时断掉晋地那边的生意往来,有损失也没办法了。每天都要点名汇报族人的下落,有谁偷偷去了晋地,直到事情结束之前,不准进入家门!”
顾家族人们觉得有点过分了,每天都要汇报自己的下落,可转念一想,此事确实该这样做。
那女鬼姑娘给顾家带来的噩梦确实可怕,但人家好歹是明着来的,并且每晚也只是噩梦吓一下,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两只化作家人的鬼崇藏在身边,一声声熟悉的欢笑背后,却是一张陌生的嘴脸,以及可能随时展露出来的恶鬼狞笑。
想想便吓人!
“慢着......”
顾子萱刚刚还训斥着自己的丈夫不检点,偶尔偷偷去教坊司、青楼都无所谓了,碰到那么可疑的鬼地方都敢进!
这跟在坟头前发情犯浪有何区别?!
现在她连忙躲着自己的丈夫,往楚明空那边靠了靠,生怕丈夫突然就变鬼了。
“文楷他之前就去过那种鬼地方,会不会......你如何证明你是文楷本人?”
顾君归一听,也觉得有点道理,开心担心起来了。
才说着不准以后有族人偷偷去晋地,可眼前不就有一个可疑的吗,而且还亲自深入了那种邪异地儿。
楚明空也不好说这是什么情况了,他说道:“文楷姑爷他未必就是真与女鬼姑娘行事了,他可能只是稀里糊涂地进去做了个春.梦,却身临其境地以为自己做了那档子事......
不过这个担心确实有点道理。”
他也不知道如何给人辨明真身。
真能一眼看出来的话,楚明空与魏清宁就不会在那座小镇上犯迷糊了。
魏清宁忽然说道:“其实还是有办法的,哪怕气息上难以辨别,但是鬼崇的本质不会改变,鬼崇最怕浩然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