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么做的深渊又是个什么鬼东西？

【你不是好奇领主是如何诞生的吗？好奇除了世界意识以外，另一件构筑领主的素材是什么。答案就在这里。】

“难道说……”

吴岚不由得瞳孔骤缩。

【失败者的尸体，但不是全部，要从中选择一种“存在”，作为铺筑通往深渊的道路的材料。】

“你选择的是微小基础物质单元，绝望之主选择的是世界的框架，繁育之主选择了细胞，死亡之主选择了动植物，而宿命之主则是纯粹质量的聚拢……”

因此完美之主的躯壳是物质海洋，绝望之主是一颗无数世界重叠累加的星球，死亡之主则是星球上所有五花八门的动植物，宿命之主则是吞噬一切连光都无法逃离的漆黑螺旋，宿命之主则是庞大无垠的超巨型聚合生命体。

【没错，的确是这样。】

“我原本以为道路只是一种比喻，合着原来是真的道路吗？”

庞大的物质在视觉上是聚拢蜷缩一团，但实际上在虚空中却是无限向着深渊延伸。

当某个领主积攒的“物质”足够搭到深渊，形成道路，无论这条道路什么模样有多狭窄细长，她都将成为深渊的一部分，抵达终极与最强的彼岸。

【没错，但铺设道路需要积攒每个世界特定的物质，一个意识对物质与概念的承载量是有限的，只有通过往意识中堆叠更多的魔力与奇迹法则，才能扩大上限，继续累积更多的道路素材。】

魔力，就是概念能源。想要提取概念能源相关的奇迹法则，也需要自身秉持一种概念奇迹。

所以领主才会选择不同的理念，帮助她们获得更多的魔力与法则，拥有更多的魔力与法则，才可以在每个世界提取更多的物质去铺就道路。

“女神也是，利用世界残骸构筑神国，用新的世界残骸填补扩张神国，而神国是天界的一部分，我怎么感觉……”吴岚喃喃着，若有所思。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成就天界与深渊，该死的，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一直没有发现？成为深渊的一部分，不就等同于自我的消亡？】

奥尼娜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恐惧与愤怒交织的神情。

【我们利用圣女和女皇作为工具收集掠夺人间的信仰与资源，但我们何尝不是天界与深渊的“圣女”和“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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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深渊是什么?

“女神与领主，是天界与深渊的圣女与女皇，这比喻还挺恰当的，但其实有一点对不上号。”

吴岚摇了摇头。

【什么地方？我倒是觉得权责与作用完全相同。】

“祂和你们说过话吗？深渊与你们有过任何交流吗？”

【这……】

吴岚一句话直接让奥尼娜愣住了。

【好像是没有，只是注视了那似乎为“深渊”的存在，我与文明内的所有人就自动明白了大逃杀的规则，开始与那几个世界进行了杀戮与决战。】

最终奥尼娜取得了胜利，她选取了文明中法师对魔法究极完美的理念作为魔力源，由选择了数个世界尸体内的微小物质单元作为物质源，理所当然的晋升为完美之主。

从她之后，她便只有着铺筑道路、走向深渊、成为深渊的执念，但除此以外，深渊从未主动和她说过什么，与她进行过任何交谈。

“是啊，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女皇与领主的差距无论多大，但都是可以相互交流的。普通生命体直面领主会变得疯疯癫癫，也不是智慧的问题，而是力量差距过大、被奇迹力量过量辐射后影响了意识与灵魂。”

“可你们呢？从始至终，我们都对深渊一无所知，你们按理说明明应该是深渊的马前卒，即便是工具人，也不可能不知道奴隶主的一些消息吧？”

“但我问你，你知道深渊是什么吗？”

吴岚双手一摊，将他最大的问题抛给奥尼娜。

只是因为观测到了疑似深渊的存在，就让几个世界相互杀戮争夺。没有一句话语，就让数个可以玩弄世界的个体为祂任劳任怨。

然而即便是深渊麾下的领主也不清楚，深渊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深渊到底是本就没有意识，还是说祂懒得于众生沟通呢？亦或者祂的思绪超越了一切生命的层次。答案的不同，决定了我们未来的应对难度啊。”

吴岚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凝重。

人想要战胜另一个敌人，只需要杀掉他即可。

即便是什么女神领主，终究只是一个敌“人”。

甭管多强大，能想办法推到床铺上，那就不足为惧。

可人如何战胜概念？一个人如何战胜所有的光明？如何战胜狂风与雷电？如何战胜众生的欢喜与恐惧？

“最糟糕的可能，深渊可能本就是虚空与世界中的一种基础规则，但幸好这个最恐怖的选择可以刨除掉。”

【为什么？】

“因为当初深渊对我的影响，没有生效。深渊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既然没能将我洗脑，说明你们瞥到祂后沦为工具，仍旧属于‘奇迹’的范畴之内。”吴岚分析道。

“说起来你们靠着掠夺世界内的物质来铺路，铺的路越长，距离深渊越近，便可以获得越强大的力量。所以你们的强弱，难道说本质就是看掠夺世界的多少？”

“可这样的话，看你们几个领主都是一起行动，这样后来者岂不是永远都追不上前者了？”吴岚试探道。

如今有关深渊的消息太少太少，而且对方距离遥远，当务之急还是粉碎这个世界的入侵者们为第一要务。

【也并非如此，积累魔力的概念，也存在着容易与复杂。越是复杂的概念，从世界内选取的物质就越庞大。】