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看的？”

月河轻轻摇头，收回了视线，专注回当下：

“没什么，一点小事。现在是要文练来着，可我不喜循循善诱地教导别人，即便是对自己都没有那份耐心。

故而这些日子的冥思总结，都放在了月蚀重剑当中。”

这不擅长教人的性子，楚明空还是可以理解的，不是人人都是上官蓉——虽然蓉儿有时的教育效果也一般。

“虽然很想说敷衍，但是月河你还真是了不得呀，你当下的状态应当是无法继续提升境界的才对，这都能给你找到法子再度前行？”

这话其实说得不太准确，月河当下的努力，顶多就是把自己的路走宽，但是有没有再走远一些，她自己也说不准，实在是难碰上一个合适的对手。

月河没有多少的喜悦自豪，淡淡地说道：

“剑中的月霒女帝的残存意志，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我把她当做假想敌来寻求克敌破解之法......在修为不是很够的情况下，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我做不到的，只能去想。”

“生猛~”楚明空只能如此评价，他耸了耸肩，有些新奇地说道：“那我们现在其实直接没话题了，文练都让你汇总到一起了。”

“算是无话可说了，不过到雪山部落那个地方转了一圈，我心中还是思绪良多，体会到‘后来的我’有什么感情。”

“什么感情，与我说说？”楚明空追问，难得月河肯与他说说心情，他捧场都怕怠慢了对方的兴致情绪。

“就是感慨，尽管不知未来的新月王国会如何，但她们当下确实是在安稳中生活着，不需要担忧纷乱之类的破事......

这一点即便是在月霒帝国成立后也没有过，不能说没有过，但是没持续多久。”

楚明空当即想起了月蚀神国中，见到的那位黑皮又苕皮的“女帝”，那位被捧上去的享乐傀儡。

他说道：“是因为月霒帝国变成了另一种混乱吗？由各个部落的纷争，变成了各部高官权贵的纷争，一切都没有改变？”

月河深深地点头：

“所以‘后来的我’直接隐于幕后，我可以理解心情，努力了多年的事情，似乎单纯就是徒劳，‘我’不明白问题出在何处。

即便是得到了一身无上的武力，但改变的只是自己，这片故土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雪山的人们还铭记着‘我’，只是因为他们地处偏远，幸运地免遭了帝国时期的混乱，而平原地带的只记得傀儡的女帝，不管有意无意，我都觉得情有可原。”

楚明空继续点头，有些喜悦道：

“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开心，我把你从东海带回来好久啦~

除开我主动去找你聊，你还是头一回与我说这么多的心中所想！”

第四百四十五章 月有阴晴圆缺（二）

“不过，月河你是如此担忧月之民的人吗？”

楚明空的话刚说出口，便发觉到言辞有些不妥当，他纠正道：

“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冷淡，只是看着那位月霒女帝直接隐于幕后，也不管属下如何借着她的名声行自我利益，似乎......

不像你这么地忧民？”

月河并不在意楚明空的这种说法，她浅笑着坦诚道：

“确实是有些冷淡吧，但是从我的理解来判断，不管是这个时期的我，还是后来的月霒女帝，都不是那么有苦口婆心的人。

令我失望的人，我不会对祂有斥责不满之语，转身放弃是我的第一选择，否则那就太浪费时间在无用之人上了，说不定还会影响我的心情。”

外面，四处溜达的小猫猫发现双亲出乎意料地躲着她一同聊天，像只小企鹅一般啪嗒着脚丫跑进来。

她想扑到月河的怀里，但是被楚明空截胡了——楚明空先一步扑到了月河的怀里。

“......？”猫猫小姑娘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爹爹。

以前顶多就是在空中截胡，把她从长辈们的怀里抢过来抱，怎么现在就这样子抢了？

但楚明空也只是开个玩笑，立马松开了月河，坐回原来的位置，把女儿拎到了的怀里。

他继续着方才的话题：

“嗯~十分地果断。

可实际上，后来的月霒女帝还是挂念着月之民？”

月河倒是摇头了，她思虑着那份情绪之真貌究竟是如何的，慢慢说道：

“也不尽然吧。可能人在长大之后，总会不自觉地花上许多时间去弥补幼时的种种遗憾。

那个月霒女帝念及得更多的，还是未来会不会再有像她那般的孩子，因为这种奇怪的环境而被遗弃，即便是猫猫也是如此。

别的什么为国为民之大抱负，那种特别崇高的想法，基本都是没有。”

难不成月河你也有点喜铜的么？要不我给你变一个？

但楚明空见到猫猫的目光，还是打消了那种想法，威严就摆在这儿。

他试着拿出吃的，来勾引小猫猫到他这儿，不过母亲的魅力似乎胜过好吃的零食，小姑娘扭头表示不要。

楚明空转而又把手中的零食给月河吃了一口，再拿去钓猫猫，这回小姑娘就忍不住想吃了，被楚明空钓到了怀里揉脸。

他继而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