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明空不知不觉就习惯了“变脸”，一走进她们的房间，表情自然变成微笑。

但云弄玉是个能无视他的心情伪装的人，什么思绪都很难瞒得过她。

“素女连日显化，对经文的灵性是一种消耗，当下歇息去了，她让了部分权能给我。”

“行，那就更好了，我挺怕素女冷不丁逮着我嗦的......那狐女现在的状况如何了，她应该是已经到天域了吧？”

“应该是。”云弄玉感知到了楚明空心中想问的问题，提前回答道：“素女留在狐女身上的暗手，只能观测狐女的状态，无法获知她见到的画面。”

“都行吧。”楚明空遗憾地点头。

他确实想借狐女的眼睛，看看佛门中的大人物是什么样子的。

“狐女她的身体灵气有短暂的时间处于活跃的吐纳状态，身体状态变得极好，但是旋即出现了强烈的恐惧。”

“强烈的恐惧？果然不是好地方，那现在她是个什么状况？”楚明空追问。

“有点复杂，各方面的脉象平稳得出奇，没有任何的变化。”

脉象最平稳的人，莫过于死人，因为不会有变化了，但是云弄玉说的情况，同样是近似死人一般，脉象活动得没有分毫变化，维持着永恒且固定的频率活动着。

“用素女大人的话来讲，这可以视作已经死掉了。那狐女若不是被吞噬吸收了，那是被抽走了神魂，故而只剩下健康的身躯在盲目无神地活动着心跳脉搏。”

“这狐女刚到天域没多久，就已经死掉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神秘高冷的瑶姬意志

“这狐女刚到天域没多久，就已经死掉了？！”

这个狐女还真的是转瞬即逝，一回过头来就没了。

“应该是的，因为见不到那狐女的真正状态，故而当下也只能如此判断。假如从神魂来看，那狐女是死了的，但若是从肉体来判断，狐女还活着。”

楚明空见云弄玉纠结得这么细致，怕她担忧自己没表述明白，先是点头道：

“明白的，就是行尸走肉地活着呗，但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嗯，可以说就是行尸走肉。”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这不应该的呀！

天域为了笼络人才，专门搞了个罗刹会，分布在此界中的各地，越往下层人数就越多，以此来重重筛选，到最后筛选出了一个狐女，刚上去就弄死掉。

这未免初有点多此一举，总不能耗费如此人力物力，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奇怪心态吧？

当时看慧尘的神态，他确实是十分愁着无人可度之事，生怕坏了主上的什么大业一般，恐怕不单纯是为了送上去杀掉。

楚明空愁眉苦展：

“那弄玉，你觉得天域佛门将狐女杀掉，这图的是什么？假如是为了一时快乐，这代价可太大了，他们应该有别的方法到这里来杀人的。”

就像天妖族的人，趁着天地枷锁还没过来，全力释放一击就跑路，在边缘疯狂试探。

换作是天域中的佛门强者过来试探，对着下域的村庄打一击就跑，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

云弄玉跟着沉思，她在脑海中也在与素女、玄女继续交谈，探讨着各种可能。

楚明空安静等待之余，凝视着云弄玉的空灵风姿，她与两位经文意志交流之事，娥眉时皱时展。

要不是情况不适合玩笑，楚明空还挺想问问，她是不是在斗地主的来着。

他欣赏了女道人的美貌良久，终于是等到了她们的讨论结果：

“素女说，一个人为了满足内心欲望，做出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

玄女则说，抽走神魂而留下肉体，多半是为了摄取神魂中的养分，壮大己身。

现在两位大人因此事而争辩了起来......”

楚明空是觉得都有道理，但是对于两者吵架有些好奇：

“她们怎么争的？”

“互相反驳，玄女认为素女的话太牵强，而素女觉得玄女的话过于外行，从青丝反馈回来的状况看，狐女有可能是被一口气吞噬掉的，只不过动手的人只是把神魂给抽取消化掉了，留下了身躯没动。”

楚明空哑然，这还能争起来的吗......他忽而觉得有趣，浅笑道：

“让她们息怒吧，反正是狐女一上去就出事了，这一点是不会有错的。”

“嗯。”云弄玉十分认可这一说法。

不管怎么猜测，“出事了”这一结论是唯一不会动摇的。

慧尘当初在罗刹会中各种蛊惑，把天域说成是世外桃源的仙境一般，极力诱导着众人晋升到天域，似乎还敦促过师娘她们许多回，只不过这些“老家伙”敷衍得多了，慧尘都懒得敦促她们罢了。

宣扬了这么多的美好，狐女带着前途无量的憧憬接受了“引荐”，最后的结果是直接死掉......

“难怪师娘与修罗王一直都让我别接触罗刹会，更不要相信其中的内容太多，她们应当是猜测到从罗刹会晋升天域的下场，但是也没能打探清楚。”

“这两人都在为殿下着想。”云弄玉的舒缓语调有着抚慰人心之效，平和的谈吐胜过人间许多歌声旎语。

“你也是，等等......弄玉你说她们为我着想，是你看到的，还是相处下来判断的？”楚明空可太希望云弄玉能占卜一下修罗王与沈雪君了。

“判断的，这两人都难以窥测，很容易发现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