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塔露拉如果真的想攻下龙门，不可能只派遣霜星和弑君者他们过来。

奈落眯着眼睛，他差不多猜到了塔露拉这么做的用意。

她在利用，利用所有人。

“是啊...是她让我们来的...”

霜星仰起头靠在墙壁上，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怒。

“塔露拉她变了...变得不像以前的她。”

像霜星和爱国者这些从很早以前就跟着塔露拉的人，基本都能发现塔露拉有所改变。

在她失去阿丽娜的那一天之后。

塔露拉不再像曾经那样引领感染者为尊严奋斗的斗士，如今的她只是满口编言的暴君。

霜星愤怒却也懊悔。

她恨塔露拉将他们和感染者推向更加绝望的深渊。

她也恨自己没能及时纠正塔露拉，而是放任她继续下去。

人总是在死前看清一些事物，霜星现在或许就是如此。

“......”

奈落听着霜星的话一言不发。

他是最早知道塔露拉发生变化的人，也是为数不多知晓其真相的人。

只不过奈落为了见证塔露拉这位理想者的末路，他没有将这些事告诉当时的霜星他们。

但也正因为奈落没有将黑蛇夺舍塔露拉的事情告发，让她有机可乘支开了奈落，虽然也付出了一整支集团军的代价。

可她却也成功蒙混了过去，利用整合运动和感染者，让霜星他们充当诱饵去往龙门，想要间接性的除掉霜星他们。

很显然，她做到了，即使她没能预料到奈落同样在龙门，不过霜星的死已成定局。

奈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后悔，如果他提前将黑蛇的事情告诉霜星他们，霜星是不是就不会死于阴谋。

他也不会再一次亲眼见证一位朋友的离开。

只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如果。

“哈...你想杀了她？”

霜星从奈落那张克制的脸上读出了对塔露拉的杀意。

这是正常的，在塔露拉做出任由那些极端的事情发生，她和爱国者都萌生过一瞬间杀死塔露拉的想法，更别说奈落了。

要是他没有想杀塔露拉的想法，那才不正常。

“怎么，我难不成要大发慈悲饶了她？”

先不提塔露拉企图除掉霜星，光是之前坑害他和拉亚斯特这件事就足够干死她好几回了。

“...也是。”

霜星呼出一口冷气。

她没打算化身圣母阻止奈落，她是自私的，塔露拉害死了那么多感染者和她的雪怪小队，她凭什么再替塔露拉求情？

更何况，就凭她现在的样子，她能阻止的了什么？

“对了，如果你能遇到我老爹的话，帮我转告他...累了，就休息会吧。”

霜星知道，她和爱国者从冻原上一路走来，他们实在太累了，也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

“......”

奈落没有说话，像这种要求他其实很少去帮的，大多都是让本人亲自去说。

但是看霜星现在的这般模样，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哈...该说的也说了...帮我解脱吧，奈落。”

霜星露出一副苦笑，昂起头露出脖子似乎故意让奈落亲自了结她。

奈落缩了缩瞳孔，他更没想到霜星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

顿时，奈落犹豫了。

实际上，奈落以往在杀人时所说的让他们从苦难中解脱并不是玩笑。

摆脱疼痛，摆脱苦难，摆脱这个残酷的世界，这何尝不是解脱？

可到了此刻，奈落第一次觉得“杀人”这件事竟这么困难。

“哈哈，逗你玩的。”

见奈落好像怎么也下不了手，霜星露出了恶作剧得逞似的笑容。

她早就想这样试试看了，挑逗奈落的机会可不多。

至于奈落刚才若是真的那样做了，那也正是霜星想要的。

“啊...有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