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小姐？见到您没事实在是太好了，我们在收到鎹鸦的通知之后立刻就赶往东京这边，没想到会是现在这幅模样……”

炭治郎说着忍不住在眼底流露出悲悯的神色，他先前执行任务时也到过这繁华的东京都。也就半个月不见……竟然成了这幅人间炼狱的模样，四处都是求救与哀嚎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和恐惧。

“说来话长，总之这边就拜托你照顾了，我必须尽快去支援同伴。”

虽然还想交谈上几句，但冲田总司明白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之后大家都安然无恙，一定能再好好聊下彼此最近的经历。

“冲田小姐是要去那边……吗？”

说着炭治郎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千代田区所在的位置，他能够清晰闻到从对面方向飘散而来的令他灵魂都感到战栗的毁灭气息，那里绝对不是人类所能靠近的禁地。

“嗯，你们自己千万要小心，这些恶鬼出现得太过蹊跷，恐怕大正天皇有远距离将人变为恶鬼的能力。”

冲田总司轻轻摇了摇头，她看出来少年不想让自己去皇居送死，但蕾缇希娅她们可能已经陷入最为艰难的境地。这一次自己绝对要与同伴战斗到最后一刻，这也是她之所以回应圣杯召唤现世的原因。

“可恶……明明是大家都是天皇陛下的子民，他为什么……不可原谅，冲田小姐您放心吧，这边就交给我们了。

第669章 无能为力……与最后的战斗

炭治郎不甘地握紧了手中日轮刀的剑柄，他无法理解明明应该守护的大家的存在会变得如此丑恶，无论如何绝对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嗯，保重。”

“哇！为什么炭治郎你总是能认识这种美少女，也不跟我介绍一下。啊……不对，祢豆子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对你是一心一意的。”

看着冲田总司远去的身影，我妻善逸抓起同伴的羽织猛擦了两把脸后高声质问道，但随即被对方背上木箱子中的敲击声吓了一跳，连忙向对方反复道歉。

实际上以我妻善逸胆小的性格不可能前来东京都执行这种可能有去无回的任务，他这次为的其实只是给为赎罪而切腹自尽的爷爷讨回一个公道。

虽说自己那位背叛师门的师兄应该随着鬼舞辻无惨的死彻底灰飞烟灭了，但在没有亲自确定过情况之前，他都无法安心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赶紧救人，现在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吗？”

将恶鬼脑袋用布包起来的炭治郎准备继续朝鬼杀队临时总部那边赶，他之前拜托了珠世小姐研制将鬼变回人的药剂，所以这些只是被赋予少量鬼血的无辜者可能还有得救。

只是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向自己妹妹祢豆子那样，躲开了给鬼舞辻无惨陪葬的命运，他那时候留下了不少血液让对方做研究，希望珠世小姐凭此能逃过一劫（注1）。

“话说……炭治郎，那个什么鬼大正天皇是个什么来头啊？为什么说我们是他的子民？他很强吗？”

至少一直默不作声的野猪头突然询问了个常人很难以理解的问题，毕竟正常人也不会这么问。

“……天皇陛下就是日本的国王，他本应该保护大家的。”

对于这个长年在深山野林中生活的同伴，炭治郎还是抱有很大耐心的，虽说第一次见面时不怎么愉快就是了。

“日本？日本又是哪个山头？”

“你是哪里来的土包子！？我们现在脚下踩的就是日本的土地啊！”

我妻善逸抓狂地扯着野猪头的耳朵大吼道，对方没有常识闹出的笑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有乘坐列车时也是这样，非要当着一堆乘客的面嚷嚷被怪物吃掉了，害得他不断向人家道歉。

“原来如此！那个什么鬼天皇就是这里的山大王啊，一决胜负吧！战胜他之后我就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了！”

“别去那边伊之助，会死的……”

炭治郎拦住了大吼着试图朝另一个方向冲去的同伴，他知道对方比自己更清楚千代田区此时的危险，如果连这点感知力都没有早死在深山野林里了。但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还有很多人等待着他们的救助。

“但是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过去吗？那位小姐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吧？”

嘴平伊之助突然变得平静了下来，似乎刚刚的冲动只是幻觉而已，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名葱色的少女很强……前所未有的强，但同时也虚弱得已经能用奄奄一息来形容了。

“那不是我们能插手的战斗，去了也只能是添乱而已！”

炭治郎紧咬着牙关像是在跟自己解释一样厉声说道，这种无力感让他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了般，自己又何尝不想去帮助同伴，但现在绝不是能感情用事的时候。

……

淅淅沥沥的细雨浇灭了战场上仍旧散发着热量的余烬，一缕缕微弱的白烟融入了遮蔽天空的乌云之中，以至于这场雨给人一种似乎永远也不可能下完的绝望感。

皇居中原本精致秀丽的亭台楼阁此刻全都成了一堆仍未熄灭的残骸，只留下象征着权力的台阶与仍旧伫立其上的高挑身影，还有那勉强站立着不愿倒下的挑战者。

“哦？还能继续坚持下去吗？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源氏，能在本魔王大人手上撑这么久，也算是头一份了。”

织田信长居高临下地将刀刃指向眼前伤痕累累的对手，这女人竟然凭借着自身的武艺能和她缠斗上十几分钟为同伴争取撤离的时间，不得不称赞上一句勇武过人。

“呵呵……你的体力也快耗尽了吧？还这么能逞强？把御主大人交出来，你那些称霸世界的野望我懒得管你。”

尽管源赖光的衣物被魔王剑上的火蛇燎得破破烂烂，但对于她而言最具威胁性的红莲业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显然在轮番的战斗下，敌人连维持『燃烧』场地的魔力都不足了。

“你以为自己有能和我谈条件的余地吗？杀了她，利维坦，这是我的命令。”

魔王信长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身抢过一旁李唯手中的雨伞，将最后的敌人交由他来解决。她确实在接连大战之后，无论是魔力还是体力都即将消耗殆尽，属下也是一死一失踪，但这不还留着最后的杀手锏吗？

“啧，怎么还烧到我身上了？中立看戏都不行。”

李唯无奈地叹息着，从剑鞘中缓缓抽出燃烧之刃，细雨落在火焰上瞬间便被蒸发成白色的水汽，足以可见其温度之高。

“御主大人……”

源赖光见状不禁握紧了手中的童子切安纲，她清楚自己根本做不到对利维坦挥剑，织田信长这招着实是命中了她的要害。

“没办法了，如你所见……就用这把剑结束战斗吧，之后我会好好跟你道歉的。”

李唯最为擅长的当然是魔法而非什么剑术，他故意这么说其实就是在暗示对方自己要放水了，并且借助近战的机会顺带用宝具解除对方身上契约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