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好奇地调查过。”

这话题就奇怪地导向方才的半启门仪式上，楚明空想着以此为引，增进一下彼此的了解，多聊聊天也好，便充当起了一个听众。

天门前的这片空地自成一番小景，瑶姬拂动袖子，面前出现一石桌，石桌上有桃子与美酒。

云弄玉檀口轻启，她眼蒙束带，遮挡起了那双明眸，说话间开合的红唇绝美，莹润似果冻：

“一些古老的贵族墓葬，其墓门便打造成女子半启门的模样，也即是瑶姬方才打开天门时，半露身子的姿势。”

瑶姬脸上的面纱遮挡住了半边娇颜，面纱似乎也是着装上的规矩之一，可她还是尽可能在规矩与友善中寻求一个折中，那灵力编织出的面纱很是透明，隐约能见到她的脸蛋轮廓，柔美动人，但是香唇位置却是彻底看不见的。

她那双繁星般璀璨的美眸则点缀在丽致的脸庞之上，看不见她的香唇之动，但那双美眸灵动得像是能说话：

“死亡让人心生恐惧，故而连墓葬都好似有着不祥的意味在其中，但是在生与死在道门的眼中是十分平静的词，别无二致。

逝者来到了天门前，见到了有女子半启门接迎，意味着有机缘可面见西王母，魂入天门，登临仙所在的世界，由死而得生.....”

“但能够面见西王母的，是逝者的魂灵，得生的逝者的魂，身躯却在死亡中，彻底留了下来......”

楚明空听这遮眼姑娘与遮口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许多有关的民俗传说，也没听到个定论来，只能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先别管听没听懂，反正他这个认真听了的态度是要摆出来的。

就是有这么两位绝美佳人在身旁，哪怕说的不是一个世界的语言，楚明空也能当做是在哼歌。

“没想到这当中这么深奥呀，我知道了......所以瑶姬，当初建木中发生了什么事？”

瑶姬的小嘴隐藏在了面纱之下，但是看那双美眸，她好似在含着笑意看他，知晓楚明空听了寂寞的真相，只是很贴心地没有点明出来。

“天妖借助了某种手段，将天域那一端的入口结界破开，入侵发难，幸而他们拿收缩加固后的天门结界没有办法，但加固天门结界，也让我与西王母娘娘无从将消息告知同门，这便有了道门后续的事端。”

楚明空估摸着这瑶姬说话是真真客气，就算把消息告知给同门，其实也没什么用。

圣尊境界的天妖，那对于道门这些长老岂不是降维打击？

假如弄玉没有跟随在他的身边，经历那些奇奇怪怪的遭遇，估计她现在也与别的道门长老差不多，肉身六阶，灵感爆发了就是攀升至七阶。

但还是无法左右建木的状况。

一想到这儿，楚明空更加觉得奇怪与违和，道门看着挺弱的，没什么突出的强者，但是这底蕴竟然能抗住天妖族的如此作乱，逼得天妖们要把那颗寄生蛋里的天妖皇子请出来，终结战局。

“道门群龙无首这么多年，合着你们是被困在里面了，那确实不容易。”楚明空只能如此陪一句安抚。

“那......西王母娘娘呢？”云弄玉几经纠结，最后还是直白地问起此事。

这也是方才的轻松闲谈背后，楚明空与云弄玉一直回避着的问题。

“娘娘她羽化了，只为彻底加固天门结界......否则纵使天门结界及时收缩，也难以抵御天妖族的圣尊如此之久，且娘娘还遇见到那位天妖古皇子的出现，此为不得已而为之。”

泰然自若、气若游云的瑶姬，心境终于是浮现出波澜，心湖中的涟漪圈圈泛开，来到她的嘴边，化作一声叹息。

云弄玉很受打击：

“所以娘娘是真的仙逝了吗？”

面对这个问题，瑶姬的回答却犹豫了起来，无法断言西王母真的羽化仙逝了。

云弄玉从瑶姬的态度中，捕捉到了一缕希望，她追问道：

“有转机？”

瑶姬先是摇头，而后没有卖关子，立马解释道：

“这是被选作瑶姬后方可知晓之事，而今说与你们二人知晓。瑶姬若要晋升为西王母，除开道首的道法传承之外，还得吃下建木中的蟠桃圣树上长出的神桃。

每一位西王母的离去，其神魂中的一缕精粹都会浇灌到圣树当中，圣树则结出一枚蟠桃神果。

但我在圣树下等待了许久，未见圣树有果，所以我猜测......西王母或许并非如我所亲眼见到的那般羽化了。”

但这只是猜测，瑶姬自己作为最近距离的见证者，她自己也不能确定现在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第一百九十一章 弄玉吃味

那看来，瑶姬当初迟迟未能掌握西王母的传承，大概就是因为迟迟等不到蟠桃神果的出现。

而瑶姬的意思无疑是在说，西王母娘娘羽化掉的只有身体，最为重要的神魂反而还存在着。

楚明空拿起石桌上的蟠桃，盘玩了一下，没敢吃。

上回被晚香玉以是那独特的方式，恶心了他一回，楚明空对吃果子一事就多了提防之心。

他放下桃子，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这蟠桃神果的生长这么苛刻吗，怎么跟人参果似的，还得西王母哺育一回才能结出桃子？”

“殿下，人参果也不需要人来喂......”云弄玉微妙地提醒。

总觉得楚明空这话说得，这些神果需要人去当肥料才能长出来。

瑶姬并不在意楚明空这有点地狱笑话的调侃，道：

“那颗神树，据说在古代年间便被视作圣树供奉，可结出长生不老的药材神果，也是因为这颗树，后世中留下了许多有关西王母持有不老药的传说。”

楚明空的记忆突然就清晰了起来，不过酒长老当时是说弄玉也能酿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