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轻缓礼貌的敲门声，好似直接在楚明空的心脏中敲响，于这静室中分外响亮。

楚明空的脸色霎时间苍白了一下，韵寒最近就没少缠着他修炼，这若是被她见到当下他这么体肤赤诚地站在师娘面前，绝对要出问题！

不过韵寒过来做什么的，不会是发现他过来了吧？

那也不应该的，楚明空记得自己进来的时候，行踪收敛得很好，没什么道理被发现的。

他正想抽身离开，免得此处变成是非之地，但是师娘的玉颜微微朝他这边偏转过来，古井无波的美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这是这一个眼神，并非过多的表示，但是楚明空觉得师娘这个眼神似乎是要求他留下，不想把当前的检查进度浪费，额外花时间重新再来一次。

而保持着检查不中断，需要沈雪君一直触碰着他的身子，或者说一直保持接触。

可惜楚明空没有什么机会商量了，就是这迟疑的短暂时间里，沈雪君已经回了一声“请进”。

韵寒过来找的话，沈雪君正常情况是没什么理由推迟回应她的，回复得越晚就越奇怪。

楚明空瞬间作出多重防备，他往自己的脑门上盖了一张无尘符，又展开寂灭领域老老实实地躲着。

但是这回展开寂灭领域失败了，似乎是因为他当下水平，无法定格住沈雪君这样的存在。

这还是楚明空头一回遇见这种事，因为范围内有着无法影响的存在，寂灭领域连展开都做不到！

千钧一发之际，楚明空握住师娘的玉手，而后即刻原地“大小变”，把自己的身子缩小，降低存在感，顺带把地上的衣裳也收回到储纳戒中。

几乎是同时，得到了许可的韵寒走了进来，清冷的明眸似一汪幽潭，她下意识地扫了眼室内，被视线扫过的楚明空略有慌张之意，担心韵寒扫着扫着就把他看出来了。

当然，萧韵寒的视线只能扫到他的头皮位置，楚明空的个头大体上可以被案牍挡住。

他太庆幸这屋子的案牍下面是有挡板的，这个时代的桌子大体上还是四脚桌居多，即便有无尘符隐匿着，那也没有这一层挡板来得有安全感。

前不久的裴宓就是鲜明的惨案例子，正所谓天道好轮回，哪天他也闹了这种尴尬事就麻烦了。

桌子下，楚明空的小手贴在沈雪君的白丝美腿上，动都不敢多动一下。

“韵寒，找为师何事？”沈雪君刚刚才往楚明空那边稍稍转动过去的身子，重新回复原位。

因为韵寒走了过来，沈雪君的手也不便一直放在桌下触碰什么的样子，她的柔荑合握在跟前。

萧韵寒没有掩饰自己前来的理由：

“是有点事，刚刚我碰见了清宁，她说明空好像过来这边了，不知明空可有来过师尊这儿？”

沈雪君从容地回道：

“来过，明空过来向我询问有关魏家母女之事，可惜在此问题上，为师能帮到的地方甚少，现在他应该马不停蹄地忙别的事情去了。

也有可能还在纠结着魏家母女的状况，寻求方法。”

楚明空听着师娘的这番回应，心中长长地“嘶~~”了一口气。

师娘这番话完全没有撒谎，韵寒问他来没来过，而师娘回的这个“来过”则藏了点奇异。

这番话在别人耳中咋一听就是，来了且已经走了。

而且师娘后面又开始说他所纠结的事情，若是不知真实状况，还会被误导为“明空来了，走了，走去忙清宁她们的事情去了”。

可实际上，他楚明空是来过，但是还没走呀！确实有纠结李露与清宁的事情，但是嘛......

楚明空琢磨着，就算谁有能耐给师娘整个“口吐真言”的法术，也很难从她这里听到多少信息。

甚至有可能明明听到的信息全是真的，但是落入听者耳中就成了另一种意思。

“这算不算腹黑的一种？”楚明空心中暗探。

忽然间，他感觉到师娘传递给他的那种探视的感觉变淡了，将断未断，即将消失。

什么情况？

他这不是一直捧着师娘的白丝美腿吗？

楚明空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纯白色丝袜，难不成是这一层纤薄的服饰碍事了。

师娘的衣着风格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十分保守的，前提是忽略掉那衣裙上偶尔出现的“寒气透视”。

这使得楚明空想寻一处没有被遮挡的肌肤，还有些困难，而伸到桌子上去摸师娘的脸，他又不敢。

好在师娘的手合放在身前，不然他就得考虑着掀裙子......

楚明空把自己的小手放在师娘的白皙皓腕上，那种透心凉的感觉回来了！

“师尊，近来在看什么书？”萧韵寒忽而问道。

“明空让天涯楼刊发的书册，内容离不开凡俗欲事，但是当中的词却是甚好，瑕不掩瑜。”

礼仪上来说，在沈雪君与萧韵寒的师徒关系之下，萧韵寒想看看沈雪君现在看的什么书，是不能直接伸手拿的，像楚明空与左秋池这样的终究是个例状况。

但是沈雪君一动不动也不符合她一贯的做法，她放在身前的手抬起，拿过自己刚刚看的书，推到韵寒面前。

突然摸不到师娘的手，楚明空有些慌张，赶紧抱回她的白丝美腿当做“中转站”，等待着师娘把手放回来。

他暗暗吐槽道：“用灵力把书御空拿给韵寒不就行了，也不必非得用手拿吧？不过也算好的，至少师娘没有站起来。”

而沈雪君大概也考虑到楚明空那边的不易，悄然浮现的寒气在自己的玉足旁边，化作一道细小隐蔽的冰锥，轻轻在白丝足袜上破开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