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寒，你怎么没在驻地里，去哪儿的市集逛了？”
身段高挑的白毛姐姐朝他走来，身段前凸后翘，亭亭玉立，一身素雪白的缥缈衣裙与楚明空那身常年不变的玄黑色穿着，有着鲜明的对比。
“回来的路上，见到城中市集，有卖孩提玩具的，我刚刚去转了转，可惜没见到新奇的。”
“我只是人可以变小而已，不至于玩小孩儿玩具的呀......”楚明空有些心累。
“我是想给猫猫和娇儿买的，不是给你。”
“......”楚明空尴尬不已，嘴角抽搐，这算是自作多情的难堪，还是没被继续当小孩对待的庆幸呢？
“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买一份。”萧韵寒发现弟弟走着走着就停下了脚步。
“不用不用，我可不是来找韵寒你领玩具的，刚刚在拍卖场不是承蒙了师娘的出手相助嘛，这会儿过来道谢一句。”
萧韵寒的脚步不知不觉放慢，说起刚刚拍卖场的事情，她亦有疑惑想与弟弟询问。
“你的寒冰灵气哪里来的？”
楚明空就知道这事情瞒不过韵寒的眼睛，脑海中不由闪过一幕幕嗦灵气的画面，继而又是雪山高耸，丰满多汁......
这些都不好暴露给韵寒知道的呀！
但是不慌，渡灵气有许多种方式，师娘只是给了他损耗最小的方式而已......这话楚明空自己想着都觉得心虚。
“那寒冰灵气是师娘给的，当初为了对付皇帝，师娘暗中帮了我不少，但是她不好明着出面，只能暗中为了添一张底牌。”
“给了很多吗，怎么能供你用那么多？”
今日楚明空将那水龙脑袋冻住的一手，并非是什么招式，纯粹便是对于灵气的运用，若无战技为根基，这样的出手会消耗很多灵气。
“是挺多的，因而当初承蒙师娘关照的时候，我便内疚不已，特地寻了一株灵药给师娘补补。”
有种感觉，韵寒似乎怀疑师娘跟他有什么密不可闻的关系......
好在，韵寒并未深究下去，没察觉到有异样之处，而他们姐弟已经来到沈雪君的房门前。
一同入内，约莫是因为有萧韵寒这位徒儿在，沈雪君没有让他变小拿来抱着玩，只是简单而寻常地聊着。
沈雪君恪守规矩，有礼处应有礼，但有礼处不求繁文缛节，楚明空口头表示过答谢便作罢。
趁此机会，楚明空问起了神魂灵气之事，旁敲侧推地说道：
“师娘，徒儿今日与龙王敖威简单交手，感觉他对于灵气的运用不同寻常，我刚刚询问过一番，怀疑他是不是在神魂修炼上有独到之处，因而对灵气的控制远远强于寻常对手？”
萧韵寒同样在旁边，沈雪君没有隐瞒此等见地解释，对两位徒儿厚此薄彼，她直接说道：
“是，这一方面前些日子，我正好与韵寒说过。这龙王敖威便是个拥有神魂修为的人，但他应是借助邪异法门来强化自己的神魂，完全不是正常修炼上去的，发挥得不熟练，肉身境界七阶中期差一点，神魂境界则有七阶圆满，只是神在魂散，并不凝实。”
现在还能有神魂修为的人，能是正常修炼出来的嘛，养神灵气枯竭，这方面的修行与沙漠求水有何区别？
自己给自己滋一口，估计都比沙漠求水来得实在，这便是当下神魂修炼的窘境。
嗯......永真的修炼方式虽然怪了点，但应该能算是一点一点修炼上去的吧？她可以说是不断提升自己的神魂对于那份稀有灵气的感知，从干涸的天地中汲取到一滴两滴的甘露积少成多。
但收效也甚微，不在那神魂功法上折腾的话，她在寻常功法上花费功夫，可事半功倍。
萧韵寒点头，平静的神色看不出她的所思所想，片刻后又问道：
“那种异法，我不该去接触？”
“可以接触，但不该接触。”
萧韵寒而今面临的瓶颈解决方式，那就是等待。
等待是痛苦的，无异于将决定权交了出去，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对于萧韵寒这种修炼一途顺风顺水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好比求爱的小年轻将情书送出，等待对方的答应；待业求工的底层百姓，扛着一家老小的三餐，等待工头的招募；劳苦病重的患者，看着沉默把脉的郎中，等待他的诊断结果。
在这一过程中，好似坐以待毙，不知自己的突破时机何在。
萧韵寒思索着师尊的话，片刻后点头，说不上无奈，看不出妥协，还是那般冷冷淡淡的神情：
“那弟子便继续等待了。”
楚明空有时都不知她们师徒俩这算是怎么个关系，沈雪君就不怕韵寒会走歧途的么？
但是从眼下这状况来看，今日是不适宜过来沈雪君这里凑近乎了。
他带着姐姐一同离去，带她到潇湘琴院那里，萧雉母妃就在那里，正好母女两人可以互相陪陪。
“韵寒，我尚不知晓那敖威的修炼方式，但料想是不好的，你可不要擅自去接触，真想接触的话，与我说一声，我的极阴之力说不定能冲抵掉一些不好的影响。”
作为茶馆听书位的常客，楚明空知晓说书故事里，一般就是女主人公不甘心，作死去尝试，引得另一方不得不出来救助支援。
萧韵寒轻轻摇头：“不会去试的，师尊既然说了不该，那就是不好的。”
“这么干脆，韵寒你不打算去作死一下吗？”
“拜了师又不听师尊言语，那当初为何要拜师，在家散修多好。”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姐姐你这自我决断得太果断了吧......
她的这种反应，如果是从心而语，不是什么表面托词，那楚明空还真的想起了与师娘初次见面时，她以身示范，直接给他品了一管的事迹。
“你知道么，我在茶馆说书人那里听到的故事，主人公若是你这样对师长深信不疑的，往往师长藏着什么阴谋，而你到最后都没有发现。
也有可能见到真相之后，方才醒悟过来，来一句‘我真傻，真的......’。”
“......你的戏很多。”萧韵寒久久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