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心得的，去了天域一遭，获得了许多，但是又好像没改变什么。”

第一百九十九章 拥抱

“真要说的话，我去天域是想解决事情，但也是想了解更多，解开心中疑惑的。”

“结果没有？”

师娘认真听着楚明空的话，那双深邃的明眸静静地看着他，清逸如仙，洁若冰雪，不染人间烟火。

楚明空以往还挺怕与师娘这么对视的，但而今他不再有那种忐忑，生怕现在不多看几眼，未来难以见面时则成了遗憾。

“没有，没有去天域的时候，天域于我而言，就是一个神秘的概念，遥远又隐秘，可是当我亲临那里，天域就成了具体的一个个疑惑。

故而，我的疑惑非但没有解开，反而多了。”

曾经是一个大的抽象疑惑，现在就具体成了许多个的疑惑，甚至这些疑惑还都不怎么小，这是最过分的。

譬如面前的师娘也赫然在列其中。

“不过，有几个疑惑是比较强烈，我感觉天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大，或许是与我最初接触的天域人就是比较强的对手有关。

在前往天域之前，我当那里遍地龙虎凶兽，可实际上我仍旧站在许多天域修士的上面。”

“那是自然，天道允许生灵的平庸，平凡的修士可以存于天地之间，再平凡一点的凡人也是如此，只是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没有掌握自我的余地，这一点放在天域也是如此。”

楚明空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话虽如此，部分天域人的“骄傲”他也是看在眼里，哪怕强的只是那些大佬，但是当提及还有个下域存在时，纵使自己置身修士行列的底层，属于天域人的骄傲自豪都会浮现在她们的脸上。

最初那位抱蛋侍女，其态度就尤为鲜明了，明明自己都不过是抱着妖蛋，在新月王国行小偷小摸之事，

瞧她那傲慢的样子。

沈雪君则继续道：

“在我眼中，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也即是天域人嘴里的‘下域’，应当用‘地域’来称呼更妥当，对应‘天地’。

天域至今有诸多强者林立于巅峰，那是许多修士终其一生都看不见的高度，但是这地域也接连出过好几位敢直犯天域的人，例如以力统一月之土的月霒女帝，还有死而复生的剑皇。

且天域的强者那么多，可他们在接触这个世界时，还不是提心吊胆，唯恐被法则枷锁盯上。”

“地域”的这个称呼，楚明空在琢磨，那岂不是能说天域人是“地域黑”？总拿“下域”来侮辱。

完了，一想到月霒女帝与女剑皇与自己都有密切的关系，楚明空的心态也不知不觉骄傲起来了！

他幼稚地挺直了腰板，都不知这副态度是要摆给谁看。

“嗯，我跟师娘想的相似......但那法则枷锁是如何来的？”

“应该是道门吧？

就如明空你不知从何听来的《道德经》，其中便提到的‘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看似低调的道门，其过往做的事情却一点都不少。”

楚明空又想起一事，急忙问道：

“那师娘，你觉得这地域有何神秘的力量存在吗，为何那颗妖蛋要寄生在这个世界成长，我看天域中的人，貌似肉身境界弱的修士不少，与我们这儿反着来了。”

“那颗妖蛋的话，贪图龙脉对肉身的强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这边的世界在肉身修行上确实有着很强的优势。

女剑皇曾经可以说没怎么进行过专门的神魂修炼，单凭无缺的彪悍肉身便杀到天域上去验证己身剑道了，可是天域人却永远做不到这一点。”

楚明空知晓缘由，因为神魂修为是不能超出肉身修为太多的。

神魂过于强大，肉身难以承载，进而爆体自损，但是肉身却能肆无忌惮地强大，没有多余的限制，全看个人天赋与机缘。

可这也不是说这边就有很大的优势了，通俗点说，神魂修为差距太多，容易被人“精神控制”。

“那我们这个世界，在肉身修行上的优势来自何处？”

“这个问题，我就无法回答了，或许道门的人会知道很多，但得是过去的道门。”

过去的道门......

楚明空知道道门十分古老，甚至它就是古代巫部的正统继承者，只不过剔除掉了许多的疯狂，但没想到师娘会如此认可道门的底蕴。

不过师娘的言辞也着实准确，那是过去的道门，现在的这个道门基本被他摸透了，也就西王母和瑶姬没有被他的魔爪触碰。

似乎没有师娘说得那么厉害。

“那师娘，你这般‘下凡’来到这地域，你背后的那位存在又是在谋求着什么？”

“约莫是肉身境界的道果，全新的、完全无缺的肉身道果......为何又把话题聊回我身上了，说说明空你未来之打算吧？”

师娘这还真的是滴水不漏呀，都不给追问的余地：

“未来的打算......”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光是想象这个问题后所隐藏的压力与阻碍，楚明空都能提前感受到一份凝固的窒息。

可那是必须要去面对的事情，不管是为了月河，还是为了未来女眷们的安宁。

当然，从目前师娘提及她的情况来看，或许还得面对她背后的那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