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在京城的时候，天极皇帝把老楚王给移魂过去了，楚明空心慈手软念及诸多因果情分，放了他一马（其实也是有点欠缺留下他的手段），任由他离开。

可这次不会再有手软。

敢来探探路，第一时间就做掉，哪怕可能惊动到佛门那边虎视眈眈的人也无所谓，定不可能再放他走第二次。

如果让他走了，他龟缩在那么多罗汉金刚僧人背后，再想找他可能会有点压力。

刚走入云弄玉的院落，出尘曼妙的美人道长就像没有动弹过一般。

楚明空带清宁去溜达前，云弄玉是个什么姿势，这会儿回来时还是一样。

他走过去，在云弄玉旁边落座：“云道长可是还在观摩那两份原始经文，竟然这么一动不动这么入神。”

云弄玉轻轻摇头，她把放置在石桌一角的储纳手镯，挪动到楚明空面前：

“这是一批符篆，加入了我这两天的新感悟，若是殿下这种程度的极阴‘加护’，料想是无法探查到的，连留下印记都做不到，但若是老楚王那等程度的极阴气息，却是不影响。”

楚明空的感探入到手镯当中，发现其中堆积如小山的符篆，每一张都珍贵不已，但是这个数量已经多到让楚明空产生出一种廉价的错觉。

这些符篆明显是刚制作的，不可能是以前的存货。

他这只是出去溜达了一阵而已......

楚明空不知该感谢云弄玉的这份苦劳，还是提前预知到他的想法就为他准备的这份心意。

这种相似的感觉，楚明空上回似乎是在蓉儿身上感受到过，她的脑瓜子真的是极好的，做事走一步谋三步，而云弄玉则有点不讲道理，似乎是直接预知了，都省去了推敲思索的功夫。

“这......也是那个观星而来的感觉？”

“差不多，殿下不必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不过是为了防备佛门而做的一环功夫。”

虽然大恩不言谢，但是在暂时拿不出什么东西作为酬劳的情况下，只能先言语感谢了。

楚明空道谢过后，话题回到石桌上的原始经文，那两片拓片中蕴含的力量不同凡响，单单是这两张铁书页般的神秘材质，就已经胜过许多武器，削小修士的头皮那都是削铁如泥的。

“云道长已经参悟过这两份原始经文有一段时间了吧，可有什么......心得体会，或是新奇发现？”

楚明空莫名地感觉自己问得奇怪，就好像在问什么阅片评价一般。

云弄玉顿了顿，显然也是在斟酌着自己的措辞，她的说话言语不会像楚明空、左秋池一样随性，想到什么说什么。

“约莫便是......以前我虽然认可房中术在道门中的地位，但是多少对于此等道术还是有一丝芥蒂，而今细细参研过，又对比‘色孽’中见到的种种，发觉《素女经》和《玄女经》不愧为道门中的原始经典。”

楚明空在心中给她这番委婉的话语进行了通俗翻译：

与“色孽”预知中见到的种种，房中术简直就是不值得一提的小儿科，正经到无可挑剔！

他尴尬地一笑：“对了，那云道长在参悟中可有见到神山什么的幻境？就是意识突然云游天外，来到一处自己从未去过的地方。”

“隐约有所感，但没有殿下提到的云游天外之感悟。”

“什么意思？云道长这天生道韵的体质，只是隐隐有所感？”楚明空心中费解。

若论资质什么的，楚明空觉得自己最为自傲的就是对于兵器的亲和，哪怕是不合他心意的兵器类型上手起来都是如有神助，不学自通。

甚至有种兵器是自己黏上来，它自己动的那种水到渠成的自然感。

顶多就是再精进一点，那就得自己花那么一丢丢心思去悟了。

除此之外，楚明空并未觉得自己在天赋上有何特别，他都能直接魂游神山幻境，没理由云弄玉不行的。

云弄玉的素白柔荑触及到她已经参悟完毕的《玄女经》上，而后解释道：

“此为房中术，是双修功法......”

这不是盖棺定论的吗，为何要重申一次这种显而易见的事？

楚明空点点头，表示自己无比认同：“这个我知道。”

云弄玉解释道：

“双修功法，换而言之，若想有完整所得、完整感悟，需要实际修炼后才能得到......我不太能理解殿下为何能一个人参悟就能魂游那所谓的神山幻境。

我尝试过自己运转一下此功法，但行不通。”

楚明空一愣，需要凑至一阴一阳才能完整运转功法吗，会不会是他神魂里住了个系统妈？还是说那《合欢真经》约等于阴阳和合修行之道的一切法。

就像一个“启动器”般，只要会就能帮他运转起来，无视多余的条件？

纠结此事无用，楚明空现在更关心一件事：

“那云道长现在是只参研完了《玄女经》吧，是想等《素女经》结束，再一并尝试，还是如何？”

“当下，我可扪心自问再无遗漏的，暂且只有《玄女经》，而《素女经》的九势还缺一势......我是想全部通晓过后，再劳烦殿下，免得来回得劳烦殿下数轮。”

这怎么能叫劳烦呢？

这是温故而知新！

“云道长见外了，这不麻烦！”楚明空一脸正人君子，眉目肃然。

“殿下，我刚刚还没说完......”

“哦，抱歉，那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